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开战广播
太阳和往日一样照常升起。
早晨六点,铃铛声在房间中回响,克里斯蒂安男爵从柔软舒适的床上醒来,开始了新的一天。
昨天晚上他没有睡好,隔壁房间传来的震动让他一度以为发生了地震,直到这震动持续了超过两个小时他才确定这不是地震,而是人震。
但是他对此无可奈何,这家撒丁人开的旅馆顶层分为两间豪华套间,住隔壁的肯定非富即贵。
身为太子的外交官,克里斯蒂安很明白眼下自己的处境,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六点半,克里斯蒂安在仆人的侍候下将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身上的衣服理得整整齐齐,但是他还不满意,亲自用小剪刀修理一下两撇胡子。
六点四十,他没有在房间里享用早餐,而是来到了一楼的餐厅,这里有一台新奇的会说话的机器。
在机器旁还贴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我向光明神发誓盒子里面没有人——您可以绝对信任的维托”。
克里斯蒂安昨天晚上来到旅馆之后听到里面传来维克托大主教讲解《圣典》的声音,于是花了一枚金币向老板打听到广播节目从早上七点开始,晚上十点结束。
于是他早早等在餐厅里,想听听这机器早上会说些什么。
外交官安排好了自己的时间,如果有趣就坐到十一点,那个时候再去城堡向韦森男爵正式递交战书也不迟。
和他一样想法的人有不少,六点四十五分,餐厅里已经坐满了人,老板维托也提前打开了开关。
如果是在往日,此时收音机里会播出一阵音乐声,这是广播台的人在测试设备。
然而,今天收音机一打开,里面就传来一阵尖锐的男声:“韦森广播台,韦森广播台,各位听众,广播台将于上午七时三十分播报重要通知。”
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这声音循环了几遍后才反应过来,一时间议论纷纷。
克里斯蒂安眉头一皱,心中感觉到一丝不妙。
他心里想着,该不会是韦森男爵号召大家打自己一顿吧,小孩子一气之下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但他还是不紧不慢地把今天的早餐——豌豆胡萝卜面条——吃完,然后听听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事实证明克里斯蒂安在七点半前吃完早餐是正确的,避免了被呛死的悲惨下场。
七点二十九分,韦森领里凡是有收音机的地方都聚满了人,村庄里村民们都聚集在村广场的大喇叭前。
远在洛尔,玛利亚有些紧张地抱着三头比熊犬和父母一起静静地等候着。
七点半,收音机里传来一阵慷慨激昂的音乐声,十秒钟后,播音员沉缓的声音响起:“请注意!请注意!”
“这里是韦森堡城,这里有一则重要的消息。”
“韦森领的兄弟姐妹们,所有心持正义,爱好和平,善良的人们。”
“在昨天,1026年4月18日,上午10时,没有任何宣告与警示,里斯领、安斯巴赫领、艾希施泰特领、罗特领、菲尔特领组成的同盟军入侵了我们的家园,并焚烧了:纳提斯、巴兰得、斯科加斯、希罗斯等等村庄。”
“韦森领人民反抗同盟军侵略的保卫家园的战争已经打响,我们的行动是正义的,敌人的阴谋必将被粉碎,胜利必将属于我们!”
一瞬间,整个韦森领突然沉默下来。
战争的阴云飘荡了两年,现在,雷霆终于落下。
韦森堡城犹如掀起了一阵海啸,愤怒的吼声由小及大,由远及近。
无数人冲上了街道,聚集在市中心广场,挥舞着手臂,发出了阵阵怒吼。
行政官弗里克出现在广场上边的行政院大楼前开始宣布战时管理措施,声音同时出现在收音机中。
克里斯蒂安在座位上足足愣了半个小时,衣服后背被冷汗所浸湿。
他怎么都想不通,明明说好今天预约与韦森男爵会面、明天送战书和后天动手的吗,怎么昨天就开战了,那自己来这里算是什么回事?
“快!”他对身后的仆人说道,“马上准备马车,去城堡!”
马车很快就准备好了,但是城堡下方的路口和路边的银行已经被城防军用路障围了起来,禁止骑马和坐马车进入,只能徒步。
克里斯蒂安对城防军的军官说道:“我是使者,我要见韦森男爵!”
军官问他:“你有预约吗?”
克里斯蒂安无奈地回答:“没有。”
军官马上说道:“没有预约就不能见男爵大人。”
克里斯蒂安立即问:“要去哪预约?”
军官回答:“现在暂停预约。”
这下子克里斯蒂安急了,以为自己是在科伦城,有太子殿下撑腰,愤怒地对那个军官吼道:“我必须在今天见到韦森男爵,如果你没办法做主,就让能做主的人来和我说话!”
这时旁边一个士兵说道:“这个人这么急着要见老爷,是不是刺客啊?”
那军官一听立即后退几步,吹响了哨子,马上有一大群人围了上来。
最前面的盾兵手里拿着厚重的塔盾,盾面有一排排尖刺,底下是装有轮子的架子,在最短的时间里面架起了一圈盾墙,盾与盾之间还有插销连接。
一根根长矛从塔盾之间的空隙伸出,矛头闪烁着电火花。
克里斯蒂安和他的仆人们被围在当中,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
最后还是弗里克接到消息后从派人过来,两人在行政院大门前见面。
弗里克代表韦森男爵从克里斯蒂安男爵的手中接过了宣战书,看了一遍后当着广场所有人的面狠狠地摔在地上,指着对方的鼻子怒骂:“无耻!这是光明神创世以来最为无耻、最为卑劣的恶行!!事到如今,你们居然还想欺骗我们!!!”
广场上的人们虽然不知道这人送来的送什么来,但此时骂他就是了,一时间叫骂声不绝于耳。
克里斯蒂安自知理亏在先,不好辩解,只能说了几句客套话,然后马上离开这座愤怒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