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木女修扶着星陨峰主,一边与他擦汗一边担忧地说,赵寻安见了却是笑,举着手中小砂锅咧嘴说:
“且宽心早便准备好了,只要饮下,峰主必然龙精虎猛!”
“还,还要喝啊?”
星陨峰主看着墨绿色的药汁哆嗦的更加厉害,将将便去了半条命,若是再来一锅,不会直接去了吧?
“行百里就差这最后一哆嗦,喝不喝随您,不过药已成半个时辰就会失效,两千点数啊,您就不觉心痛?”
赵寻安挑眉,星陨峰主咬咬牙,接过砂锅沌沌沌喝了个精光,舔舔嘴角有些惊奇地说:
“噫嘘唏,看着恶心闻着骚腥,未曾想味道还不错。”
“喜欢便好,您还是赶紧去洗漱一下,若是药劲上来,可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赵寻安掐指算,乐呵呵的说。
虽不明赵寻安话中意味,但星陨峰主还是从善如流去沐室洗漱,一锅十全大补汤入腹立时觉得有了气力,且小腹热烘烘的,有些古怪的暖。
帮两人关好门,赵寻安回到药行,与面带审视的管事说:
“老树发新芽,枯木今逢春,捂好耳朵,说不得会有些吵。”
有些吵,甚意思?
管事张嘴欲问,院后猛然响起星陨峰主高昂呼喊:
“娘子啊,我来了!”
紧接砰砰啪啪之音不断,两个时辰未见半点削弱,管事出了一头冷汗,哆哆嗦嗦地问:
“与我句实话,会不会马上死?”
“那可是九峰峰主,若是为了留个后死在床榻,咱们云山宗可真就成了笑话!”
“师兄且放心,以某推算,应该、大约、也许、差不多、保不齐,应该无事。”
赵寻安捉杯清茶,乐呵呵的边饮边说,管事嘴角一阵扯:
“师弟,便你这言语,真叫人心惊肉跳!”
又是小半个时辰,星陨峰主总算消停,管事松了口气,正欲吩咐弟子送些温补的汤水进去,未曾想闹腾的声音又起,且一晃又是大半个时辰。
之后三日里便没消停过,时间有长有短,总是闹腾个没完。
药行大夫弟子都慌了神,便赵寻安也有些额头冒汗,本就因着泄气虚弱无比,如今连续操劳这般长久,不会真就马上死了吧?
消息传开来看热闹的络绎不绝,便六钧神君这堂堂掌门也亲至,听着欲死还生的哀嚎忍不住用力掏了掏耳朵,叹气说:
“我的赵大夫,你这钱眼算是钻不出来了!”
赵寻安腼腆一笑:
“点数还在其次,主要是医者父母心,既然有那手段,怎的也得圆了星陨峰主的心愿不是?”
看着赵寻安那张笑脸,六钧神君摇头哼声:
“我看那,你这父母心便是死要儿女孝敬!”
说罢六钧神君一个筋斗瞬间消失,看的赵寻安那叫一个羡慕,属实潇洒,快赶上大圣爷了。
待院落门开公母俩走出,院外相迎众人齐齐倒吸凉气。
青木女修面带桃花肌肤水润光滑,气色与之前相比好了太多,星陨峰主却又黑又瘦观之如若枯尸,若非气息不变,真就以为换了人。
“峰主,可有效用?”
赵寻安递出枚温补身体的药丸,轻声问。
与修真来说,只要子落瓜田便知,那种新生灵智萌发的感觉如同天地开,透着无比的清新。
“已落,三子!”
星陨峰主伸出三指,面上尽是感慨,整整三日夜,老命差不点没了,不过这效用也是刚刚的,一次种了三枚瓜。
十月瓜熟蒂落,自己这三百余年的老梆子,就要当父亲了!
“真气可有恢复?”
赵寻安沉声问,星陨峰主点头:
“两个时辰前便有恢复,赵大夫你这时辰把控属实精准,近乎分毫不差!”
赵寻安咧嘴,心道我那就是随口一说,谁承想这般准,只能说昊天属实钟爱,便这点小事也与帮衬。
略作思量赵寻安附耳细语:
“那时房事可停,稍有不慎金属真气便会损伤幼苗。”
“且放心,数百载修行,这点自制力还是有的!”
星陨峰主也是轻声细语地说,赵寻安这才松了口气,如此大的生意又是第一次操持,说不心虚那是假。
着功绩堂弟子奉上滋养身体安胎养神的药物,恭送二人离去,赵寻安声名再次传遍宗门,诸多异属道侣寻来,出重金,求得便是一男半女血脉不断。
未及多久星陨峰主送来丈长铜匾,上有古写铭文大字,送种大仙!
“......鱼粮,某说九成是你们峰主所书,你信是不信?”
人家都是送子观音、送子大仙,与种这一字如此痴迷的,唯有水墨峰主。
“不是九成,而是十成十,我在旁边看着他写的,老小子还与我显摆,待哪日再与他埋个坑,让掌门好生消遣消遣!”
帮忙打下手的鱼粮真君呲牙咧嘴的说,这些时日已然看到元婴眉目,想要买些夯基的丹药却发现两手空空,便舔着脸寻到赵寻安这里做工。
但有求子生意上门便抽一百点,与狗皮膏药一般,撵都撵不走。
“对了,你等入门已经三年,过两日便要宗门大比,决出新弟子里第一人,且上上心,说不得会牵扯大机缘!”
配好药物煮猪食般的熬,鱼粮真君认真的说,赵寻安闻言一时有些恍惚,果然是修行无时间,这一晃,入门已经三年了!
“甚大机缘?”
赵寻安好奇问,鱼粮真君扇着火沉声说:
“具体是甚不知,但老小子有感言,过去只得分神入的如今却是金丹以下,天理何在?”
“分神乃是大能,只得分神可去的只能是昆仑大秘境!”
“那片天地与山川秘境大不同,用些心,若能去了,未来定不一样!”
“......我省的。”
赵寻安眼神变幻,便如鱼粮真君所言,确是选拔去往昆仑大秘境的由头。
只是前生自己不过看客,萧山派便没一个名额,能入选者皆是各大宗门天纵。
如今却是不同,已然有了极大把握,说不得,便有自己一个。
“你的境界还是一重天?”
“嗯。”
“真就水塘那般大?”
“嗯。”
“彼其娘之,那该何时才能装满!”
“嗯。”
鱼粮真君说一句赵寻安与一个字,显见应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