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朗,惠朗,我们去放风筝吧。”云宜蹦蹦跳跳地跑来院子来,脸上是甜丝丝的灿烂笑容。
“今天天气很合适呢,太阳没有很大,但是很清朗,也有点风。”
谁知道院子里惠清也在,云宜一下子有点不好意思,脸有些发红。但还是礼貌地喊了一句惠清姐姐。
惠清点了点头。
惠朗瞧见了却担心地问道:“你的脸怎么红红的,肯定是跑得太快了吧,悠着点。来,坐下先喝杯水。”
云宜乖巧地坐下,接过惠朗递来的水杯,低头抿了一口。
惠清望了望惠朗,又望了望云宜,脸上似乎露出了了然的笑容。
“惠朗,陪云宜出去玩吧,这几天大家也累了。”
“要不你也和我们一起去吧,散下步也不错。”惠朗提议道。
惠清摇了摇头:“不了,昨天太累了,今天我想歇息一下,我可比不得你们这些年轻人。”
“乱说什么,你能比我们大多少。”惠朗无奈摇摇头。
云宜乖巧地听着两姐弟对话,喝水的姿态也一副文静优雅的。
“行了行了,你们快去吧,趁着天色还不错。不然再磨蹭下该天黑了。”
惠朗点了点头,云宜也礼貌地对着惠清点了点头,惠朗便拎着脸红红的云宜便出院子了。
惠清微笑目送着,但是随后不自觉自己叹了一口气,院子里又空落落的。
她双手托着头,呆呆地望着树上的叶子,摇啊摇,晃啊晃,好像要掉下来,好像又不会。
俞樾呆呆吃柚子的样子总会浮现在眼前,当然俞樾的目光好像总是在看很远的地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又不能控制别人,是吧。
本来自己也是那么地欢欢乐乐,也像云宜刚刚那样的,可是最近总有些烦忧,心上多了一些在意的人和事。
人的情绪,不是说自己想要控制就能控制的,人世间也是,就是会碰巧遇到某些人,然后牵动你的思绪,缠绕好几圈把自己绑得紧紧之后,都还没发觉这是为什么?
但是那些结却很难放开了。心有千千结,纵然是单相思,但细微的相处在眼里却是惊天动地值得细味的大事件,脑海里是一部九十分钟的剧情片,只是,观众只有自己罢了。
惠清又开始剥柚子了,用小刀把柚子均匀分为几等分划出标记,再恰当地切进去,刚刚在接近果肉之时停下来,然后用饭勺一样的东西,从裂缝从嵌进去,慢慢地剥离那些金黄的外衣,完整的圆润的柚子出现了,带着很多白白的细细果皮。
对半分开,真正的果肉显现了,可是不如之前的晶莹饱满,显然是蔫了,水分不足。
惠清皱着眉头咬了一口,满口都是苦涩的果渣,但还是咀嚼着吞下了。
这一幕又该如何定义呢?
人生如此多这样行单只影,自尝苦果的独角戏,想要和别人说,别人只觉得无趣。
但那些双双对对互相喂食水果的场面,不也是琐碎的无趣吗?
有趣的只是对对方无尽的想象,还有自我想象到的被温存罢了。
想到这,惠清摇了摇头,倒觉得自寻烦恼,站起身来便把这个柚子扔泥土里当肥料,然后想着,去这宜人的天色下随意逛逛。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多么蒙太奇风格的句子。
另外一边吴蔓蔓的场景却风格迥异地,与惠清的剧场形成有趣的对比。
吴蔓蔓也是托着腮,也是呆呆地望着什么,眼睛一眨一眨的,肉呼呼的脸圆圆润润。
但是呢,她的笑容正像惠清描绘的那般,沉浸在对对方无尽的想象,还有自我想象到的被温存当中,别误会,这并非是贬义词哦。
一厢情愿或者两情相悦,不过是一种世界事物的姿态。
世界上的事物总是矛盾对立的,放在不同的位置,就有不同的看法,放在不同的立场,更会有迥异的看法和感觉。
如若双方都陷入了想象,那么一起缠绵温存一场,也无大碍,人世间多么寂寥寒冷,能相伴走一段也不错。
吴蔓蔓回想着瑠璃的心跳声,还有他好听的说话声,还有他捧着自己双手仔细处理伤口的样子。那一晚他是如此靠近,如此亲昵,如此体贴。
吴蔓蔓为那一幕幕用了极美的滤镜,还有唯美的慢镜头,人类的想象力登峰造极,可以为不太美好的世间,补足绚丽的色彩和丰富的故事。
叮叮当,叮当,叮当,微微的风摇晃着银色的小花。风铃在屋檐下是多么地融洽。
虽然今天阳光并不是十分明亮,但是这些惯常的日光笼罩着的风铃,依然晶莹可爱,吴蔓蔓不自觉就扬起嘴角。
外面似乎传来吴莺莺的脚步声,门没有关,所以吴莺莺就这样进来了。
吴蔓蔓连忙用想要用理智去控制脸上过分灿烂的笑容,但是那种嘴角欢愉的生理冲动却很难压抑,一时之间表情可能有些怪异。
但吴莺莺好像气鼓鼓的样子,并没有多余的心思留意到吴蔓蔓这些细微的却疯长着的‘枝蔓’。
吴莺莺一坐下来,便拿起桌上的果子,超级用力地一口要下去,狠狠地再一口,不爽地再一口,是真的真的很用力,好像这果子就是仇人,要千刀万剐一般。
吴蔓蔓看得触目惊心。
“莺莺,你,没事吧。”
吴莺莺却不回答,仍是在不停地全力以赴对付那个果子,咔嚓咔嚓的声音异常响亮,吴蔓蔓只好不出声,就在一旁看着。
终于,可怜的果子被胡乱咬完,吴莺莺的双颊还是气鼓鼓的,耳朵也是红红的,滚烫得仿佛要冒出青烟,吴蔓蔓想着也许可能会爆炸吧。
“气死我了,那个月皆居然装作看不见我!哼!”吴莺莺嘴巴嘟得老高了。
“嗯?发生什么了?”吴蔓蔓听得一头雾水。
“刚刚我和几个人在一起走路,那月皆也从不远处走过来,他兴高采烈地和别人打招呼,然后完全装作看不到我,肯定是故意的,太过分了。”
“这,也许是他在和大家打招呼吧。”吴蔓蔓调解着。
“他明明就是在喊别人的名字。”但是吴莺莺完全听不进去。
“这个,好像是你先不理人家的..................”吴蔓蔓的声音有点小,其实也是不敢大声。
吴莺莺倒没听到这句,还是沉浸在她的生气之中:
“他肯定就是故意的,故意做给我看的,坏人,太坏了!!!”一边说着,一边又要使劲乱剥其他果子的外皮,果子被蹂躏得不行。
吴蔓蔓连忙拿过那只可怜的果子,然后安抚起吴莺莺:“好了好了,坏人我们不理他。刚刚吃得那么急,先喝杯水缓和一下。”
说着就倒了一杯温水,“来,多喝水,有利于下火。”
吴莺莺接过杯子,像喝酒那般,一饮而尽,但内心的琐碎情绪仍在躁动着。
同样躁动着的还有一只在小庙外的草丛里跑动的小兔子,俞樾失魂落魄地散步,满脑子胡思乱想着,走着走着,就变回一只兔子了,
他用力地往前跑,似乎想要离想象中的人更近一点,但总像是徒劳无功。
曾经亲近熟悉的人,此刻却十分遥远。
到底是从哪里开始发生变化呢?
他想了很久很久,细细想,也想不出个究竟,一切就好像无端端发生了。
从莫离说她什么都不记得了开始,很多事情就都不同了。
所以她是因为不记得自己了吗?然后只是假装记得自己,所以那些举动才那么反复又奇怪,和以往完全不一样。
还有,那晚小庙里的男人又是谁呢?
平静的生活,却总不随心愿,无数意外总是在意志之外发生,而现在又该怎么办呢?
忘不了,但也靠近不了,原来做一只兔子的时候,在树林里跑来跑去,多好呢,做人的话,烦恼也真是多,越年长,烦恼越多。
为什么一直跑,一直跑,那些烦人的想法总也是甩不掉呢。
不远的天空飞翔着一只蓝鸟风筝,自由自在的样子,仿佛是真的鸟儿一般。风也开始大起来,那蓝鸟的翅膀扇动得更猛烈了,森林里的千万棵树也呼呼地被吹拂着,原始的奏鸣曲在这个古来的山间悠扬着。
熟悉的分割线
连续一周多,气温平均高达三十五度,变态的夏天愈发的变态,偶尔会有一些小小雷阵雨,但是都不能缓解着高温。鬼那若隐若现似有形实无形的躯体快要作云烟散了,但我能感觉到如同人一般的汗水和疲惫,也像人类一般依恋空调,所以千万别把我误会成那种可以制作阵阵阴风寒气虐人阵势的厉鬼,我啊,比人类还要没有用。人类还能依靠行动却实现自己脑子里的想法。而我呢,只是带着一堆无望愿望无根据漂浮在时间的不知道什么东西。
为什么给予我意识,让我能感知到这一切呢?
二零二零年七月三日
沙雕网友们,要是想要找我玩耍,别去错地方了,这里啊,是大名鼎鼎的纵横中文网鸭哈哈,只是我是籍籍无名的小鬼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