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般闲庭漫步的姿态却是让赵寻安猛然醒悟,即便自己已经达到从未有过的速度,可与那老农来说,怕也只是等闲。
如今之所以不下狠手,说不得便是在等自己力竭,到那时怕是不费吹灰之力变可将自己拿下,可真就成了待宰羔羊!
想到这里赵寻安立时驻足,坐以待毙不是自己秉性,转身便是一指点落:
“火德星君敕,焚天!”
法随言出,一道数丈大小火柱与云端轰然落下,正中毫无防备的老农,炽热烈焰将他包裹,只是瞬间便烧成焦黑一片。
老农是怎的也没想到,将将疲于奔命的赵寻安会有胆量反手攻伐,一时不察遭了重击,立时痛苦怒吼,抬手唤出冰雨淋身欲待自救。
只是蕴有六丁神火的火焰岂是那般容易被扑灭,冰雨淋身不但未曾熄灭,反倒若烈火烹油烧的更加剧烈。
赵寻安见了喜,未曾想原本只是阻碍的手段,竟与他如此大伤害,立时抬手又是一指,趁他病,要他命!
“火德星君敕,业火焚身!”
原本便熊熊燃烧的火团轰然爆开,化作方圆十数丈大小火球。
虽说还是当年学会的老招式,可赵寻安如今境界已是不同,所能牵动的隐与大道里的诸多仙神大能的法则之力远不是当年能够相比。
见熊熊燃烧的火团里,老农身影已然只剩球大,赵寻安松了口气,之前那个石球还有莫名禁空之力属实让己觉得心麻。
如今看来当是一次用度的禁器,显见威能已经耗尽,这老农除了飞行速度极快,自身的本事其实了了。
左手掐指再算,赵寻安猛然望向已然快被烈火烧没得老农,未曾想卦语竟然依旧,狼奔豕突命悬一线,遁地飞天十死无生!
转身再次往远方奔去,赵寻安心中也是疑惑,禁空是对,毕竟金丹以上修士最快的出行手段便是预期飞行。
可大世界会遁地的以如今所知只有自己一人,只是一瞥,那冒充的钱默大尊,却是如何知晓的。
“杂碎,我要杀了你!”
身后骤然响起雷声般怒吼,紧接便是狂暴至极的气浪,熊熊燃烧的火团瞬间便被熄灭,赵寻安猛然回头,看着实质般显化的灰黑色的气息倒吸一口凉气:
“魔元?!”
已然只剩拳头大小的焦黑肉球以肉眼可见速度膨大,不及三息便化作一血淋淋人形,紧接密密麻麻银色尖刺与肉里钻出,未及多久便化作银灿灿战甲。
赵寻安咬牙,果然是银甲战将,偶然间相遇便能轻松调动,看来伪装人族模样潜入的魔族绝对不少!
虽说卦语倾向逃窜,但赵寻安实在觉得憋屈,不想再逃被追着打。
银甲战将魔元确实凶悍,可如今的自己也不是那般可以随意拿捏的,却要与他好好较量一番,别以为随便哪个,都能与自己这一骑绝尘相较高低!
银甲战将真就被赵寻安的两记仙神大敕令惹怒了,自己隐藏数十载的身份被破,魔元与大世界显化,再无法隐藏。
若被古圣知晓自己是因着一个只会逃命的懦弱之徒暴露,说不得会把自己一掌捏的粉碎。
相聚数里,却在瞬息及身,银甲战将高高扬起手中长刀,用力斩向赵寻安。
本来长于速度和术法远程攻击的银甲战将不应如此抵近而战,可是赵寻安与他的感觉便是胆小,即便将将术法差点与他重创也只当是自己粗心,真就没把赵寻安看在眼里。
如今怒火中烧,便只想把赵寻安一刀两断,唯有飞溅的血水皮肉,才能稍解心中怒气。
见银甲战将未曾动用石球,也为施展令人心悸的术法,却是擎刀径直扑了过来,便阵法战技都为曾用,赵寻安立时咧嘴笑,这般被怒火烧晕头的傻厮,真就喜欢到了极点!
“三钧,春光早!”
放生大吼,黝黑天晷骤然绽放金芒,与低处高高撩起,银芒炸裂瞬间化作千刀万剑,数十丈内地裂山崩。
劈下的长刀未等落地便碎成数十段,银甲战将面上皆是震惊,身体僵硬无有其它动作,任由锋芒把自己切割成稀碎肉沫。
只来得及与心中叹气,原来自己的对手并非兔鼠,而是一只猛虎!
一击得手,赵寻安禁不住松了口气,幸好这厮身上带的禁器少,若是和委羽山洞天大师姐那般一掏一大把,今个真就险了。
左手掐指再算,看着依旧一般无二的卦语赵寻安差点骂出声,人都被自己斩成肉末了,如何还能让自己命悬一线?
便在心中疑惑之际,赵寻安猛然抬头,遥远处轰然爆开数个强大气息,竟然都是魔元,心中立时了悟,原来追杀自己的不止老农一个!
看来假冒钱默大尊的魔族地位甚高,想做的事情也是颇大,不惜让诸多同族暴露也要干掉自己!
赵寻安倒吸一口凉气转身便跑,以如今本事,对方数量真就不太放在心上,怕的却是都有禁器,若是三五个一起打落,真就得命丧黄泉!
只是这般奔逃也不是个办法,却得找个安全的地界仔细检查,看看自己身上到底有甚,为何那冒充钱默大尊的魔族和这些追来的,能够轻松感知。
想到便做,赵寻安立时把神识打入定星罗盘,锚定方圆万里,景象立时显化,真就让他寻到个好去处,却是一个标为赤红的禁地!
神识落在禁地,立时显化简略介绍,却是一方深不见底大泽,水汽极寒,呆的久了不止伤身伤神,便道基都会减退。
与诸般修士来说,可谓极恶之地!
赵寻安见了忍不住笑,自己身具五行真法,于己来说,却是最好去处!
“蝼蚁,胆敢杀我圣族族人,定要将尔碎尸万段!”
便如之前化身老农哪位一般,几位模样各不相同的魔族飞行速度也是快的惊人,五十息不到便追了过来。
赵寻安禁不住骂娘,原本觉得自己的速度已然算快,可与这些魔族相比,真就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