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看了眼自己的手掌,之前被巨力揉至寸断,布满大片裂口,如今除了血渍再无半点伤痕。
“连某自己都看不透,何况是你?”
赵寻安笑着说,凤凰摇头,以为他是玩笑,其实不知,这是真心话。
“你如今到底是何境界?”
虽说败了且是惨败,可不知为甚,凤凰心中无有半点难过,反倒带着些许释然与好奇。
眼前与自己纠绊颇多的男子,属实让人想探个分明。
这些年与之看法连变,也不知他真正秉性,到底如何。
“你不是知道吗,炼气八重天。”
赵寻安依旧笑着说,凤凰面上浮现惊叹表情,与己差着一重天却胜的如此轻松,怕是筑基初段也未必是他的对手!
“世人都说我是天骄,其实你才是。”
凤凰娇躯微震,赤红火焰立时笼罩全身,血渍很快消散干净,衣衫却无半点损伤,赵寻安禁不住心里赞叹。
虽说自己已具神火,可这种细微操控却是差之千里,不愧是浴火重生的凤凰,天生对火便有极高天分。
“能以下品灵根走到如今,以我所知世上未有,若能同样拥有超品灵根,说不得你的前程,便昆仑大秘境都是无匹!”
这句话凤凰说的真心实意,自几年前第一次交手,赵寻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进步,如今更是远超自己。
以她所知,莫说山川秘境,便是昆仑大秘境青年一辈,怕是也能称雄。
胜负已分,两个很少彼此言语的故旧,第一次平心静气的言语。
“明日便要回返山川秘境,莫不是要筑基了?”
“嗯,一直压着太过辛苦,顺道回家看看,毕竟筑基以后,怕是很难再相见了。”
“与世叔带个好,还有这些丹药,是某亲手配的,比起外边郎中汤药的疗效,要好上些许。”
赵寻安抖手取出一个木盒递出,即便早有耳闻,凤凰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越了解的多越觉你神异,便储物法宝都有,须知正一宗都没几个。”
“昊天所钟,终是要比常人多些机遇的。”
赵寻安笑着说,凤凰点头,昊天赐予气运守护的,机遇定然超乎常人,便再多好处也是应该。
赵寻安拱手往大祭酒等人那边走,凤凰略作犹豫开口问:
“赵寻安,若你我未曾褪凡入仙只是平凡,如今可会有不一样的交际?”
驻足转身,赵寻安看着凤凰笑:
“凤凰非凡鸟,如何来的平凡?”
“某有鸿鹄志,又如何会平凡?”
说罢再拱手,转身大步行,只留凤凰在那里沉思,待黎阳真君近前才反应过来。
赵寻安说的甚是,哪来那些平凡,神鸟不可居于草窝,鸿鹄必然腾与九天,所谓平凡,也只能是若。
“师姐对不起,我输了。”
凤凰垂首,有些难过的说:
“灵石我能帮着还,可那储物手镯,属实无法......”
“傻丫头,不是你的错,遇到身具五行真法之辈,输才是对,若是胜了,反倒怪了。”
黎阳真君面上不带半点难过丧气,反倒有股莫名神采,见凤凰张口欲问,便笑着说:
“如今不方便,待离开后再与你细说,便只这一个消息,不但不会受到处罚,说不得还会有赏赐到手!”
凤凰虽然不知缘由,可依然听话点头,然后与黎阳真君寻官家辞行,再无半点留意。
官家虽然不舍,可知不能阻,说一句珍重,终究分离。
回到太和殿,官家整理好心情,指着灵石说:
“赵师,这些灵石为你所得,今后修行用得着,还是收起吧。”
赵寻安上前拿起储物手镯,笑着摇头:
“某只要这个添,与舍妹做个礼,至于灵石,陛下尽管收入国库。”
“还是那句话,无论何时大乾皆为故国,某想的,便是大乾好。”
官家点头,红蜓紧忙寻来户部值守清点,一箱箱搬去国库封存。
离开皇宫前,赵寻安提了一个请求,便是携舍妹弟子与几位老大人去往大乾龙脉寒泉修行三日。
“便那寒泉国师也曾去过,诸多供奉也是,并未发现神异,怎会对修行有益?”
官家好奇的问,赵寻安也不隐瞒,轻笑着说:
“寒泉二分,上层虽冷却是散溢,灵气自然稀少。”
“泉眼下潜十丈有一冰壳,破开入内便是真正灵泉,与修行有大用!”
听闻赵寻安言语官家先是一惊,随之有些犹豫的问:
“这般隐晦之事便大宗正都不知,赵师是从哪里得知的?”
赵寻安再笑:
“某有位修行道的好友最喜探索山川江河,与大乾地脉走向熟稔,但凡入眼便能猜中八九。”
“三国伐乾那些年曾潜入过大乾龙脉探究,因此熟知。”
官家苦笑点头,那几年可谓大乾最艰难之时,祖地龙脉守卫几乎撤光,莫说修真,便放羊娃儿都能来回穿梭。
“既如此,赵师索性多挑些好苗子一并带去,你等留不住,但怎地也得与大乾留些未来的肱股之臣!”
听闻官家如此说,赵寻安先是一愣,随后正衣冠,叉手微躬。
龙脉乃皇家根基,与国运息息相关,自古以来非皇族不可染,官家竟能允庶民享,这般胸襟天下又有几人有?
虽是女子胸襟却远超男儿,大乾有官家,幸甚!
回返国子监,原本正值课堂时分,院子里却人流如梭,所见学子皆是兴奋行礼转身便跑,看的赵寻安一头雾水,待赵萍儿乐呵呵的出现,这才困惑的问:
“中午膳堂饭菜可是有毒,怎地尽是满脸潮红到处溜达的?”
赵萍儿闻言笑,揽着赵寻安臂膊边走边说:
“大祭酒一回来便传开了,少爷你如今可是天下第一高手,听闻国师差点被你搓吧烂了,也太不懂怜香惜玉了。”
嘴里说的埋怨,可面上却是说不出的喜,那些年凤凰如何对待铭记于心,今日与她重创,真就畅快无比!
“......嘴角都快咧到后脑勺了,不过是胜了一场,至于如此?”
赵寻安好笑的说,赵萍儿使劲点头:
“当然至于,你忘了前几年她是如何欺负咱的?”
“便那高高在上的嘴脸,如今还记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