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弄月说好,她坐在椅子上,眼巴巴看着厨房里正在忙碌的身影。
彼时,已经是凌晨接近四点钟。
傅宴浔总是那样,总会在江弄月需要他的时候,给她全部的爱和温暖。
不过是十几分钟,原本在厨房里忙碌的背影停止了忙碌。
他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面条走出来,放在餐桌上。
那是一碗江弄月非常喜欢的阳春面。
说来也是奇怪,江弄月在外面对于面食一点也不喜欢。
但是回到家之后,就会很喜欢吃面食。
尤其是傅宴浔做的。
傅宴浔在对面坐下。
他说:“晚上到家,你睡得太舒服了,我实在是不忍心把你喊醒来,干脆就让你睡下去了。”
“你吃过晚饭没有?”
江弄月看着面条放着的两个溏心蛋,心里暖暖的。
只要她提过一嘴的话,傅宴浔就会记在心上。
“我吃过了,你快吃,吃完洗澡睡觉。”
江弄月点头,而后又听到傅宴浔说。
“我已经给岑锦初发信息了,明天你不去上班,在家好好休息。”
本来也是没有多少工作,公司的员工都能将工作处理好,她去到公司也是主打一个陪伴。
“嗯,你会在家陪着我吗?”江弄月睡醒之后,安全感就消失了。
看不见傅宴浔,心里就很不安。
甚至有些呼吸不畅。
这种依恋的感觉,好像很久没有出现过。
江弄月依稀记得,之前有这种行为,是在他们刚在一起,刚开始深入交流后。
那会她还是个小姑娘,每次事后都会害羞,抱着他不愿意松手。
每每这个时候,傅宴浔就会抱着她继续躺着。
会轻声诱哄着。
现在也好像是之前发生过的场景。
在M国的家里,她熬夜搞工作,没有时间吃饭。
到了半夜饿了,就闹着傅宴浔起来,给她做饭。
她那会就在想,要是离开了傅宴浔,估计谁都不会半夜起来给她做东西吃了。
那是专属傅宴浔给她江弄月的温柔。
一碗热乎乎的面条下肚,江弄月感觉自己浑身都舒服了。
傅宴浔把碗筷收进厨房,挽起衣袖,修长的手伸进温水的水池中清洗着。
江弄月看着昏黄灯光下,身姿挺拔修长的男人。
这不是,她在梦中曾幻想过的婚后生活吗?
傅宴浔从厨房出来,看到姑娘还在发愣。
没忍住想要逗逗她。
“怎么了,我没有在你面条里下蛊,怎么人就呆呆了呢?”
江弄月朝着他伸手。
“抱。”
心尖尖上的姑娘主动求抱,他自然不会放过。
他把人紧紧箍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窝。
“怎么了?”语调温柔得不像话。
若是见惯他冷脸的人,瞧见这一幕,估计得说他是被夺舍了。
江弄月不回应,双手揪着他的睡衣。
真丝的睡衣上,留下两道褶皱。
不知道抱了多久。
江弄月从他怀中抬起头,对上那双深邃的眼眸。
然后,傅宴浔就听到她说:
“阿浔,我们结婚吧。”
傅宴浔怔愣几秒,捧着她的脸,视线格外灼热。
“澜澜,你再说一次。”
“我说,阿浔,我们结婚。”
“你是说真的?”
傅宴浔依旧不敢相信,他不会逼迫江弄月。
如果她说是开玩笑,也没有关系。
他不想在她不清醒的时候,占她便宜。
江弄月扬起笑容,用手圈住他的脖颈。
“我说真的,我们结婚吧!”
傅宴浔再次确认,“澜澜,我不想占你便宜,你要是真的想要结婚,我们再结婚。”
他的顾虑,江弄月心里明白。
“我真的想要结婚了。”
她靠着他,“我醒来的时候,感受到了你那种没有安全感的滋味。”
“除了这个之外,我也和你说过,对你承诺过,等江暮年解决后,我们就结婚。”
傅宴浔生平的好耐心和脾气都给了她:“澜澜,我不想你后悔。”
“我如果是那种能随便把结婚当做玩笑说出口的人,我早就和你说了几百次,我们结婚的话了。”江弄月语气一次比一次认真。
傅宴浔知道,是她的真实想法了。
“阿浔,我真的想得很清楚,我们结婚。”
在一次再一次听到江弄月笃定的话语,傅宴浔的心头,像是炸开了一簇一簇的烟花。
他想过很多种,等全部问题迎刃而解,落下帷幕,江弄月还是拒绝结婚。
自己逼婚的场景。
毫不夸张地说,他甚至想过,强行把人带到民政局去领证。
说再多也没有一张证管用。
盖了钢戳,就没得反悔。
离婚也要三个月冷静期。
傅宴浔的人生信条中,对于婚姻,只有丧偶没有离婚。
所以,江弄月是不可能逃出他的手掌心。
如今,江弄月主动提出结婚,对于傅宴浔来说更好。
他不会把件应该开心的事情,弄得那么复杂且影响两人的夫妻关系。
“好,我们结婚。”
傅宴浔低头望着怀中的姑娘,“我们明天就去领证。”
江弄月点头,“好,都听你的。”
两人手牵手回到主卧,江弄月洗完澡换上睡衣,窝在傅宴浔宽大的怀抱中。
许是心爱的人就在身边,那种安定,无法用言语说明。
至少,在此刻,她是感受到两颗心在紧密相连。
在她沉睡过去,抱着她的男人睁开双眸。
他那眼中的爱意,都要溢出来了。
终于,他要摘到他心头月了。
冬日的月光,没有夏日的温柔。
高高悬挂于,寂寥的夜空中。
散发出来的光,更是增添几分孤寂。
翌日上午,九点半。
江弄月在一阵窒息感中醒来。
睁开眼,就看到傅宴浔放大的俊颜。
他已经穿戴整齐了。
是他一贯的衬衫,今天不一样的是,他的衬衫是规规矩矩的白色。
也没有打上正式的领带,有点随性。
她睡得有些迷糊,“怎么了?很晚了吗。”
“澜澜,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她“唔”了声,翻身把头埋进枕头里,“我还想再睡一会儿。”
傅宴浔也不气,把人从被窝里挖出来。
“澜澜,我们先去办事,办完事回来随便你睡好不好?”
江弄月像是没骨头一样靠在他的肩上,“什么事啊?”
她怎么不记得有傅宴浔一起去做的工作了?
“凌晨,你答应,今天,去领证。”
被傅宴浔提醒,江弄月想起来。
好像确实有那么个事儿。
她呆住好几分钟,傅宴浔坐在床边,“怎么,要反悔?”
江弄月嗔他:“我像是那种人吗?”
他垂眸,“不像,但是澜澜,我等这一天等得太久了。”
从他们恋爱开始。
不像安定的男的,在那一刻,想要安定。
追求一个和她有关的未来。
“澜澜,我问过你很多次,你没有在我给你反悔余地的时候,说出拒绝的话来,那么现在你想反悔也没有用了。”他一字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