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生阵,阵如其名,可活生机,复生已死之人。
当年的纯血之战中,死了百分之九十九的纯血种,还有很多古书与密法都被付之一炬。
到如今,血族内部流传下来的古书都是二次或三次重新修订的,至于那些密法,更是大部分早就失传了。
伊丽莎白和丹尼尔是活下来的二代纯血,保存下了很多财宝和一些古书,结合后生下了乌尔德这个三代纯血。
因为一家三口都是纯血种,所以目前为止,整个血族中,坎贝尔一家的实力最强劲,身份最尊贵。
他们保存的古书中,就有一本年代久远得已经不可考证,并且记录着禁术和黑暗密法的古书,乌尔德小的时候偷看过一次,这本书很厚,最后一页上记录的,就是这个庞大精细且复杂的复生阵,以数不清的血液浇筑的阵图,需要献祭近百个生灵,充斥着血腥与不详。
纯血之战以前,一直收藏在一代首领的古堡里,只有个别几个跟首领亲近的一代看过,战争后,除了坎贝尔一家以外,就再没有其他吸血鬼见过这个阵图了。
以撒修长的手指在纸上点了点,声音沉了下去,优雅中透出了些许沉郁的冷戾:“这个复生阵,百年前就曾有一个血族尝试过使用。”
伊丽莎白显然也是知情者,脸上的笑容消失了,表情不太好看:“是维恩·洛基吗?”
她的语速很快,发音也很婉转,还带着一点古怪的腔调。
正在讨论的姜柚和系统沉默了一瞬,异口同声地说道:“叫什么来着?王老吉?”
一群人看向姜柚,见她面色古怪,以撒不由得微蹙起眉头,弯下腰,认真地问道:“是的,柚柚,你见过他?”
姜柚心虚地挠了挠鼻尖,摇头否认道:“没有,没见过,这个王老吉跟我认识的肯定不是同一个……呃……人。”
系统已经在脑海里笑得来回翻滚:“救命啊!这个名字!为什么读起来这么好笑哈哈哈哈哈哈!”
伊丽莎白不放心地追问道:“亲爱的,你确定吗?”
姜柚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确定,我跟王老吉很熟,跟你说的绝对不是同一个。”
见状,以撒细密的睫毛微微垂下,在眼睑处投下了一片沉思的阴影,殷红眼底流传着意味不明的暗光。
这个跟柚柚很熟的维恩·洛基是谁?为什么从来没听她提起过?
以撒不紧不慢地眨了一下眼睛,将泄露了一瞬间的情绪敛藏得干干净净,继续说道:“维恩·洛基也是一代纯血,他对黑暗阵图非常感兴趣,曾经多次用人类做实验,甚至还会把同族当成试验品。这个复生阵,也是实验之一,而且还是杀戮范围最大牺牲最多最血腥的一个。”
“当时我……”他的语气微不可查地顿了一下,自然地转折道:“听说,血猎组织出动了很多人手去追踪并围杀他,但他用了一些特殊办法掩盖了踪迹。”
姜柚知道以撒当时是血猎组织的领头人,看样子这场围杀他也是参与者,不,应该是领导者。
以撒的目光不经意地跟她的交接了一下,眼弧微婉,语气却依旧淡定:“这场围杀一直持续了一个月,才在蒂罗尔小镇附近抓到了维恩·洛基,血猎当时的首领用了一种特殊的武器将他重伤,锁骨肩膀胸前腹部大腿几个地方都留下贯穿性的无法治愈的伤口。”
“不过遗憾的是,他濒死之际,使用黑暗阵法逃走了,之后再也没露过面。”
认真听以撒说完后,奥利维忽然回忆起来,他曾经在组织的任务记录中看见过这件事,只不过没有以撒说得那么详细,他交扣的十指都泛了白,着急地追问道:“你说他锁骨处有一个贯穿性的伤口,那是在有花纹那边,还是另一边呢?”
以撒肯定地说道:“在花纹那边,按照武器轨迹来算,应该是正好穿过了花纹中间。”
“呲啦”
椅子在地板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奥利维猛地站了起来,眼前又浮现出了那个寒冷恐怖的冬夜,被打翻的奶油蛋糕,血泊中死不瞑目的父母,被踩得咯吱作响的雪地。
带着血腥味的寒风贯穿了父母脖子上的伤口,贯穿了他的肺腑,又在十六年后的今天,贯穿了他的心脏和理智,让他无法冷静下来。
奥利维手指无意识地摸上了腰间的银制手枪,目眦欲裂道:“是他!不会错的!肯定是他!”
一代纯血种,锁骨处有黑色幻羽花纹,中间还有一个贯穿性的伤口,视人命如草芥,喜欢杀戮。
每一条都符合。
见奥利维的手枪上了膛,乌尔德赶紧挡在了伊丽莎白的面前,要是被银子弹伤到,可不是开玩笑的。因为乌尔德不知道奥利维家人的事,所以也不理解他在发什么疯,不爽地冷着脸,大声质问道:“喂,你在干什么?你拿枪是想要做什么?”
以撒下意识地把姜柚护在身后,刚想上前去制止奥利维,却见她猝不及防地一转,反过来护在了他面前。
以撒:“……”
“冷静些。”姜柚的动作很迅速,一丝停顿都没有,一把按住了奥利维的手臂,直视着他赤红涣散的眼睛,视线宛如一道无杂念的清风,语气轻而缓:“奥利维,把武器收起来,你的敌人不在这里。”
她明滢剔透的湖绿色眼眸里描绘着数不尽的生机与春色。
奥利维怔怔地跟姜柚对视了半晌,手上的力气一松,上膛了的银制手枪直往地板上掉。以撒一手勾住姜柚的腰肢,把她转到了身后,同时弯下腰,接住了下坠的手枪,并利落地退了膛。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恢复理智的奥利维有些颓唐地说道:“抱歉,是我的错。”
以撒把手枪递还给他,淡定地说道:“如果你跟维恩·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