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寻安看着眼前三位,认真问。
步入仙途也有百余载了,见过仙家也是不少,可不是幻象便是孤魂,真正仙家却是未有,虽说三位仙元涌动,但赵寻安真就有些拿不准。
“是仙。”
女仙点头,赵寻安闻言眼睛顿时一亮。
“不过,是旧时代的仙,如今这时代,仙家本事已经消失无影。”
男仙摇头,满脸萧瑟的说,赵寻安闻言禁不住皱起眉头,旧时代新时代,倒是与如今说辞相像,只有渡劫仙尊才是如今的仙。
“无论新旧,仙之一字都是笑话,只是取自蛮荒天地时代所传一字加与己身,说来便是沐猴而冠。”
“道友在当世也算巅峰,可能告知,却哪里有仙,真仙又是如何?”
男女莫辨的仙家轻声问,赵寻安眉头再皱,沉声问:
“便超脱之后的诸位仙家不是仙?”
“诸位天尊、帝君、乃至昊天金阙无上至尊这般大罗,难道也冠不起这个字?”
见赵寻安问的认真,男女莫辨仙家轻叹气,苦涩的说:
“旧时代终结时,昊天金阙无上至尊与我等说过,除了那位,又有谁敢说,自己真就是仙?”
如此言语与赵寻安不小震颤,但觉脑仁一阵阵刺痛,心里也是郁闷的紧,诸多存在诸多言语尽是相驳,却让他该相信谁?
“道友莫想太多,说来都是各自认知,随心意便好,刨根问底从来都是不羁,哪来的正确与错?”
女仙柔声说,赵寻安点头,但觉说的真就在理,各自认知不同,又哪来的定论。
“我等为甚在此有如何缘由莫要问,问便是天意不得识,所想也是简单,便如吉祥天女求个再世为人。”
“未曾想两千年前的几句法诀,却起了这般大的波澜,把道友这般变数都引了过来,属实超乎我等想象!”
男仙感慨的说,赵寻安一直插不上嘴只能听他们说个不停,如今终于得到机会,便紧忙问:
“天水禁地为甚有这般多仙神坟墓,且多有鲜活?”
“......鲜活二字属实有些不妥,说是陈活倒还差不多。”
男女莫辨仙家咧嘴,女仙声音轻柔的接着说:
“便是天庭存在时一处特殊秘境,与我等旧时代生灵有些好处,所以存活下来。”
“有些当年战死的,也在法则大道润补下复苏。”
女仙言语刚落男仙便接着说:
“唤作仙真就不对,莫看行的是仙元,可真若较量,九成九的不是道友对手,真就担不起这个字。”
“说白了便是一群腐肉里滋生而出的蛆虫,即便有过去的记忆,可如何能顶过去的位子?”
男女莫辨那位又是呛声,若的男仙女仙具是与他一瞪。
赵寻安闻言倒是与三位仙家秉性有了些许了解,女仙言语柔和,认知与世人所言相仿,男仙则是带着些许瑟,应是与过去诸多缅怀。
至于男女莫辨那位却是有些偏激,言行里都是与过去的讥讽。
赵寻安再问天水禁地里的辛密,三位仙家却是同时住了嘴,女仙柔声说:
“许多事由并非刻意隐瞒,而是新时代的生灵知晓越少越好,旧物归于尘土新生不受影响蓬勃自由生长,这才是与两方都有好处的相处之道。”
“亘古辛密归于亘古,若是影响到了现世,你觉得是好事还是坏事?”
赵寻安嘴唇蠕动,终究若有所思点头,说的没错,若是旧日时光影响到如今,可能称之为好?
“真就想不到,当年几句法诀生了如此因果,劳烦道友把功法赠与当年那两位道友,便当与了结了这段因果。”
男仙掏出个盛放书卷的木盒双手递与赵寻安,随之三位仙家拱手大步往山洞外行去。
赵寻安见了挠头,略作思量也跟着往外走,众人也是一般,今个所见真就远超想象!
眼见将要步出山洞时,三位仙家与赵寻安齐拱手,沉声说:
“还请道友把我等所化仙元道种相赠有缘,不求其他,便是个平平淡淡人生便好。”
说罢不等赵寻安明白话中意思,便一同与山洞走出。
“轰!”
脚步将将离开山洞天际便有雷霆落下,三位仙家未做任何阻挡,反而张开臂膊拥抱,在赵寻安眼前被劈的粉碎。
半柱香后,赵寻安与地面捡起三枚仙元道种,轻叹气说:
“再世为人便这般好,仙家都不想当了?”
轻摇头,赵寻安转身与众人说:
“该取的东西已然到手,还是尽快离去吧,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说不得天水禁地,会有莫大变故发生。”
听闻赵寻安言语丹山赤水洞天一干神君齐点头,本就是为了功法而来,如今得了自当离去。
萧十七郎等左道众人略作商量也是一同离去,便那般多大豆蔻赶得上数万载收成,确实该离去了。
一路疾行,中途所见交手越发的多,诸多之前未见的恐怖妖祟接连现身,打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
在路过一片巨大坟冢时便是一直躲着走的众人也被牵连,却是让心里有些烦躁的赵寻安生了火气,抖手便是一记当年权正大尊用过的剑诀,时乘六龙,以御天!
剑诀化刀诀威能却是半分不减,天晷挥出立时化作万千,拖曳刺耳嗡鸣冲天起又落,隆隆嗡鸣此起彼伏,方圆十数里内林地坟冢狂涛般震颤倒坍,整个地面硬生生下坠十数丈,化作一方广阔谷底!
人族修士与诸多妖祟俱是惊恐看向赵寻安,这般恐怖招式却一人未伤,掌控力之强必然已至化境!
不是说这次禁地最高只允合体尊者步入的吗,可眼前这位的行招,怕是一般大尊都未必拿得出!
“某心情不爽,滚!”
赵寻安负手大步行,一干修士妖祟近乎瞬间无了踪影。
躲在远处乱世队里的马猴般妖祟头目看的眼神不断变换,呢喃的说:
“与之前数次相比,真就有了不小变化!”
大岛一处无有半点生灵存在的峡湾处,阮籍坐在岸边垂钓,便鱼儿上钩也不提,只是轻声说:
“既如此便与两个时辰,已然到了如此时候,天水,也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