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纸人接亲
“新娘子,出门。”
童男童女同时开口,声音十分尖锐阴森,而且它们说话的时候嘴角弧度都没变,完全看不出声音是从哪里出来的。
“我说了,这里没有你们要接的新娘。”杨枭目光幽幽地从两只纸人身上扫过,吐出一口浊气:“滚!”
“新娘子!她!出门!”
那对纸人像是听不懂杨枭的话,但见杨枭在门口拦着,指向了别墅内的贺仪,语气也变得愤怒焦急。
四叔已经挡在了贺宏伯父女面前,双手负于身后,但身上的气场已经变了。
“找死?”
他忘了,这些纸人已经死了。
看他没有要让开的意思,这些纸人已经生气了。
先是那两名童男童女一拥而上,身子轻飘飘地便朝着杨枭扑了过来。
杨枭眸光一愣,当即并指出手:“电母雷公,速降神通,随我除病,轰轰轰轰轰,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雷光一闪,当即两只冲过来的纸人就被击飞出去。
随后杨枭眼中戾气闪过,白起断剑已经拿在了手中,朝着后继扑上来的之人冲了过去。
他一剑穿过其中一只纸人的胸口,同时一道五雷符顺着断剑钻进对方胸口,纸人当即炸开。
这种纸人其实很好对付,它们体内都是阴魂,没有实体。
而且这些来接亲的纸人实力并不强劲,不过十分钟,地上就躺了七八具纸人的残骸。
剩下那些纸人终于感受到了害怕,一只也不敢上前,保持着惨白的一张脸站在原地。
杨枭并没有立刻赶尽杀绝,只是冲着它们怒斥一声:“滚!”
随后一阵烟雾四起,阴风一过,原本来迎亲的十几只纸人尽数倒在了地上,再也不动弹了。
外面的纸人虽然消失了,但贺仪还是觉得心跳腿软,等平静下来的时候,她已经哭着瘫软在了贺宏伯怀里。
贺宏伯一边安慰着女儿,一边给四叔使了个眼色,后者点点头,走向了在院子里的杨枭。
他过来的时候杨枭正蹲在地上检查那些散架的纸人,仔细摩挲了一下,他便发现这些纸人的手法非常细腻,绝对不是外行人干的。
今天只是个试探。
“杨先生,情况如何?”
杨枭站起身来:“进去说吧。”
纸人残骸留在外面,几个人回到了屋里。
“这件事应该和玄门有关。”一落座,杨枭就说出了自己的结论。
在玄门里,除了山医命相卜五大山门之外,。
其中二皮匠又被称为缝尸匠。
这四个在民间还有一个说法,那便是刽子手的刀,墙上悬;仵作的眼睛,看得见;扎纸匠的手艺,活又现;二皮匠的针线,走皮面。
不过这四项手艺在民间一向被称为下九流,因为他们都是吃死人饭的。
如今真正的传承人还有,但是不多,因为这四门即便放到现在,也被认为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
贺宏伯看着怀里还在抽泣的女儿,脸色阴沉到了极点:“呵呵,看来玄门这是要和我贺宏伯站在对立面了。”
这个杨枭管不着,但是现在可以肯定扎纸匠一门绝对参与进来了,至于是否知道和贺宏伯有关,就不得而知了。
“今天接亲不成,明天肯定还会再来的。”杨枭摸着下巴道:“如果三番四次不成,对方肯定会着急。因为阴婚不成,新娘子接不到,男方肯定会迁怒于人,首当其冲的就是主事之人。”
贺宏伯明白了他的意思:“好,到时候我就要看看,是谁胆子这么大!”
看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杨枭也站起身来:“行,没事儿我就先去歇着了。”
他刚要走,贺仪突然从贺宏伯怀里起来,一把就拉住了杨枭的手:“你要去哪儿?”
她脸上脂粉未施,受到惊吓之后脸色有些苍白,可是一双刚哭过的眼睛眼圈泛红,就像是一只迷茫的小兔子,格外惹人怜惜。
可惜这个人不包括杨枭:“睡觉啊,放心吧,今晚失败之后它们不会再来了。”
再说了,贺仪房间里现在还有个贺妃,他可不想去和那个女人再吵一架。
你经历过丧母之痛我可以理解,但你要是非得三番四次把怒火发泄到我身上来,那我可就忍不了了。
不过他也觉得奇怪,这贺三小姐睡眠也是够好的,楼下都要打翻天了,她愣是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他转身欲走,可是贺仪硬是没撒手,但也不说话,就这么咬着下唇拽着杨枭的袖子,埋着脑袋保持沉默。
“大小姐,你不会还想要我陪着吧?”杨枭无奈了。
看贺仪闷着不说话,贺宏伯主动开口道:“楼上还有一间屋子,就再麻烦杨先生一晚吧。小仪受到了惊吓,只怕一时半会儿缓不过来。”
杨枭更无语了,可面对贺仪这副模样,他确实没法拒绝:“行吧。”
二人同住一屋,杨枭抱着铺盖卷正往地上铺呢:“唉,其实你真的不用害怕,它们今晚不会再来了,就算来了我第一时间也能发现,何必折腾这一趟呢?”
明早要是让那个女人知道他们俩共处一室了,那还不来找他麻烦啊?
他不怕贺妃,但他怕麻烦。
这时候贺仪已经缓过来不少了,听到这话狠狠一记眼刀扔了过来:“和我睡一个房间就这么委屈你?”
“不敢不敢。”杨枭敷衍地打了个哈欠,熬到了现在,又消耗了不少精力,他现在是真困了。
最近白天防着老的,晚上防着小的,身心俱疲!
看他疲倦的样子,贺仪刚才的怒火一瞬间就灭了,倒是想到了杨枭一个人站在门口挡住十几只纸人的模样。
她看一眼都觉得害怕的东西,在杨枭面前不堪一击。
又见他疲惫的样子,贺仪咬了咬嘴唇,用蚊子大小的声音道:“要不……你到床上来睡吧,地上睡得不舒服。”
“啊?”杨枭没听清,一脸迷茫地抬起头。
贺仪一把把被子拉起来蒙住了脑袋:“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