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嗟,来食!”
大大叹了口气,赵寻安把手里的烧鹅递了过去,女子扔下大刀一把抢过烧鹅,蹲在地上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赵寻安上前捡起大刀抖了抖,却是把与孩童玩耍软不囊当的货色,莫说杀人,杀只鸡都难!
与女子身前蹲,见她边吃边流泪,也不知是太好吃还是被噎着,赵寻安禁不住心生怜悯,真就与萍儿当年一般。
想当年两人相依为命吃了上顿没下顿,被凤凰父亲李叔接入府中好不容易食顿饱饭,真就差点把自己活活撑死。
取清水酥饼递与她,赵寻安轻声说:
“喝点水,慢些吃别噎着,烧鹅好吃但过于咸了,吃些酥饼压压才好。”
正在大口撕扯鹅肉的女子闻言一愣,禁不住抬头看,赵寻安见着油汪汪的脸面忍不住摇头,真就如当年的赵萍儿,脸面不像,可神情简直就是一个模子拓出。
略作思量赵寻安取出帕子,轻柔的与她擦了擦脸。
“嗯!”
女子回过神来用力点头,接过皮囊大大饮了口水,又往嘴里塞了一整块酥饼,继续大口吃,只是泪水反倒流的更加厉害。
赵寻安忍不住再叹气,温柔的用帕子与她不停的擦,虽不知缘由,可必定是受了委屈,这般大小独自一人外出,想来应是家中出了事。
不到柱香时间偌大个烧鹅便被吃了个精光,一盒酥饼也是尽数消灭,便这胃口看的赵寻安直咧嘴,心里也止不住的嘀咕。
便这饭量,莫不是个仙途中人?
见女子打着饱嗝舔手指,赵寻安便扯过手,用帕子帮她把脸面双手擦得干干净净,一如小时伺候萍儿。
不过这一擦赵寻安却有了发现,真气侵入体内,奇经八脉畅通无阻,显见是开了气感入了仙途的修真。
只是气至丹田却被阻,一张泛着红芒的符箓将其牢牢包裹,且在不断消磨丹田混沌,长久下去定会与道基造成不可逆转的损伤。
“妮子,可知自己丹田被人下了封?”
赵寻安皱眉问,女子笑着点头:
“我又不是痴傻,怎会不知?”
“知道还笑的这般脱线,不是痴傻谁信?”
见女子如此反应却把赵寻安气笑了,被人使了这般狠厉手段还能笑得这般模样,不是傻子便是缺心眼!
“......家里人下的,我不笑又能如何?”
原本笑的开心的女子突然晴转多云,泪水哗哗的落,显见伤心到了极点,赵寻安忍不住点头,原来是强作欢颜。
“为甚家里人与你下这般狠厉手段,可是犯了天大的错误?”
赵寻安轻声问,女子哭着摇头:
“便是让我联姻我不愿,真就想不到,长辈们与我的好,全都是假!”
听闻如此言语赵寻安心肝猛然一抽,禁不住想起楚不语,也是一般遭遇,便这方世界,身为女子真就太不容易了。
“既如此我便帮你解了,真气恢复终究能有些自保的手段,横竖比持刀打劫来得好。”
不待女子言语赵寻安便再次催动真气直冲符箓而去,只是原本持之中正的真气此次却是带上了精纯至极的火灵,将一沾染便烧的符箓噼啪作响。
眼见符箓瞬间卷曲,赵寻安本以为很快便能破解,未曾想盏茶过后符箓反倒再次张开,原本灰褐的燎痕消失的一干二净。
如此景象却是让赵寻安禁不住挑眉,连续换转五行,竟然都被挡住,心中真就升起好奇,侵入神识仔细破解。
“无用的,这是老祖宗布下的,非”
见赵寻安皱眉女子便有些黯然的说,谁知话未说完充盈真气便顺着奇经八脉疯狂奔涌,便身体都发出崩崩的响声!
“怎么会,老祖宗说过,除非五行俱全大尊,无人可解他这符箓!”
女子面色不停变换,赵寻安闻言忍不住笑,只能说小妮子命好,正正遇到自己这个天下罕见的五行俱全天纵,若是他人,真就大尊也不得解。
“原本以为你是个不懂世事的小妮子,未曾想已是分神神君。”
看着女子略显稚嫩的脸庞赵寻安忍不住摇头,便这面容真就太能迷惑人了。
“倒是也好,本还怕你一人行走会有危险,如今却是好了,这世上能欺负你的,真就稀少。”
赵寻安笑着说,略作思量取出十枚红灵与她,萍水相逢萍水缘,自己帮她解了禁制又与灵石已是做到极致,这因果缘分,便可了了。
冲女子拱拱手,赵寻安随意寻个方向大步走,月似银盘照的大地霜白,暮色里行路却是有种别样的感觉。
“你作甚?”
将将走了十步不到臂膊便被人用力抱住,赵寻安皱眉看着女子,不明她为何这般做。
“我要和你困觉!”
女子灿烂的笑,樱桃小嘴一张便是天崩地裂般言语,惊得赵寻安差点跳起来,使劲掏掏耳朵有些不敢置信的问:
“你将将说的甚?”
“我要和你困觉,把你当鼎炉!”
女子继续灿烂的笑,赵寻安眼角嘴角一起抽,忍不住用手背试了试她的额头,却也未见高烧,禁不住哭笑不得的说:
“一个黄花大闺女说这般言语,便不觉得害臊?”
女子身上气息清新,显见是从未经历过人事的处子,将将表现也是赤子心思,赵寻安真就怀疑,她是根本不懂困觉、鼎炉的意思。
“双修乃是仙途大法,阴阳调和同登巅峰,为甚要害臊?”
看着女子清纯至极的眼眸,赵寻安一时无语,思量许久才说:
“双修之事当为道侣,你我萍水相逢便从未见过,说来便是陌路,选我双修,便不觉得草率?”
听闻赵寻安之言女子使劲摇头,认真的说:
“与我吃喝帮我破去禁制,还那般温柔待我,人又长得帅,选你哪点草率了?”
“......”
看着那双异常认真的眼眸,赵寻安忍不住咧嘴,说自己长得帅心里还是喜的,只是这妮子到底是哪门哪派的,为甚便执着双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