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
“如何进?”
“推门便是,或者窗户也可!”
“谁来推?”
“......”
便在众人纠结如何时,赵寻安却吃惊地看着金阁旁的两株小树。
灰蒙蒙的天灰蒙蒙的地,便两株小树也是蒙尘,若非手指拂过露出一抹绿,说不得会当成枯死许久的柴。
赵寻安拂袖扫去尘土,两颗羸弱小树轻轻摇摆,些许青葱的绿,却让天地瞬间颜色变。
昏黄天际渐渐变得清澈,有大片嫩嫩小丫钻出干涸大地,与这死寂世界,带来点点生机。
心思沉与小树的赵寻安,神识虽发现了变化,却半点未上心,依旧认真的看着两株长有扇形叶片的小树,心神激荡不已。
竟是两株中土大千未有,只在五千年锦绣见过的,银杏!
说来魂穿中土大千世界也有一甲子多,与这世间也算知晓,真就从未见过银杏树,且一见还是两株。
手抚绿叶有种久违的暖,前世有些模糊的景象与脑海浮现,渐渐变得清晰,赵寻安轻抿嘴盘膝坐于树间,心神有些颤。
一众围在金阁周围的修士终于下定决心,推开没有上锁的大门走了进去,没多久便响起惊喜呼喊,显见存有法宝机缘。
赵寻安不为所动,只是用手轻轻抚摸绿叶,眼中有泪水不断滑落:
“......我可是在做梦,这般长久过去,老爸老妈可好?”
将将手指触摸银杏绿叶,识海突降雷雨,被锁闭的五千年锦绣情感瞬间奔涌,不知被谁屏蔽的父母好友影像纷纷复现,却让赵寻安,寻到真正的真我。
仰头哈哈大笑,赵寻安笑着哭:
“回不去了,终究回不去了,哈哈哈!”
红尘中人能有几个秋,这般长久岁月过去,莫说双亲,就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几位兄弟,怕是也已暮年,自己怎就能把他们忘得这般彻底!
哭哭笑笑许久,赵寻安终究变得冷静,用力抹去面上水迹,双膝跪地冲想象中的故土用力叩首:
“老爸老妈,儿子今日才得清醒,与您二老磕头!”
“若再有来世得机缘,定然承欢膝下,尽儿子孝心!”
“轰!”
三叩首毕,一道雷霆破开苍穹直落,狠狠劈向赵寻安,却在最后关头拐弯,落向一侧银杏。
就在雷落刹那,丹田里载浮载沉基鼎旁再生一鼎,同样九龙盘卧金光灿灿,里内浩渺宇宙暗淡,静待灵气化作满天星。
赵寻安轻摇头,未曾想筑基两重天便这般简单的入,既无海量灵气注入也无彻悟,只是寻回真我。
“......昊天在上,将将那个雷是甚意思?”
冲天拱手,赵寻安垂了满脸黑线,怎个意思,难不成屏蔽自己真我记忆的,却是昊天?
见许久未有反应,赵寻安撇嘴,看向一侧挨雷劈的银杏,一道焦黑印记直落入土,显见受伤不轻。
赵寻安摇头,取出灵液浇入根,原本死气沉沉的小树立时恢复活力,枝丫如雨后春笋生长,不及柱香便长高三尺,枝叶繁茂,透着股生意盎然。
便在赵寻安满意点头之际,另一株银杏徐徐摆,赵寻安略作思量,也在根部浇了一瓶灵液,咧着嘴说:
“人家与我顶了雷也是应当,你却半点好处不予,太抠了。”
赵寻安只是逗趣的自言自语,未曾想疯长银杏好似听得懂人话,枝头晃动一个白果正正落于手。
看着晶莹剔透如若软玉散发着清新香气的果子,赵寻安先是一惊紧接笑,未做过多思量直接塞入口中。
两株银杏与自己必然有天大因果,便真我也因之回,如何不信?
果子入口立时化作清流流变全身,丹田里化作璀璨星河直落第二尊九龙金鼎,宇宙以肉眼可见速度亮起,柱香时间不到便满溢,紧接第三尊九龙金鼎生。
直到第三尊基鼎半数亮起,星河才渐渐消失。
内观丹田里浮浮沉沉的三尊金鼎,赵寻安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心肝砰砰的跳。
一日跨过两重天,这他娘的也太爽利了!
“你我说不得便是老乡,打个商量,再与你几瓶灵液,与我七八九十个白果可好?”
赵寻安满脸谄媚的笑,原本摇摆不停的银杏骤然一僵,数片叶子萧瑟的落,显见被言语惊着了。
“......玩笑,某之言语皆是玩笑,莫往心里去。”
赵寻安紧忙又掏出两个石瓶与两株银杏浇上,拱手道谢,轻抚树冠转身离去。
来到喧嚣金阁前,赵寻安没有入,只是细细的看。
不知怎的金阁与他有种莫名的熟稔,起处倒也不深,就如两株银杏,说不得便是五千年锦绣所见。
略作思量赵寻安挥手,尘土如流水般落下,露出门前一副隐约的对子。
黄铜基底不知为甚篆刻的字迹有些浅,需得靠近仔细辨识才能看清,字体用的是行楷,金钩银划,透着股庞然大气。
手指轻轻触摸,赵寻安轻仔细地念:
“金阙化身,真武九天扶日月。”
“玉虚师相,仁威万古镇乾坤!”
“......”
坤字落地,赵寻安猛然后退,十余丈才住身,满脸惊恐的看着辉煌金阁,心肝剧烈的跳,便身体都被扯得震颤。
“难怪熟悉,原来、却是、真武大帝的道场!”
赵寻安异常艰难地说。
虽说中土大千也有真武大帝道场,可不但圣号不同,便建筑也是迥异,唯独形象出身一般无二,正是仙神大敕令经常借用的那位荡魔天尊!
赵寻安之所以觉得金阁熟稔,便是因着前世五千年锦绣时,大学毕业旅行特意去真武大帝道场游览过一番。
那日说来也是巧,游人本就稀少,偏偏又被急雨困在山巅,看到了罕有人见的雷火炼阁奇观。
虽说此地金阁远大于五千年锦绣,但样式一般无二,尤其那对子,更是半点不差。
再加它处无有与己找回真我的银杏,若说与五千年锦绣无关,赵寻安一百个不信!
稳住心神赵寻安沿着金阁一路往西,隐约记着当年金阁那边有个不起眼的大石,被没素质的友人刻上了名字。
拐过墙角,五丈内皆是平地,便半点山石未有,赵寻安松了口气,说不上心中是遗憾还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