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爱占小便宜，听不懂人话我妈爱占小便宜到极致，还听不懂人话。

　　去泰国旅游，我对我妈千叮咛万嘱咐，酒店里赠送的那种带绿色叶子的饮料千万不能喝，也不能带回国。

　　转脸，她为了节省一壶花茶的钱，将绿叶饮料倒进我的保温杯。

　　回国当天，我就被带去踩了半年缝纫机。

　　我找我妈算账，我爸和我姐说我妈只是平常节俭惯了，不是故意的。

　　因为踩过缝纫机，我考学和工作都没了。

　　这天，我妈忙着在超市排队买打折鸡蛋，让我去一个老头家拿饮料瓶和废纸板，黑灯瞎火的，老头喝了酒，把我误认为是我妈，想揩我的油，我挣扎反抗，他直接打晕并侵犯了我。

　　我要报警，我妈怕他和老头的事情被暴露，不让我报警。

　　还转脸收了老头五十万赔偿，逼我嫁给老头，我姐还说老头有低保。

　　我不堪被辱，一跃从十楼跳下。

　　再睁眼，我躺在泰国酒店的大床上。

　　这次，我必须让我妈的毒尿滋得我爸和我姐狂叫。

　　半夜，我习惯性地拿起保温杯喝了口，警觉味道不对劲，我立即去卫生间抠吐。

　　上一世，就是因为这个味道，我踩了半年缝纫机。

　　当我在垃圾桶里找到那个带绿叶子的饮料瓶，我终于确认我重生了。

　　来泰国旅游前，我做了攻略。

　　我对我妈千叮咛万嘱咐，那个带绿叶子的免费饮料不能喝，里面含有大麻，回国后可能被抓去踩缝纫机。

　　结果，她嫌我买的花茶贵，转脸掺我保温杯里，我被抓去踩了半年缝纫机。

　　我熬了半年，回家质问她：

　　「我嘱咐你多少遍，那种免费饮料不能喝，你为什么不听？

　　「现在我考学和工作都被你毁了，你现在开心了？」

　　我妈一脸无辜地往我爸身后躲：「我闻着那饮料比你的花茶香，我还以为你肯定会喜欢。」

　　我愤怒破口大骂：「亏你假好心！」

　　下一秒，我姐一巴掌扇我脸上：「你别不识好歹！」

　　我爸也骂我：「供你上了这么多年学，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

　　我没日没夜地备考，却换来一封一封的拒绝邮件和拒绝电话。

　　我渐渐抑郁，再无心思考学和工作。

　　我妈在小区捡饮料瓶和纸板，认识了个本地有钱的老头，那老头每次有空瓶子、空油桶、废纸板都会叫我妈去拿，顺便揩点油。

　　这天，我妈忙着在超市排队买打折鸡蛋，让我去那个老头家拿饮料瓶和纸板。

　　老头喝醉了，黑灯瞎火地把我误认为是我妈，他想揩我油，我挣扎拒绝他，他打晕并强奸了我。

　　我要报警，我妈怕那老头不再给她塑料瓶和废纸板，更怕她跟老头的擦边事暴露，在家又哭、又闹，还给我下跪磕头，求我不要报警。

　　让我心寒的是：我爸也说不要报警，说嫌丢人。

　　当晚，我妈就向老头索要了五十万赔偿款。

　　还高高兴兴拿这钱给我姐买了房。

　　我姐拿着赔偿款拍我脸：「笨蛋，你嫁给那老头算了，老头有房有低保、就是头秃尿不尽。」

　　我不堪被辱，一跃十楼。

　　再来一世，我不声不响倒掉保温杯里的饮料，继续睡觉。

　　这次，我倒要看看我妈沾了屎的长矛怎么戳死他们每个人的！

　　因为泰国这边的自来水烧开也不能饮用，我让酒店人员送桶装矿泉水。

　　我妈又开始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自来水烧开照样喝，就你矫情，还要买矿泉水喝！」

　　我懒得跟她理论，她见我买了矿泉水，也没烧自来水喝。

　　回国前，她收拾了一大包矿泉水瓶，说要带回国卖钱。

　　我让她给我交托运费，她才依依不舍地放下了。

　　小时候我妈节俭，我觉得那是她的优良品质。

　　长大后，只觉得她的过度节俭是没苦硬吃。

　　省小亏大！

　　夏天舍不得开空调，还大太阳地去捡塑料瓶废纸板，中暑去医院花上千块。

　　剩菜剩饭舍不得倒，冰箱舍不得开，吃剩饭剩菜导致急性肠胃炎住医院，花三千块。

　　买东西的购物袋，不管干净不干净，全部留着往冰箱缝隙处塞，说留着下次用，可从来又是只塞不用。

　　直到冰箱散热出问题，修冰箱花上千块。

　　把家里擦完嘴巴的抽纸从垃圾篓捡回去，说还能擦屁股。

　　我用过的洗脸巾也是，她偷偷捡起来晒干，然后叠回洗脸巾的盒子里让我重复利用。

　　连感冒有鼻涕，纸都舍不得用，用手擦完鼻涕再往沙发垫上抹。

　　「妈，鼻涕抹沙发垫上，你恶心谁啊？」

　　我妈反过来跟我爸告状：「我这不是想省点纸吗？」

　　她还控诉我：「谁像你，擦个屁股一次就用掉三张纸，家里再有钱也经不住你这么浪费！」

　　我爸立马吼我：「你妈也不是抹一次两次了，沙发垫脏了洗就好了，你骂她做什么。

　　「还有，上一次厕所，用三张纸，确实用多了。」

　　我没反驳，只暗暗等着报复的机会。

　　我面试上了一家本地的国企单位，在里面做技术服务。

　　刚上班第一天，我就收到警察局的电话。

　　到了警察局我才知道，是我妈偷小区里别的老太太收好的纸箱子，被那个老太太报警抓了。

　　「跟你说过多少次，让你不要捡不要捡，家里不差你这三块五块，你非不听。

　　「这下好了，罚款五百，你开心了？」

　　警察局只收现金。

　　我借口身上没带现金，五百块罚款是我妈自己交的。

　　她心疼五百块，回来后又哭又闹。

　　见我不给她转钱，要死要活骂我不孝顺。

　　她这种做法我已经领教过无数次了，也看透了她这表面柔弱，实则拿捏所有人的招式。

　　「家里不差你卖废品这点钱，你老老实实在家吹着空调，没事去跳个广场舞也行，能不能别惹事？」

　　我妈死不认错：「我还不是想让你们轻松点。」

　　我无语：「那你捡就好了，偷人家的做什么？」

　　我妈：「他们家门都没关，我为什么不能进去拿？」

　　我气到想抽她的脸：「能拿的话，警察为什么要抓你？为什么要罚你的款？」

　　我妈又想起被罚的五百块，要死要活起来。

　　我爸和我姐回来看到我妈在地上撒泼大哭，两人不问缘由一人抽了我一耳光。

　　我爸：「你又气你妈了？」

　　我姐：「还硕士毕业呢，那么多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是吧？连基本的孝顺老人都不懂。」

　　我本想一人一巴掌回给他们的。

　　最后，还是忍了下来。

　　我一改刚刚的愤怒，扑通一声跪在了我妈面前。

　　「妈，我错了，你捡瓶子捡纸箱子都是为了我们好，是我错怪你了。」

　　我当即给我妈转了一千块钱，我妈终于笑了。

　　我姐给我妈洗了葡萄，喂到她嘴里：「我妈是这个世界上最节俭、最好的妈妈了。」

　　我立即附和：「啊对！对！对！」

　　我心想：

　　希望你妈对你也节俭还听不懂人话时，你也能说出这句话。

　　国企单位也经常需要加班，我有时候不得不把工作带回家。

　　我刚回书房坐下，我妈门也不敲，开门就问我晚上吃什么。

　　我说：「家里有什么就吃什么，我要开会了，你等下别进来。」

　　她出去三分钟后又推门进来：「昨晚剩的半条红烧鱼热一下，就不炒菜了行吧？」

　　我说：「行。」她两分钟后又推门进来：「剩的半条鱼可能不够四个人吃，加点辣椒进去凑合一下行不行？」

　　我忍了忍：「行。」

　　没过两分钟，她又来了：「那我们吃鱼，昨晚剩的半碗面条和小半碗土豆丝我热了给你端过来？」

　　我终于压不住火气：「我不吃了，你们自己吃吧！」

　　我反锁上门。

　　只听我妈在外面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女儿大了嫌弃妈了，把门都反锁了。」

　　我妈的哭声打扰了我姐跟她男朋友煲电话粥：「秦心，敢把我妈锁在外面，你真是反了天了！」

　　我爸听小说被吵，上脚就踹门：「秦心，你把你妈关在外面做什么？」

　　我做好心理准备，打开门出来，露出笑脸。

　　「妈，我错了，你做什么我吃什么。」

　　又给她转了两百红包：「明天的菜钱。」

　　终于，我妈重新露出笑脸。

　　等我开完会出来时，那剩的半碗清汤面和几根土豆丝还在等着我。

　　我转回房间去拿手机：「同事约吃饭，我出去一趟。」

　　我妈立马追着我问：「谁请客？」

　　我低头换鞋：「不确定。」

　　我妈一听有可能是我请客，又老三样地开始抹眼泪。

　　「哎，怪我做饭不好吃，女儿连饭都不在家吃了。」

　　我爸骂骂咧咧，却不敢拦我，因为我工资并不比他低。

　　我姐帮腔：「秦心，外面随随便便一杯咖啡都要五六十，你就不能省省？！」

　　我妈：「五六十？五六十都够买十斤打折猪肉了。」

　　我带上门离开，祝愿他们一家人最好能相亲相爱一辈子。

　　我知道，我的愿望不可能会成真。

　　因为，我妈不光是对我抠门和听不懂我说的话，她是对所有人都抠，所有人的话她都听不懂。

　　我倒要看看，我妈是怎么抠死我姐和我爸的。

　　这晚，我爸和我姐过来借用我的打印机，我便让出房间给他们用了。

　　晚饭后，同事给我打电话问工作的事，我去走廊接听电话。

　　我刚接起电话，就看到我妈偷溜进了我的房间。

　　我猜，等下肯定会有幺蛾子发生。

　　果然，我妈进了书房后就开始乒乒乓乓收拾起我的书桌，见我桌上有两沓文件，她想也没想，全部撕碎成废纸塞进她盛垃圾的纸箱子。

　　等我接完电话回来，桌子空了，纸箱子满了。

　　我大吼道：「妈，你又动我书桌了？」

　　我妈往门口缩了缩：「我看你忙得没时间收拾，就帮你给收了。」

　　她立即扒拉纸箱子，将里面被撕碎的纸全部拿了出来。

　　「喏，你看看，都是废纸，是废纸我才扔的。」

　　我故意大声吼：「我跟你说过千万遍了，这些纸根本值不了几个钱，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我妈：「不值几个钱也是钱啊，聚少成多，卖个三五块也是好的。」

　　她又开始抹眼泪：「你是不是嫌妈小气、抠门？」

　　我姐洗完澡出来，指着我就骂：「秦心，你还真是个养不熟的懒种，要不是我妈天天给你收拾这收拾那儿，你的房间估计成猪窝。」

　　我妈觉得自己更有理了：「这些纸收一收，积得多了，真能卖钱。」

　　我爸抱着手机听小说：「秦心，你好好跟妈学学怎么勤俭持家。」

　　我将手里的一大沓纸又撕又揉地全部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也对，这不过是一堆废纸而已，妈，给你了，拿去卖吧。」

　　我从床底下拿出我的公文包，笑看他们：「就是希望等下你们找不到文件的时候千万不要叫。」

　　我爸愣在了当场。

　　我姐也像是被人点了穴，半天没动弹。

　　还是我爸先反应过来，立即去扒拉垃圾桶。

　　他翻出十来片碎纸片，看着上面的大红印章，他火冒三丈。

　　指着他妈就是一顿破口大骂：「你整天没事干闲的是不是！」

　　我姐看着她被撕碎的盖章档案，气得差点把我妈推得摔倒。

　　「你老老实实安静待一天，会死是不是？」

　　我开开心心地抱着手机刷新闻，心情贼拉好！

　　我姐面试上小学老师这日，我妈提出让我出钱再去泰国旅游一次，说泰国酒店里的饮料和水果便宜，还可以免费吃免费拿。

　　我想起上一世自己的悲惨遭遇，看了看听不懂人话还抠门小气的我妈，咬牙点头。

　　「好啊，我上次也没玩尽兴。」

　　我特意提前休了年假，跟他们再次去了泰国。

　　这次，在我妈为了省钱，喝酒店烧开的自来水时我没制止。

　　她喝完水，我就佯装接电话忙工作出酒店了。

　　半夜，我妈因为喝了不卫生的水，肚子疼得哭爹喊娘送医院时，我住在隔壁偷偷笑。

　　第二天一早，我爸在饭店门口的禁烟区吸烟，我也没制止。

　　他被饭店经理罚款时，我跑得比兔子还快。

　　我姐和我妈都喜欢榴梿和山竹，她们买了三个榴梿和十斤山竹进酒店，我更没制止。

　　她们俩被酒店人员轰出去的时候，我笑得差点没憋住。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来泰国，我只喝买的矿泉水。

　　收拾行李时，我妈的爪子终于伸向了酒店里那些免费的带绿叶的饮料。

　　「可惜我和你爸血糖高不能喝。

　　「我听当地导游说，这些饮料非常好喝，还能提神醒脑。

　　「你姐当老师，特别费脑子，反正这里都是免费的，我多给她带两瓶。」

　　我立即附和给她竖了个大拇指：「妈，还是你会过日子。」

　　果然，在我们回国安检的时候出事了。

　　我姐被扣下了。

　　我姐愤怒质问我：「是不是你动了我的行李箱？」

　　我一脸无辜：「你别冤枉我。

　　「你的房间从来不让我进，我根本没动过你的行李箱。」

　　我姐跟个疯子似的大吼大骂：「不是你还能是谁？

　　「肯定是你嫉妒我能当老师，有寒暑假，还是编制，肯定是你。

　　「除了你没有别人！」

　　我指了指我妈：「我昨晚听到妈说什么饮料是免费的，还能提神醒脑，还说你马上就要做老师了，要给你准备几瓶的……」

　　我妈见事情闹这么大，怒拍大腿大哭起来。

　　「我看这个饮料是免费的，不拿白不拿，也不知道这个饮料不能带回国，我也是为了你好。」

　　我姐根本不听我妈的解释，气得按倒了我妈，上去就要掐她的脖子。

　　「你为什么要动我的东西？

　　「不要钱的东西你都当宝，你个老不死的怎么不去死？」

　　我立即拉开我姐：「姐，你怎么能咒妈去死呢？你可真是个喂不饱的白眼狼！

　　「你这么多年书都读猪脑子里去了是吧？

　　「也就踩半年缝纫机而已，熬一熬就出来了。

　　「妈也是心疼你，怕你做老师太辛苦才好心帮你准备的，你要体谅她老人家。

　　「你上次还说了，妈可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妈妈。」

　　我姐崩溃大哭，而我，笑得比中了三千块大乐透还开心。

　　我妈这次像是终于认识到自己做错了。

　　她一边哭一边抽自己耳光：「大闺女啊，是妈害了你。」

　　我假意安慰，实则煽风点火：「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姐以后再也做不成老师了而已。」

　　我爸安慰我姐：「相信爸，我给你花钱找关系，绝不会让你留下案底，爸一定会让你进最好的学校。」

　　果然，我姐不哭了，乖乖跟警察走了。

　　这天回家，我爸正和我妈在商量怎么宴请某个大领导吃饭的事。

　　我想回房间，我妈叫住我：「你就不能关心关心你姐？」

　　我连忙参与其中出谋划策，在我妈说要给大领导塞大红包的时候，我立即附和夸我妈聪明会来事。

　　我爸将银行卡给我妈：「这里是十万块钱，送礼这事就交给你了。

　　「千万别小气，大方点，但是要隐蔽点，现在当官的都忌讳行贿受贿。」

　　第二天，我跟他们去局子里看我姐。

　　我爸半路接到了个电话，说要去见个朋友，让我陪我妈去看我姐。

　　我以为我姐会颓废或者发疯，没想到，她半点没有蹲局子的感觉，倒像是来这里旅游的。

　　我妈见我姐没生她的气，毫不避讳地当着监视员的面说我爸已经想好法子救她了。

　　说准备两天后就宴请哪个领导，连礼物都准备好了。

　　我姐听了满意得直点头。

　　我妈：「妈一定会救你出去的，你爸认识很多这里的大领导。

　　「而且那些大领导们，你爸请他们吃饭，一请一个准。

　　「这世上啊，哪有人不爱钱的！」

　　我悄咪咪看了眼一边监视员的脸色，憋着笑。

　　看吧，在作死的路上，就算我不出力，他们照样玩死自己。

　　看着他们沉浸在美梦中，我好心地忍着没打扰。

　　第三天，在我的期待中，我爸终于要宴请领导吃饭了。

　　为了彰显诚意，我爸特意请领导去外面的大酒店吃。

　　我爸看我妈圆滑通事理，让我妈一起。

　　而我，因为工作还算体面，更为了让我充当倒酒工讨好领导，把我也带上了。

　　结果等到上菜的时候，我和我爸，以及领导都傻眼了。

　　我妈只点了三个酒店的便宜菜，其他都是她从家里烧好带过来的。

　　还都是装在塑料袋子里，连个盘子都没有。

　　要多砢碜就有多砢碜。

　　领导是个体面人，倒也没说什么，笑呵呵地吃了几口菜就放下了筷子。

　　我妈见领导脸色不对，立即从自己的帆布包里拿出十沓钞票，「啪啪啪」地拍到桌子上。

　　领导看了钱吓白了脸。

　　我爸看到纸币面额慌得白了脸。

　　我妈却完全没意识到有问题，还放出豪言：

　　「领导，我们家大闺女的事情就拜托你了。

　　「只要你能把我家闺女弄出来，钱都不是事！

　　「还有，我们家闺女出来后，你给搞教育那边打声招呼，一定要把我们家闺女弄到最好的学校去，最好直接去当优秀教师。」

　　见领导脸色难看不收钱，我妈死命往领导怀里塞。

　　我怕惹一身骚，立即佯装接电话离开。

　　我刚离开没多久，包厢门就被人推开了。

　　当穿着制服带着证件的人进来时，那个大领导气得一句话都说不完整，整个人气得发抖。

　　后来，那个领导和我爸我妈都被带过去问话，做笔录。

　　当晚，我爸就被那个领导叫人打肿了脸，头也被开了瓢。

　　我爸气急败坏地回来，气得把家里能砸的都砸了个遍。

　　最后拿着擀面杖指着我妈：「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脑子有毛病？！

　　「不是跟你说了，让你隐蔽点吗？

　　「还有，我让你大方点，大方点，你大方到哪里去了？

　　「人家送礼都是一百一百，一沓一万块地送，你为什么弄的十块十块，一沓一百块地送？」

　　我爸气得整个人都在冒烟，握着擀面杖的手都忍不住发抖。

　　他手里的擀面杖砸在我妈面前的餐桌上，砸得砰砰响。

　　「跟你说了，让你隐蔽点，隐蔽点，你小气就算了，你还耳朵聋了，还脑子有病！

　　「你知不知道，为了跟这个领导吃顿饭，我托了多少关系，大金链子都送出去好几条。

　　「现在好了，他被调查了，闺女的事情没希望了，我也被公司开除了。

　　「我们都完了！」

　　我爸气得又踹倒了沙发，擀面杖发疯似的砸在沙发扶手上。

　　气不过，差点拿擀面杖敲我妈头上：「你已经钻到钱眼里去了，根本听不懂人话是吧？」

　　我妈被我爸吓得差点踉跄，幸亏我及时扶住了她。

　　「爸，你也别怪妈了，她肯定也不是故意的。」

　　我妈立即委屈起来：「我已经很隐蔽了啊。

　　「我还专门找了个装酒的手提袋，把钱装里面的，没让任何人看出来。」

　　我立即附和：「对，我都不知道妈把钱藏手提袋里了。」

　　我爸懊悔地砸自己的脑袋：「早知道你做事这么不靠谱，我就是瞎也不找你。」

　　我妈更委屈了：「我劳心劳力给你办事，现在事情黄了全成我的不是了！

　　「你气，我还气呢，谁让你找我的？

　　「为了换成零钱，我跑了三趟银行，腿都跑细了！」

　　我看着我爸气得脸红脖子粗，心里简直笑开了花。

　　「爸，你得体谅妈的辛苦。」

　　我还故意说道：「要怪就怪姐自己懒，让妈给她收拾行李。

　　「她要是自己收拾行李，可能也出不了这个事。」

　　我爸更气，矛头再次直指我妈：「第一次去旅游的时候，心儿就跟你说过，那带绿叶子的免费饮料不能喝，你为什么就是不听？」

　　我妈哭倒在我怀里，那模样要多委屈就有多委屈。

　　见我爸一直不过来安慰她，她哭闹着要上吊。

　　「老秦，你是不是想让我去死？」

　　我爸被我妈哭闹得没了脾气，气得一脚将板凳踢到我身上。

　　「你一整天都跟你妈在一起，你为什么不看着她点？」

　　看，又开始甩锅了。

　　没用的孬种！

　　晚上，在我妈洗澡前，我把我妈捡回来的吹风机拿出来捣鼓了下。

　　果然，十分钟后，我就听到了我妈的颤颤巍巍的惨叫声。

　　「老秦，救我！」

　　我爸听到动静跑过去，同样传来颤颤巍巍的惨叫声。

　　「心儿，快，救我们。」

　　看，我报仇的机会来了！

　　我藏起得逞的坏笑，拿了擀面杖朝他们俩过去。

　　在他们期许的目光中，给了他们俩一人一棍。

　　要多狠，就有多狠。

　　我妈和我爸的胳膊当时就青肿了起来，还不敢跟我哔哔！

　　我看着他们直挺挺地跌在地上，面露痛苦，全身肌肉抽筋震颤，心里说不出地痛快。

　　我跑去关了电源，气愤地拔了吹风机扔砸到我妈面前。

　　「电死你都是活该！」

　　「谁家会把好好的吹风机扔掉，到底是扔的人是傻子，还是捡的人是傻子？」

　　「今天要不是我在家，你跟我爸就是被电死都没人知道。」

　　我爸也气得半死，一边骂一边把家里我妈之前捡的破风扇，破椅子，破锅，破碗一股脑全扔到了门外。

　　对着我妈就是一顿吼，「再捡这些破烂东西回来，我们离婚，你爱跟谁过跟谁过。」

　　我妈最怕我爸跟她提离婚，一边舍不得那些破烂，一边抹眼泪。

　　我爸被她哭烦了，接了牌友电话出去打牌去了。

　　我只是暗暗祈祷：我妈这次是受到教训了，应该不会再捡垃圾了。

　　等扔完门口的垃圾，我才感觉到小腿生疼。

　　之前我被我爸踢的那一脚板凳撞到了腿，小腿上青紫了好大一块。

　　我没找到药箱，就去找我妈。

　　「妈，家里药箱你放哪儿了？」

　　我妈随手拎出一个大袋子：「药都在这里，自己找去吧。」

　　我瞬间脑子都大了：「医药箱呢？」

　　我妈没好气瞪了我一眼：「要什么药箱，塑料袋子装药不是一样的？」

　　我立即猜到什么：「所以，你把医药箱卖了？」

　　我妈立即沾沾自喜起来：「对，卖了三十块！」

　　「你都说了，你那医药箱是你免费领的，卖了三十块，算是赚了。」

　　我听完气得牙根发痒：「赚个屁！」

　　「那个药箱是我花钱买的，我怕你嫌贵才说是免费领的。」

　　我妈之前喝水的杯子是塑料的，我说了很多次，开水倒进塑料杯会有毒，不让她用。

　　我偷偷扔掉好几次，都被她捡回来。

　　她还能捡回来别的式样的。

　　直到我买了新的陶瓷杯给她，又跟她说，杯子是人家做活动送的，她终于肯用了。

　　诸如她刷脱毛的牙刷，穿到磨破鞋底的拖鞋，烂五个脚指头和脚后跟的袜子等等诸如此类的东西，只要我说是免费领的，她都欣然用了。

　　所以，我特意跟她说，这个医药箱也是免费领的，让她放心用。

　　没想到，她竟然能把医药箱卖了。

　　卖都卖了，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我拆开塑料袋找药，可是，怎么找也找不到那瓶消肿止痛的喷雾。

　　「里面那瓶消肿止痛喷雾呢？你跟爸用完了？」

　　我妈：「你什么时候买的消肿止痛喷雾？我胳膊还疼着呢。」

　　她还凑过来跟我一起找。

　　我立即想到什么：「药箱里的药你也一起卖给人家了？」

　　我妈一脸理所当然：「不连药一起卖，你那破箱子谁要？」

　　终于，我的火气再也压不住了：「你连箱子带药，一共卖了三十块？」

　　我妈见我声音大，她声音比我还大：「反正是免费领的，能赚三十不错了。

　　「大不了，你免费再去领一个就是了。」

　　我咬碎后槽牙，才控制住自己想骂她「傻逼」「神经病」的话。

　　我连箱子加药，八百块。

　　我妈卖了三十！

　　可就算再过分，她也是我的亲妈，生我养我这么大。

　　我几次深呼吸，问：「你的胳膊喷药了？」

　　我妈见我朝她示弱，脸上也有了慈爱的笑容。

　　「抹的这个。」

　　她从打着四个补丁的枕套下掏出一小瓶药油。

　　我一看那瓶药油，一时间脑子都蒙了。

　　「我小时候用过的那瓶？」

　　我妈甚是得意：「对，你姐小时候也用过。」

　　那老古董的药油别说生产日期了，估计连生产厂商都不知道倒闭多少年了。

　　我意识到可能还有更离谱的，哗啦啦地把塑料袋里的药都倒出来。

　　果然，看到我疫情防控期间给她高价买回来的退烧药、消炎药、咽喉不适的药，全部都还放在一个袋子里装得好好的。

　　我妈一把夺过药袋子：「你当时说这些药又贵又买不到，我都没舍得吃。」

　　我气得夺过袋子狠命砸在地上：「当时舍不得吃，现在放过期。」

　　我越想越气，气得歇斯底里大哭：「我当时跟你们被分开隔离，每次问你吃没吃药，你都跟我说吃了。

　　「最后，你跟爸烧到肺炎不省人事被送去医院，还落下一大堆后遗症。」

　　我妈立即有理了：「国家给我治的，又没花你的钱。」

　　我气得大骂：「对，医药费国家出的，你和爸的护工费是谁出的？

　　「五千八，你出一毛了？」

　　再说下去，我真怕我会忍不住动手打她。

　　「你就省吧，不怕死，你继续这么省。」

　　临走，我忍不住扇自己耳光：「我要是再管你，我就是脑子有病！」

　　我气得回了房间。

　　我妈见我半天没跟她示弱道歉，骂我不孝，骂我白眼狼，骂我不得好死……

　　之后的几天，我妈一直阴阳怪气地不跟我说话。

　　只要她不惹事，我也懒得搭理她。

　　这天，我刚下班回到家，我妈就跟我显摆起她打折买回来的土豆。

　　「三毛钱一斤，我抢了三十斤。

　　「那一群人都没抢过我。」

　　我看着那一口袋发青长芽的土豆，气不打一处来。

　　「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这种发青长芽的土豆不能吃，就算煮熟了也有毒。」

　　我拿出一颗长叶子的小土豆：「长小芽就算了，你看看这个，这芽都长叶子了。」

　　我怕她不信我的话，还专门找了专家科普给她看。

　　她看完一脸不屑：「专家的话你也信？

　　「我们小时候都是吃的这种土豆，还不是长这么大。

　　「就你矫情，就你怕死。」

　　我知道我阻止不了她：「你要吃自己吃，吃完拉肚子别找我。」

　　我妈一边骂我败家，一边咔咔炖她的土豆。

　　做好饭，她慈母地叫我吃饭。

　　我说不吃都不行，硬被她骂着拽坐到餐桌上。

　　她咔咔往我碗里夹土豆：「我炖得特别烂，不信你吃试试。」

　　我实在不想吃毒土豆拉肚子或进医院，于是趁着我爸回来，赶紧把碗塞给了我爸，又借口有工作电话出门了。

　　果然如我所料，我回去的时候，他们俩正在争马桶。

　　我爸气得一脚踹我肚子上：「都怪你给我那碗土豆。」

　　我妈往我身上扔垃圾桶：「你知道有毒，为什么不把那袋土豆扔掉？」

　　我知道跟疯狗讲不了道理。

　　乖乖应下所有错，还好心提醒他们俩吃药。

　　我妈立即反应过来，欣喜若狂地捂着屁眼去找药。

　　我爸跟着捂着屁眼去找我妈。

　　我只冷冷一笑进了房间。

　　吃药也没用。

　　因为，我妈那一大包都是过期药。

　　一个小时后，我的房门被拍响。

　　我一开门，一股子刺鼻的味道扑面而来，我低头一看，我妈的裤子污秽一片。

　　她捂住肚子：「快，送我跟你爸去医院。

　　「我们撑不住了，拉虚脱了。」

　　我爸捂着肚子哀号：「吃药不管用，快送我们去医院。」

　　我假惺惺跑去我妈房间，将那一大口袋药全部拿了出来。

　　「千万不能脱水了，严重脱水会危及生命。

　　「赶紧先喝点补液盐散。」

　　我找到补液盐散，一看保质期，已经过期三年了。

　　过期的补液盐散，他们俩争着抢着喝。

　　最后，是我爸力气大，他喝得比我妈多。

　　只是，喝完补液盐散，他们拉得更严重了。

　　我妈哭着发毒誓：「我以后再也不吃毒土豆了。

　　「我就是死也不吃烂菜叶了。」

　　我见她终于意识到错了，这才打了，将他们俩送往医院。

　　不见棺材不掉泪。

　　我想：我妈应该知道错了。

　　如我所愿，我妈这次是吸取教训了。

　　从医院回来后，她第一件事就是把那袋还剩二十几斤的毒土豆扔了。

　　只是，我还没高兴三天，她的另一个做法，又刷新了我对节约的认知。

　　周末这天，我姨家的表姐带着孩子来家里吃饭。

　　小孩子正长身体喜欢吃肉，点了蹄髈、鸡翅和海鲜。

　　我怕我妈舍不得花钱，我带着孩子去超市买菜，又回来做菜。

　　我妈一边吃，一边心疼这一大桌子的菜费钱。

　　我表姐带着孩子走后，我妈立马将孩子之前丢进垃圾桶里没啃干净的大骨头捡了起来。

　　还一边骂孩子吃饭浪费，一边嘴巴啃得油乎乎。

　　连孩子吃过的螃蟹壳都捡起来唆了遍。

　　我一边洗碗一边提醒她：「你肠胃还没好利索，别吃太油腻的。」

　　她反过来骂我：「都怪你！

　　「你要是少做点，孩子会吃得这么浪费吗？」

　　我深吸一口气：「妈，表姐是你这头的亲戚。

　　「再说了，表姐和孩子难得来一次。」

　　我妈根本听不进去，还张着油乎乎的大嘴骂我：

　　「我怎么生出你这么个不会过日子的东西。

　　「要是你姐在家，你姐绝不会像你这么败家。」

　　想起我那正在踩缝纫机的姐姐，我妈一边骂我一边啃骨头。

　　「为什么坐牢的不是你？

　　「要是你去坐牢就好了。」

　　我自嘲一笑，感觉自己的真心喂了狗。

　　我妈见我正要把锅底飘着大油花的猪蹄汤倒掉，又骂我浪费败家。

　　我硬生生压住想要阻止的话，将渣渣都倒进了她的碗里。

　　「妈，多喝点，别浪费了。

　　「今晚多喝点油，明天炒菜的油都可以省了。」

　　我妈竟一脸认真：「你说得对！」

　　我冷笑，并暗暗发誓：

　　要是再心疼这个女人一下，我就是贱！

　　她今晚就算是死，都是她活该！

　　晚上九点钟，我的预想成真了。

　　我妈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正在闺蜜家敷面膜。

　　她给我打了十几个电话，我都没接。

　　出于做子女的义务，我叫了，慢悠悠地往家走。

　　医院里，我看着我妈疼得打滚，却怎么也心疼不起来了。

　　我的心也是肉长的。

　　也不是一天凉的。

　　时间过得很快，一晃，我姐在监狱里已经待了半年。

　　出来时，她变得又老又瘦。

　　进了超市，就跟扫荡一样，什么东西贵拿什么，什么东西高档拿什么。

　　等我姐拎着五千多块的零食回到家时，我妈当即坐地大哭。

　　「我捡十年纸箱子都不够买你这袋子零食的。

　　「你给我拿去退了，一件不许留。」

　　我姐受不了我妈的哭闹，真的拿去退了。

　　之后的几天，我姐去找工作。

　　因为她坐过牢的事，根本没有学校要她。

　　她之前谈的男朋友也跟她分手了。

　　这天吃饭时，我姐态度强硬地要爸妈给她买房子。

　　「要不是你把那几瓶饮料塞我行李里，我怎么可能会去坐牢！

　　「我不去坐牢的话，现在已经是老师了，怎么可能还愁找不到对象买不上房子！」

　　我妈又是老三样。

　　委屈，抹眼泪，都是为了你好！

　　「饮料的事，我都是为了你好。」

　　可我姐这次不吃她那套了：「我爸请领导吃饭找关系，都跟你说了让你隐蔽点隐蔽点，你是脑子被驴踢了？

　　「我爸给你十万块钱送礼，你为什么换成十块十块的，总共给领导送五百块钱礼，你怎么想得出来的？」

　　我妈更委屈：「五百块已经很多了！

　　「我要捡三个月瓶子和纸板才能卖五百块！」

　　送礼的那五沓钱是赃款，被警察没收，我妈现在想起来还来气。

　　「我们给那个领导送礼，碍着他们那些狗屁警察什么事了？那些警察是脑子有病吗？

　　「他们凭什么没收我们那五百块钱？」

　　我姐气得大哭。

　　我爸见我妈死不悔改，气得直接掀了桌子。

　　而我妈只会道歉，抹眼泪，为了你好。

　　又在我爸嫌她烦的时候，她拿头撞门板，要死要活说自己不如去上吊死了算了。

　　但是，她又怕死。

　　有点头疼感冒发烧，药是一把一把地往嘴里塞。

　　我姐因为踩过缝纫机，根本找不到体面的工作。

　　郁郁寡欢去酒吧借酒消愁，认识了不少狐朋狗友。

　　最后，走了捷径，做起了躺着就能赚钱的工作。

　　而我爸，被之前的公司开除，档案上留下污点，好不容易找个业务员的工作在做。

　　但他不甘做底层的业务员，一心找关系升职。

　　最后，他用了不干净的手段睡了大领导的老婆，还拍了照录了像，想通过威胁领导老婆来达到升职的目的。

　　结果，被领导老婆找人打断了腿。

　　住院开刀手术交钱时，我妈给我打了电话。

　　「秦心，过来给你爸交手术费。」

　　我说了句「没钱」，直接挂了电话。

　　三分钟后，我爸又给我拨了电话过来：「赶紧过来交钱，要不然，你也别想活。」

　　我眼底都是狠厉。

　　要钱是吧，我给！

　　烧给你！

　　我借口堵车很晚才到医院。

　　据我了解，他们在的这间医院，不交钱就不给手术。

　　就我爸那种忍不得半点疼的人，不可能会等我过来交钱。

　　果然，等我到的时候，我妈已经拿自己的养老金给我爸交过钱了。

　　我爸醒过来后，我立即给他们叫饭，还又洗又擦，殷勤得很。

　　但是，看到护士拿着缴费单进病房时，我的手机就会恰好响起来，还不得不去公司。

　　于是，我爸手术住院的钱，我一分都没交。

　　我妈为了省钱，缠着医生让我爸回家休养。

　　医生让他们签了无责承诺书后，放任他们出院了，千叮咛万嘱咐让我爸按时按量吃药，还要禁烟禁酒。

　　而我爸又是老烟迷老酒鬼，根本忍不了。

　　果然，回到家后，我妈就把我爸的烟酒放到了他的床头。

　　在我爸兴奋的眼神下，她还给他点了烟。

　　我下班回来，看到我爸床头的烟盒，还有半碟花生米和小半瓶白酒时，我差点惊掉下巴。

　　不过，他死了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于是，在我爸吃完头孢后，看着我妈给我爸倒酒时，我笑着递上了花生米。

　　我妈看着我爸喝得满足，她笑得满脸慈祥。

　　我看了看我爸，又看了看我妈，笑道：

　　「妈，你真是全世界最好的妈妈了。」

　　我妈谦虚地给我爸倒酒：「你们知道感恩就好。」

　　下一秒我妈就关心起我的工资来：「心儿，你现在工资多少钱一个月？」

　　我笑了笑：「不管我一个月挣多少，你们都花不到，也没命花。」

　　我爸酒气上头指着我大骂：「秦心，你什么意思？」

　　我：「我的意思是，你快死了。」

　　我妈嫌弃我诅咒我爸早死，要甩我巴掌，被我扣住了手腕推开了。

　　离开前，我看了我爸最后一眼：「你死也是活该！」

　　又对我妈说：「你男人都要被你害死了，你可真牛。」

　　头孢配酒，说走就走。

　　而我爸，在我妈的帮助下，头孢加量，酒也加了量。

　　他不死，天理难容。

　　我爸的葬礼上，我妈顾不上伤心，拿着塑料袋各个桌子打包菜，连剩下底的鱼汤都不放过。

　　她当时这一举动，看傻了一群参观葬礼的亲人朋友。

　　我嫌丢人，走得远远的。

　　我爸死后，我在外面租了房子，很少回家了。

　　一个月后，我忽然接到我妈的电话，说我姐怀孕了，要我回去一趟。

　　我回去的时候，我姐正吐得昏天暗地。

　　我妈一个劲儿地问我姐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又问对方有没有房有没有车？

　　还追问对方打算给多少彩礼？

　　她还给我姐出主意，说对方要是不给双倍彩礼，就把孩子打掉！

　　我姐孕吐严重，根本不想跟她说话。

　　我妈被赶出来没三分钟，借口给我姐送饭又进了她的房间。

　　「这是你爸葬礼大席上我打包回来的红烧肉，我都没舍得吃，都留给你吃！」

　　我姐气得直接砸了她的盘子：「滚出去！」

　　没等到晚上，我妈又开始作妖了。

　　这次，她是端着鱼汤进去的。

　　「这是你爸葬礼大席上打包的鱼汤，妈把刺都给你挑出来了，快趁热喝。」

　　果然，刚吐完一轮躺下的我姐，又被鱼汤腥味刺激得又吐了。

　　她火大地去了厨房，将一整锅鱼汤全部倒在了我妈的身上。

　　从头往下浇！

　　还用空锅砸她脑袋：「你真该死！

　　「你害我坐了半年牢，害我做不成老师，现在又想要吐死我是吧？

　　「我爸被你害死了，他葬礼大席上的菜你怎么还有心思打包的？！

　　「你个老不死的，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我妈被骂蒙了！

　　扯破嗓子大骂我姐不孝，又要死要活地要上吊要跳楼。

　　我姐一句话制止住了她：「你要死，去远点死，别死在这个房子里，要不然，这房子成凶宅了卖不上价。」

　　我妈的养老钱被我爸手术住院花得差不多了，她还惦记着卖房子养老，便立即没了要上吊跳楼的心思。

　　第二天，我姐就把房子挂到中介卖了。

　　我知道后，立即问我姐要钱，我姐不愿意照顾我妈，给了我三分之二房款。

　　一周后，一对夫妻过来收房子，我妈这才知道房子被我姐卖了。

　　她气得又是心脏病又是脑出血，那对夫妻给我姐打电话打不通，又给我打了电话。

　　我慢吞吞到了医院，急诊医生正等着我在手术单上签字。

　　我妈一直拉着我的手，求我救她。

　　只是她声音很小，说话都是气流。

　　我大哭着抱着她：「妈，我知道，你一生节俭，不想我在你身上花冤枉钱。

　　「我听你的话，咱不治了。」

　　我妈急切拉拽着我：「治，我要治。」

　　我反握住她的手，哭得更大声了：「我知道，你不想拖累我，想去养老院。」

　　我妈要推开我去拉医生，我却紧紧抱住她死活不撒手，大哭成泪人。

　　「妈，你是世界上最好的妈了。」

　　最后，我妈不知道是气晕的，还是被我勒晕的，反正晕了过去。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在放弃手术同意书上签过字了。

　　报应来了，我妈偏瘫。

　　我用着她的养老金给她选了副最便宜的拐杖，最后，还送她去了她心仪的最便宜的养老院，给她找了个便宜凶悍的护工。

　　刚送过去那几天，我每天下班后都会去看看她。

　　我妈偏瘫以后开始说话不利索，还流口水，弄得衣服上枕头上脏得要死。

　　她嚷嚷着自己拉了尿了，指着自己的裤裆要换尿不湿。

　　我立即安抚她：「知道你节俭，不换不换，等拉了再换。」

　　我妈歪着嘴嚷嚷着：「换。」

　　我立即保证：「知道知道，等拉满了再换。」

　　在我妈拉着我的手伸向她的裤子时，我立即抓起包包就走。

　　「行，我现在就去给你续费去。」

　　出了病房，我心情大好。

　　我就是要我妈体会体会，什么叫「节俭」。

　　之后我又去了好几次，每次在我走的时候，我妈都求着我带她回去。

　　而我，每次都像她之前对我那样：鸡同鸭讲，听不懂她话。

　　好不容易把她送来这里，带她走？

　　她做梦呢！

　　后来，我好几次看到护工在给我妈擦屎擦尿的时候骂我妈。

　　「老不死的，吃得多拉得多！

　　「歪嘴斜眼地少嚷嚷。」

　　我每次都是等护工换好衣服和尿不湿才进去。

　　我远远就闻到我妈身上的臭味，却笑着感谢护工：「阿姨，谢谢你将我妈照顾得这么好。」

　　我妈歪嘴斜眼地嚷嚷说护工的坏话，我装作听不懂，还歉意地给众人解释：

　　「要是我妈没害我姐，我姐可能还会来看看她。

　　「不过，也不能怪我姐，我妈要是没偷偷往她的行李箱里塞毒品，也不会害得我姐坐半年牢。

　　「还有我爸，也是因为我妈为了省钱不让他住院，才出院后被我妈害死的……」

　　养老院也是个社会。

　　护工会看脸色，里面的老头老太太也会看脸色。

　　护工听到我妈做了那么多坏事，对她的态度更差了。

　　尿不湿换得更是随意，我妈的身上开始溃烂发臭。

　　老头老太太见我妈瘫在床上不能动，又嫌弃她臭，每次都趁护工不在抢她的零食，骂她，还朝她脸上吐口水。

　　「谁家儿媳妇摊上你这种听不懂人话的老不死，都是倒了八辈子血霉。」

　　至此，我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终于在一个午后，我妈见到我就开始崩溃大哭。

　　我知道，我妈终于意识到自己之前的错处了。

　　「我错了，带我出去。」

　　我笑着摆手：「不，你之前就说过，等你老了不能动了，就来住养老院的。

　　「这里便宜，还是你自己亲自选的。」

　　我拉过椅子一桩桩地数着她的过错：

　　「你不择手段的省钱方式，害死了自己的男人。

　　「你爱占小便宜的毛病，毁了自己亲生女儿的大好前程。

　　「对了，你知道我姐做不成老师后，在做什么吗？」

　　我凑近她：「你女儿在做三陪小姐。」

　　我妈崩溃号啕大哭。

　　我提包离开：「我的好妈妈，我现在去给你缴费去，两年全托的那种。」

　　我妈哭着朝我爬过来，求我带她离开。

　　「全托的话，他们会作害死我的。」

　　我笑留一句：「你一生都在作害别人，这都是报应。」

　　我接到医院电话，才知道我姐出事了。

　　病房外，我看到一个中年贵妇骑坐在我姐身上，正在扇她巴掌。

　　「贱人，就凭你这姿色还想母凭子贵？

　　「老娘我整治过的三姐比你见过的女人还多，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以后再敢朝已婚男人床上爬，我割了你这两坨肉，再送你二十头种猪。」

　　我看着那贵妇走后才进病房。

　　我姐的那张猪头脸已经不能看了，我还笑话她。

　　「姐，你这张脸，怕是一个星期接不了客了吧。」

　　我姐可怜巴巴地抹眼泪：「我再也不敢做小姐了，那些女人跟疯子似的，会打死我。」

　　同病房的几个阿姨八卦地过来看热闹，我趁机好心地叫来医生护士给我姐检查换药。

　　还当着一屋子的人，恨铁不成钢地训斥她：「我跟你说过千万遍，不能做三陪、不能当三姐，你非不听。

　　「你现在破坏别人的婚姻和家庭，还想抢人家男人，还企图母凭子贵，人家只是扇你脸算是轻的。

　　「刚刚那女的没拿刀捅你都算轻的。」

　　我骂完，佯装接了电话就走了。

　　而经过我这一宣传，我姐在医院一天都没待就出院了。

　　她生气我坏她名声，在我住的公寓楼下堵我看见我上来就要打我。

　　可我不会给她机会：「你要是不做小三，不破坏人家庭，人家会找去医院扇你的脸？」

　　我还故意提起她之前的梦想：「都怪妈要不是她贪图小便宜你也不会去蹲大牢，也不会去陪酒还当三被人扇脸了。

　　「我上次看到你同学陈莎莎了她嫁了个高富帅开的奥迪，我都羡慕死了。」

　　我话还没说完，我姐便怒气冲冲地走了。

　　我笑看着我姐的背影，我知道她肯定是去找我妈去了。

　　当天晚上，我就接到了养老院的电话。

　　等我过去的时候，我妈都硬了。

　　而且，整个房间都是大便味我妈身上更是污秽不堪，嘴边还有大便。

　　而我姐就站在我妈身旁又哭又笑的像个疯子一样。

　　殡仪馆的人过来拉我妈尸体的时候她发疯地还上去补了两脚。

　　「要不是因为你贪图小便宜我也不会落到现在的地步。

　　「老不死的，终于死了！」

　　警察来了。

　　通过查看监控和同病房人的做证，是我姐拿我妈用过的带屎的尿不湿把她捂嘴捂得半死她还往我妈的嘴里喂屎。

　　我妈是硬被她喂屎呛死的。

　　后来我姐被警察铐上手铐带上车。

　　她看着手铐，好像终于反应过来，她杀人了又要坐牢了。

　　她跪在我面前，求我签谅解书。

　　「救我再进去我这辈子都完了。」

　　可是，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让她进去又怎么可能会如她的愿？

　　我笑着摇头：「你真正的报应要来了。」

　　果然她刚进去没几天，我接到监狱管理员的电话，说我姐患了宫颈癌，还查出有艾滋病想见我。

　　我姐之前私生活混乱本来就有严重的性病妇科病，坐牢后更严重，得上宫颈癌和艾滋病再正常不过。

　　这次只进去一个礼拜她就像是老了十岁不止，而且，整个人精神状况堪忧。

　　她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我要出去治病。」

　　我问她：「你有钱？」

　　我姐：「我可是你亲姐。」

　　我笑了：「妈一生节俭，你该学学妈。

　　「反正治不治都是死别治了！」

　　一个月不到，我姐就死了。

　　我将她安置在我爸我妈旁边，让她们几人去了阴曹地府有怨报怨有仇报仇去。

　　而我有体面的工作，工资不低，往后余生都是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