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后,两人一猫回到家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霍知野一手托住熟睡的姜柚,小心翼翼地把她放到床上,拉过小被子将她盖住。
徐如华还等在客厅里,见霍知野出来后,他压低了音量汇报道:“霍少,人都绑回来了,在郊外废弃的工厂里。”
“走吧。”霍知野微微颔首,神情不变。
徐如华推着轮椅下楼,黑色的迈巴赫正停在路灯边等候。
霍知野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华叔,今天就不坐轮椅了。”
徐如华应了一声,把轮椅停在车门边上,从后备箱里取出了一副拐杖,是特别定制的,泛着金属的冷光。
“霍少。”他躬身把拐杖递过去。
霍知野接过,两只胳膊搭上去,倚着拐杖站起身,动作很流畅,身上的肌肉也微微紧绷起来。
等他的身子站直后,徐如华才惊觉他已经长得那么高了。
近一米九的个子,标准的倒三角身材,宽肩猿臂蜂腰,一双腿长且直,因为一直在做康复训练,所以腿上的肌肉倒不显萎缩。
“您比三年前高了很多。”徐如华有些感慨:“这几个月身子也快养好了。”
霍知野扯动唇角微微一笑,黑眸中映着闪烁的灯影,雪白利齿隐约可见。
两人走后,床上的姜柚睁开了眼睛,碧色的眼睛里满是沉思,她就觉得不太对劲,他们好像要瞒着她去做些什么。
姜柚趴在窗户上往下看,夜色中,一辆迈巴赫疾驰而过,留下一道残影。
她不慌不忙地点开系统,霍知野是她的任务目标,里面有他的定位。
姜柚看着地图上的小红点,移动的速度很快,最后停在了外郊。
她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在家里等霍知野回来。
而另一边,外郊的废弃工厂里杂草丛生,还凌乱地堆着塑料桶,显得异常荒凉。
脏乱的厂房内,有三个穿着黑色混纺工装的人,其中两个坐在木桶上,在他们脚边,几个被捆得严严实实的光头摔在地上,鼻青脸肿得不似人样,嘴都被堵住了,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听说这几个人招惹了小公子的心肝?”其中一个剃了寸头的男人八卦地问道,他的长相很凶,眉毛压得极低。
“好像是吧。”另一个长相俊秀的男人接过话头,一把锋利的小刀在他手指间转出花来:“真稀奇,木头人居然也有开窍的一天。”
“咳咳。”守在门口的人咳嗽了两声,暗示性地瞥了他们一眼。
两人从木桶上站起来,目光都放到了门外。
只见霍知野拄着双拐走了进来,微弱的灯光落下,将他高大的身影拉长,显得很有压迫感。
“少爷。”三人异口同声地唤了一声:“好久不见。”
霍知野笑了笑,算是和几人打过了招呼。
“人都在这里了。”寸头男指了指地上:“少爷你还要审吗?”
霍知野深如古潭的黑眸看过去,淡淡地问:“昨天是谁手里拿的武器?”
“这个人。”寸头男的手指指向一个眼上有疤的光头:“戴的指虎。”
见自己被点名,刀疤男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他犯过事,甚至差点杀了人,可是当自己成为待宰的目标时,久违的恐惧令他两股战战。
特别是霍知野居高临下地望过去时,他漆黑的眼珠深沉如墨,眼尾低垂,看人时压迫性十足,像是一柄出鞘必见血的利刃。
刀疤男的恐惧几乎达到了顶点,眼前这个少年,是真的想让他死。
“唔唔唔……”他挣扎起来,嘴里发出模糊不清的求饶声。
刀疤男的求饶声卡住了,一根冷硬的拐杖重重地击打到了他的下巴上,一下,接一下。
他几乎能听见骨头裂开的声音,还尝到了满嘴的血腥味,眼睛因为剧痛而鼓出眼眶,惨叫声猛地从喉咙里溢了出来。
“啊啊啊!!!”
刀疤男嚎叫着在地上打滚,霍知野的眼神却毫无变化。
其他几个光头吓得直往旁边躲。
见霍知野真的不肯放过自己,痛极了的刀疤男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赤红的眼睛里有掩不住的怨恨。
“你恨我?”霍知野嘲弄地笑了一声,眉眼间的戾气重得吓人,他抬起拐杖,不知道按到了什么开关,一片闪着寒光的薄刃弹了出来。
霍知野手起刀落,下手干脆利落,对着刀疤男的掌心直直扎了进去,鲜血喷涌而出,有几滴还溅上了他的裤脚,他却毫不在意,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刀疤男疼得眼皮直往上翻,在这种濒临死亡的感觉中,霍知野的声音好似恶魔低语:“没关系,我恨得想杀了你。”
你应该庆幸,如果姜柚真的出了什么事,这个废弃工厂将会是你的埋骨地。
霍知野站直身子,神色淡然地对旁边三人说:“送到警局去吧,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着案子,证据我已经发给华叔了,还有,好好照顾一下他们在牢里的生活。”
“好的。”旁边三人点点头。
“辛苦了。”霍知野随意地笑了笑:“今年年终奖翻倍。”
“哎哟这个好!”寸头男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配上他凶悍的长相显得格外惊悚。
“感恩少爷。”守门男双手合十,做了个祈祷的动作。
“有了爱情的滋润就是不一样。”俊秀男瞥了霍知野一眼,说出口的话一针见血。
霍知野勾起嘴唇笑了笑,一想起姜柚,他的眼神都变得温柔了。
“以后有机会,让你们见见她。”他温声说道,阴狠乖戾的气质收敛起来,又变得清冷温和:“她很好,你们会喜欢她的。”
被强塞狗粮的三人惊讶地对视一眼,其中守门男最懂得抓住机会,他合十的双手还没放下来,语气真诚的说道:“能拿下少爷,少夫人肯定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