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九岁的少年还是那一副无辜纯白的表情,笑眯眯的走到了御花园的小厅里。
隔着远远的,老皇帝从席上下来,亲自去迎他,可见其郑重。
“请了你许多次,还以为今日你不来了。”
老皇帝笑意盎然。
少年唇红齿白,笑嘻嘻的开口:“路过这里,想来就来了。”
“您这是家宴?”
宁神医目光在厅上扫视了一圈,看见林秋晚的时候也没有做停顿,只是笑意更深了。
林秋晚脸上表情没什么变化,心下却觉得,有什么东西塌陷了。
宁神医这是什么意思?
老皇帝前所未有的殷勤。
“你吃了吗?我
让御膳房单独给你准备,上次你说好吃的蜜饯果子,我也一直给你留着。”
这么说着,老皇帝就要带宁神医走。
宁神医笑着也没拒绝,跟着老皇帝往养心殿的方向去。
老皇帝已经忘记了厅上还有这么多人,笑着跟宁神医说话。
“上次你给的药丸,我服用至今刚好快没有了。”
老皇帝很信任宁神医,甚至与他说话的时候,没用高高在上的朕,而是平起平坐的我。
宁神医似乎也习惯这样,就这么一身普通粗糙的麻布衫,与穿着丝绸质地绣金龙的老皇帝形成滑稽又鲜明的对比。
两人越走越远,只留下整个
小厅的人。
老皇帝走了,万贵妃立马带着小战王离席,趾高气昂的像只骄傲的孔雀。
丽妃和信王还在坐在原位,低调又内敛。
天色晚了,文贵妃冲着丽妃点了点头,算是客气的招呼过,带着衡王和林秋晚离席。
宫内灯火通明,御花园的花朵上沾着水汽,皇宫里每一样东西都被人精心侍弄着。
一直到文贵妃住着的长乐宫,进了殿内,文贵妃才说道。
“衡儿,最近要小心。”
衡王得势,近来风头过盛,朝臣中满是闻风而动的人,动作多了,怕是惹的老皇帝不喜。
文贵妃没有避着林秋晚,直接了当说道
:“我母族势力浅,最高官职不过礼部侍郎,也正因为如此,我才能在后宫里安稳这么久,我帮不上你。”
今日和和美美的家宴上,文贵妃看出来了,衡王和信王必有一战,还得是你死我活不罢休。
“你父皇心思难猜,自从七年前大皇子伙同皇后宫变之后,他对这些皇子们的态度就更加古怪了。”
文贵妃叹了一口气。
她又看向衡王旁边坐着的林秋晚,很是怜爱的说道:“晚晚,跟着衡儿,你受苦了。”
林秋晚垂头,小声又恭敬的回答:“多谢母妃怜爱,不过并无受苦一说,我与殿下本该夫妻同心,同甘
共苦。”
“是。”文贵妃笑了笑。
临走时候,文贵妃又说道。
“今日小厅上你们见着的宁神医,之前救过陛下的性命,这些年陛下一直吃他开的药丸,陛下很信任他。”
文贵妃眼里涌现出忧愁。
“陛下话里话外这段时间在请这位神医,你们两心里,应该有个底。”
药丸还没吃完,老皇帝就想尽办法在请宁神医,必定是身体出现了问题。
文贵妃忧愁的不是老皇帝什么时候死,她更担心,老皇帝死的太突然,在此之前,衡王还没有准备好跟信王一决高下。
“衡儿,这坤阳,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要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