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弄月靠在沙发上,捏着包带玩。
“江暮年,你错在,你太贪了,要是你和你和外公外婆没有舞到我面前,我或许不会对你怎么样,就算我知道你的存在,你不能影响到我的生活,那就没关系。”
“当你一次一次想要挑战我的权威,还想从我身上捞走什么的时候,你就失去和我抗衡的资格了。我除了有钱之外,我还有我妈妈给我留下的人脉和资源。我即便是没有傅宴浔,我也是和现在没啥区别。”
她的底气,从来不是因为后来遇见的傅宴浔。
是最初,姜明雪给她的。
也只有他会觉得,还有那些不知道她背景的网友会觉得,她是依靠了傅宴浔的权势和地位。
失去傅宴浔的她,跟鱼失去自行车一样。
反倒是傅宴浔失去她,则像是鱼儿失去水。
孰轻孰重,他们怎么还是没有弄清楚呢?
不过有些人就是如此。
江弄月也是理解。
江暮年不可置信。
“你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你就是小丑,你不会还不知道吧?”
江弄月笑得开怀,放下手里的包站起来。
她望着站在不远处,人已经呆滞的江暮年。
“钱叔叔,您出来吧。”
她喊了一声,紧闭的别墅大门被打开。
钱东汉和傅宴浔齐齐出现在门口。
“钱东汉,你!”江暮年当下就化身成一只炸毛的公鸡。
看着江弄月直乐呵。
傅宴浔走到她身边,手臂圈住她的腰肢。
“饿不饿?”
“还想,我喜欢看戏的感觉。”
江弄月把头靠在他的胸膛上。
钱东汉也是淡定。
“你还是天真单纯,北城可是没人会看到江寒洲的面子上帮你做什么。”
“我让你找到我,为的就是让你免费给弄月演出戏,她那会心情不好,得看看乐子。”
“不然,你觉得你有机会接近我?”
那几个跟着来的保镖也是笑成一团。
“小子,我们老板在圈子里的地位,那可不是你简单能触碰到。”
“就是,跟在你身边那几天,我好几次听到你的发言大笑出声。”
越是没有能力的人,越是喜欢唯我独尊。
以为自己就是世界主宰者,能将世界搅得天翻地覆。
“你们都在骗我!”
江暮年指着周围的人。
江弄月打着哈欠,“对,都在骗你玩你,也只有你。”
“你会遭报应的!”江暮年已经语无伦次了。
江弄月差点笑到发疯。
“那就看看,到底是你先遭报应还是我了。”
她虽然不是好人,但也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倒是他,做的都是伤害人的事儿。
要是真的上天有眼,也是先将他给惩罚。
不然,那就是天瞎了。
江弄月被傅宴浔摁着坐下。
“江暮年,我从今年年初得知你的存在,我只是有一瞬间的震惊。我没有想过要对你做什么。即便我从骨子里,认为你不该活着,可你活下来了。”
“只要你,不来影响我的生活,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在意。”
“可你就是学不会专注自我这个词的意思,你的行为影响到我了,我怎么会让你如愿呢?”
“你想要钱,其实你爷爷奶奶给你留的钱,足够你挥霍一辈子,是你外公外婆私吞的啊,怎么你这个疯子不去折磨他们呢?难道该死,不该是他们那些为老不尊的东西么?”
江弄月始终是弄不明白。
江暮年脑子到底是何种构造?
最简单基本的道理,都想不明白吗?
她是最大的受害者,她都能既往不咎。
他是最大的受益人,怎么还能一副自己受到极大委屈的样子?
恨自己不是明媒正娶妻子生的孩子,难道不应该是怪他的母亲么?
是她母亲明知道江寒洲有妻子孩子还要知三当三的啊。
“要是你们知道安分守己,不会有今天发生的一切。”
她看着还是有些不愿意承认事实的江暮年。
只觉得自己说的那些,都是废话。
浪费口水。
她很是疲惫起身。
“阿浔,我累了。”
傅宴浔和钱东汉说:“后续的事情,交给你了,需要我协助,随时和我说就行。”
钱东汉说好,然后很是关切地看着江弄月。
“弄月,你先跟着宴浔回去好好休息,叔叔处理完再去看你。”
江弄月露出无力的笑容来。
回去澜庭的路上,江弄月和他说。
“我时常回想从前,我不知道我要怎么去处理摆在的面前的困窘。”
“我的无力感很强,很多是源自于我的不自信。”
“我记得我刚来北城那会,沈学长和我说,我不应该不自信,更加不应该给自己一种错觉,自己很一般。”
“可我还是那样,我始终无法对自己自信。”
傅宴浔握着她的手,“你已经很好了澜澜,你不能要求你和所以人一样。”
“澜澜,你已经很好了,你好好待在我身边,就足够了。”
傅宴浔对江弄月的要求,只有留在他身边就足够。
“江暮年就是一个烂人,就连着他的母亲也是,知三当三还有小三的孩子,都是该死的。你只要记住这句话就好,我们不应该受到他们的影响。”
傅宴浔看着泪流满面的江弄月,恨自己没有带司机出来,不能将人抱在怀中安抚。
“澜澜,你妈妈不想看到你这样的。”
提到姜明雪,江弄月的情绪好了一点。
“阿浔,我累了。”
“睡,等会到家,我喊你。”
傅宴浔眸光温柔,看着她的眼里全是爱意。
车子开出郊区的寂静,投入各种绚烂灯光的怀抱中去。
傅宴浔单手握着方向盘,侧目看着身边的姑娘。
他的姑娘,怎么那样的多灾多难呢?
明明她应该是想要什么都有的啊。
傅宴浔不由得自我反思起来。
或许是他还不够宠爱。
是他还不够关注她。
……
江弄月醒来,是夜里的三点半。
她看着不属于主卧的装潢,自己身上没有更换的衣服,还是身侧的傅宴浔。
心里便是清楚了。
她的洁癖严重且奇怪。
不洗澡换上干净的睡衣,是不能睡在床上。
傅宴浔把人带回来,不舍得把人喊醒,又不能带人回去房间睡,只能和人睡在次卧了。
江弄月动了下,傅宴浔就醒了。
“是不是饿醒了?”
他的眼眸里还带着刚醒的迷糊。
“有点。”
他立马从床上起来。
江弄月摁住他,“没关系,我自己下去找吃就好。”
“你会做饭?”
她说不会。
“那就在房间里等着,我很快就来。”
江弄月拗不过,只能等着他回来。
她拿出手机。
随机回复几条消息。
躺在床上,觉得呼吸不畅。
翻身起来,穿鞋下楼去看餐厅等傅宴浔。
“怎么下来了?”
她说:“我没有安全感,想要和你一起。”
“坐着等,马上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