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宪法部队
一大群人,看其装扮像是朝廷刚改制的宪法部队。他们的着装不同于普通士兵的作训服,而是原本只有军官才能穿的军礼服,只是到了他们部队稍微改一改,就变军常服而已。
而旁边慌忙地跟着的钢铁厂后备第三师警备班弟兄,现在身上穿的大多是军队时期所留下的作训服,只是除去了徽章、名牌等标示。
作训服装的优点就是厚实、耐磨。但跟宪法部队比起来,那就像是土鳖遇到凤凰一样
先天气势上就输人一等。
警察管民,宪法部队管军,这是因为要对付的人装备不同,所以出手的人相对应的装备水平也要提升。
而且朝廷对宪法部队之看重,从原本九门提督的职责范围全换成了宪法部队,就可见一斑。给皇室留的颜面,也就只剩下守卫皇宫的带刀护卫了。还只带刀,不带枪……
既然宪法部队管军,他们当然也不只布署在京师。各州治所,甚至一些重要城市都有布署小股宪法部队。
这些小股宪法部队就不像在京师的同僚,还负有守卫之责。他们主要的任务就在于监管军队与其他军事组织,包含后备役在内。
所以别看地方的宪法部队人数少,权可是颇大。要是真遇到大规模叛变,他们还能指挥其他部队平叛。
就这样一支部队,这回一口气来了一个班到汉津钢铁厂来。
话说后备第三师的弟兄放假在县城的时候,可没少被这些人折腾。
问题人家配枪用枪天经地义,自己随随便便打颗子弹都有可能把牢底坐穿。这都不用比身上那身皮唬不唬人,就是兜里有没有揣把枪,气焰都不一样。
如今这么一群人气势汹汹地跑进钢铁厂,那怕后备师人多,弟兄们都不由得头一缩。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又摊上了什么事,惹来这些活阎王。
要说比一个班的宪法部队更显眼的,莫过于旁边还跟着两个趾高气昂的洋人。
大金朝后期的拉垮,不光助长了洋人的气焰,就连老百姓看到那些金发碧眼的白皮肤时,都觉得对方高高在上。先天低人一等。
一场大战,不说太过精深的弯弯绕绕,就说表面上看到的事情。
欧罗巴洲战场打成一团糨糊不提,亚细亚洲在洋人眼中就一只乌龟一只鳖在打仗,龟笑鳖无尾,鳖笑龟脖子短。
反正西方列强都这么认为,亚细亚洲的任何一支部队放到他们先进武器横飞的战场上,分分钟被灭成渣渣。
老实说,这是事实不假。不论大金或八洲国的任何一支部队,单独到了那个神仙乱飞,口径比大的战场,就算当个炮灰或许还不太称职。
但是他们的部队放到亚细亚洲的战场来,就能横扫全局吗?不提别的,只说装甲部队就好,一仗之后保证全体趴窝。不是被击毁,而是没油害的。
不同属性的部队放到不同的战场,只会有适应不良的问题,不存在什么一打通关的无双战力。
然而大家都看得到的一个表现,就是不论欧罗巴洲战场,抑或是亚细亚洲战场,当联邦国发力入局之后,战场形势就颠倒过来了!就算原本是均势,但胜败可见。
这就好比两个近距离拳击手,无氧状态下的连击到了极限。这时突然跑出一个生力军,朝其中一方痛殴,能不赢嘛。
说不公平吗。但是战争不是比赛擂台,没有胜者具运动家精神的不骄,败者则志在参加、不在得奖的不馁。
战争是赢者通吃的生死局,无所不用其极才是正道。讨论公平不公平这种事情,本身就很奇怪。
总之一场大战的结果,就是联邦国的人到哪儿都是副有我无敌的屌样。不说在战败国面前摆出不可一世的模样;就是在其他’盟国’面前,也像是老大哥的样子指指点点。
这就成了大金一个奇怪的现象。
百年之前,靺鞨八部的老爷昂首阔步,汉人就只能敛首低眉。如今靺鞨八部的老爷却是换成了洋老爷,汉人依旧低首。
看着这副模样的林文理不禁心想,假如八洲国吃相别那么难看、那么急,徐徐图之;也不要用太强硬的手段,是不是和寇一样可以在大金的地界上如此嚣张?
不说洋人,来的宪兵部队中,也有一人特别显眼。虽然远远的看不清楚军阶,但比其他人多挂了一条肩穗。这样的人属一种特别的兵科,军事魔导师,从西方传来的洋玩意儿。
大金拥有魔导师资质的人不少,庞大的人口基数与数量可观的修行者,足以证明大金之人不输给洋人。
但是军事魔导师的肩穗也不是谁都能随便挂的,入门门坎就是至少拥有单核演算宝珠以上的魔导具。原核宝珠就像草叉或削尖的竹竿,拿这玩意儿还不配称魔导师。
双核演算宝珠固然都用在新一军新二师这支尖刀部队上,但还是有为数不少的单核演算宝珠在某些特殊士兵手上。譬如某些高官显爵的护卫,以及……军统手上。
此军统非彼军统,这个单位在大金的全称是军机处调查统计房,简称为军统。
虽然全称跟林文里这个穿越众所知的不一样,但其实干的事情差不多。对外收集情报,对内铲除内奸。
只是军统在战争结束后就迅速解散,大部分底层人员改编为宪法部队,某些骨干则是被闲置不用。
实在是这个单位得罪太多人,上头的让这些人暂避风头,留待后用。一方面也是为了让人不觉得宪法部队就是换汤不换药,还是军统那群人,因而展开清算。
别看打胜仗了就以为能开始论功行赏。没有外患就搞内斗,这算是传统技艺了。只不过朝廷内部双方都相当克制着,虽说一方强势,但另一方也占着大义名分,不是那么好撕破脸。
不管怎么说,能在大金地界上看到一个挂肩穗的军事魔导师是很难得的,而这类人也不会有什么西贝货。实力太水的,熬不过那场战争,镀金镀成墓志铭的人可不少。
只是那人……怎么愈走愈落后?
从原本走在队列前头,一副鼻孔朝天,不嫌脖子酸的模样。到落在队伍的最后方,还低头耷拉着脑袋。就像早上吃坏了肚子,现在想找茅厕一样。
就这么一群人数不算多,但浩浩荡荡而来的人,他们直接走到人最多的地方,往前一站。
本以为他们会客气地跟蔡县长打个招呼,过几招官腔,好歹这位是现场权势最大的人。
谁知道这支宪法部队的人先是面面相觑,向后看了一看。随即队伍其中一人直接穿出队列,走到众人面前,颐指气使地说:”林文理是哪个?”
被点名了,不明就里的林文理也只能站出来。说:”几位军爷,我就是林文理。”
”很好。现在有我盟邦友人说你窃取外国技术机密,随我走一趟,是非公道自有论断。”说着,就伸出手来要捉拿林文理。
面对这莫名其妙的一局,蔡县长是最为气愤的。他好歹是个实权人物,结果宪法部队的人在他面前,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要把人捉走。
宪法部队在地方上虽然没有办法夺权,但要扯后腿是很简单的事情。
别以为他们职权范围只能管兵,很多军统出身的人习惯一口一个内奸,就把人捉去问话。通常没脱一层皮是很难出来的;惨一点的,人就直接没了。
在这个土匪猖獗,清算态度暧昧的时期,上面的人或许还懂得克制。但底下的人可就不怎么受控制,总爱借题发挥。
而罚不罚这样的人,也是让那些大人物很伤脑筋。罚了失军心,不罚就得看他们拖累大局。所以基本上的态度,都是眼不见为净,也别把事情闹到不可收拾。
不过像今天这样直接在县长面前抓人,那可不是不给面子的问题而已,而是直接打脸来着。还打得拍拍作响,生怕别人看不见、听不到的样子。
所以蔡镛怒喝一声:”胡闹!”然而他也只来得及喝这一声。
伸手想抓人的那个兵,直接被林文理扣住手腕。就这么一翻,整个人背过手跪地。连挣扎也做不到,身体酸软无力。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众人为之一愣。随即宪法部队的兵有要掏枪的,钢铁厂的人则是手边有什么就拿什么,就是负责浇铸作业的弟兄,都把长勺坩锅高高举起,作势要打人。
林文理也没惯着人,手再加劲,疼得那人哇哇大叫,还几乎要脸贴地。
”欸欸欸,别掏枪,大家有话还能好好说。伍天富,你北咧塞你凉,是不是躲后面就指望着我眼瞎看不到。出来!现在是怎样,你给我说清楚。”
站在队伍的最后头,挂着肩穗的军事魔导师无奈地走了出来。能表现得有多慈眉善目,他就表现得有多慈眉善目。他说道:”鬼爷,好久不见。”
”哟,上回只是要抓我的人,我就让你跪了三天,还是那姓代的亲自来领走的。这一回你要抓我,我就问你想怎么收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