第1019章 地府公派
谢允被杨枭吓了一跳,掉在嘴上的烟头都掉了,吸进嘴里的烟雾走岔了道,居然从耳朵里钻了出来。
刚进屋的钱三一也被这一嗓子嚎得原地立正,差点连手上的东西都掉了。
半个小时后,杨枭、谢允、钱三一以及阎北聚在了杨枭的房间里。
“胡林好点儿了?”杨枭先问了一嘴这次的主人公。
“还行,大老爷们儿没那么矫情,该说的说了该哭的哭了,这会儿孙杨陪着他先去处理婚礼的事儿。”阎北点点头,语气轻快多了。
新娘子都跑了,婚礼肯定是没法继续了,许家那边乱成一锅粥了,只有许智霆和张沁打起精神来处理后续的事情,胡林这边也不可能躲着。
一堆烂摊子等着打理呢。
杨枭点点头:“小胡没怪我吧?”
“他敢!”阎北不耐烦地一摆手:“我阎北的兄弟什么样我心里清楚,这事儿谁也赖不着。按理说他该谢谢你才对,要不然都不知道自个儿娶了个什么东西回家,每天晚上抱着睡觉吓人不?”
“那就好。”杨枭点点头,也没往心里去。
“行了,你把我们几个凑齐,应该不仅是为了搞个失恋阵线联盟吧?赶紧把主菜端上来。”
另外俩人早就等着急了,都在等着杨枭发话呢。
提到正事,杨枭就谨慎多了,起身检查了一下门窗,还顺手在门上贴了一张符咒,这才回来坐下。
“这回应该没人能听到咱们的对话了,哥儿几个都是兄弟,我就直言不讳了。”杨枭的神色凝重起来,神情相当严肃:“我怀疑,这次伪人的事情可能和地府有关。”
提到“地府”,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无一不是倒吸一口凉气。
钱三一是年纪最小但是性格最阴冷的那个,他对杨枭的信任是绝对的,听到这话就是呵呵一声冷笑:“怪不得一个小鬼也敢这么猖狂,感情人家真有后台呢。”
谢胖子拍了拍自个儿的胖脸,总算反应过来了:“要是这事儿和地府有关,那还真合理了。你们想啊,除了地府的阎老爷,还有什么人能轻而易举地制造出连你都差点看不出差别的活死人来?”
之前分析的时候,杨枭就想过如果这种活死人真是“批量生产”的,那么制造出这些活死人的人该有多么可怕。
可现在他有了全新的猜测,只觉得越发不对劲。
“不过老杨,你怎么确定这件事和地府有关?”谢允追问了一句。
“我之前在庆城的时候帮人处理过一档子事儿……”
杨枭言简意赅,三言两语将自己那次进入了地府边界的事情说了一通。
刚才许佩额头露出了一个印记,杨枭也觉得有些眼熟,等到那道裂缝出现的时候,那股子阴冷的气息更是让他感觉无比熟悉。
直到刚才他才回想起来,这股子熟悉的气息不就是地府么!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许佩额头上露出的印记就是阴差的印记。她打开裂缝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了非常浓烈的阴气,绝对不是一般的聚阴之地能比的。所以我几乎可以肯定,现在许佩腔子里的就是一名阴差。说不定之前那些活死人,也都是阴差占据了活人的身体……”
杨枭话音落下,谢胖子就一拍手:“瞧瞧,破案了。亏得咱们之前还瞎琢磨呢,这不就是人阴差大人借着阳人的身子办差么。”
“嗯,我之前接过一个活儿,对方也是这么个身份。”阎北也听出了门道,对谢允的说法表示了同意:“地府的阴差人手有限,有时候也会在阳间指派一些命格特殊的人以阳人之身做阴差,供地府调遣,帮着地府收取阴魂。可能这些人也是这么一个安排,只是正好都被你撞上了。”
听到这件事情和地府有关之后,三个人的表情一下子都松弛了不少。
毕竟在众人的认知里,地府就是专门负责管理阴魂的“官方机构”,如果这事儿是他们自己搞出来的,那肯定有他们的安排。
其实杨枭也是这么想的,就是潜意识里觉得不对劲,摸着下巴喃喃道:“可我怎么觉得这件事有那么一点不合理呢,既然阴差的人手不够用,为什么还要派阴差到阳间来夺舍生人,而且还就以阳人的姿态生活在阳间呢?”
据他所知,阴差也是亡魂之身,在修行到夜游神或者牛头马面那种级别之前,它们在阳间行走也是有诸多桎梏的。
哪怕借了阳人的身子,也不适宜常年待在阳间。
地府做出这个安排到底在想什么呢?
“老杨啊,”谢允不等他细想,一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我觉得你现在就是想多了。你别忘了,天塌下来有个子高的顶着,如果这事儿是地府安排的,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都不是咱们能插手的。你现在想这么多,不如先琢磨琢磨天府云顶的事儿吧,咱们的日子可不多了。”
还有不到半个月,天府云顶重见天日,到时候各个圈子里的人都会蜂拥而至。
看起来是商人之间的斗争,实则阴阳圈子里的明争暗斗也不少。
谁都想见识一下,这天府云顶之下到底埋葬着什么秘密。
谢允这番话也是提醒杨枭了,风水阴阳界里这么多大佬,他们都不敢说自己能和地府作对,自己一个快死的人凭什么啊?
倒不如先收收心,准备好天府云顶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一拍大腿:“妈的,早知道刚才不逼这么紧了。你说要是天府云顶的事儿没成,我下去之后许佩不会给我穿小鞋吧?”
钱三一一听就乐了:“你放心,要是你真下去了,以你干的事情估计也会永世不得超生,没有穿小鞋的空间了。”
“滚滚滚,我怎么就永世不得超生了?哥们儿铁好人。”
阎北嘴角一扯:“真没看出来。”
谢允抬头看天,表示这事儿和他没关系。
几个扯淡的时候,房门忽然被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