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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死刑

负雪寒霜耐岁寒 雁无凭 2480 2024-08-11 02:09

  【关于傅雪身世的上半部分在第十四章,所以这里没有进行复述】

  傅雪知道那畜牲按捺不住了。

  但她也知道未达成事实的犯罪不算犯罪。

  她决心铤而走险,赌邻居们还有一丝良知。

  她从没有锁的房间里主动走了出来……

  邻居们听到久违的哭嚎声时,觉得很不对劲,因为小姑娘很久没有在挨打的时候哭喊过了,这次却喊得十分凄厉,反而是那个在行凶的时候肆意辱骂的人,这天却像哑了声。

  但小姑娘的哭叫时断时续。

  邻居们在屋外听了好一会,又犹豫了好一会才踹开屋门,看见小姑娘浑身伤痕累累衣衫破败的被压在地板上,嘴应是被仓促塞住了,但一直在呜呜叫唤,满脸泪痕,而那畜牲裤子都脱了。

  让闯进来的邻居全部目睹了他罪恶横生的肮脏丑陋的那部分。

  他习惯了小姑娘沉默的逆来顺受,就没想过要堵她的嘴,更何况是小姑娘主动接近他的。

  她从来都是离喝得醉醺醺的他远远的,但这晚,她却躬身要来扶他。

  小姑娘很瘦,又穿了一件领子有些大的衣服。

  小姑娘没有什么高明的计策,她就是在赌人性。

  就差那么一点,她就赌输了。

  后来她孤身一人在社会上打拼多年,不是她不想谈恋爱,而是她一直在做心理治疗。

  每次都要目睹和抚摸那种丑陋的模型,看许多限制级影片,直到不再生惧,直到终于能接受那种亲密接触,才开始接受别人的追求。

  所以尽管她美丽又优秀,追求者无数,但她三十二岁了,也才有过两个无疾而终的男朋友。

  而那个畜牲出狱后,四处打听她的下落,终于辗转多年后来到了她所在的城市,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毫无防备的她刺死。

  三十多刀,无人敢上前阻止。

  她便来了这里,成了明负雪。

  席暮长听完她讲的故事,这才知道自己从一开始就犯了被判死刑的罪。

  他不在意她是不是明负雪,他只从这个故事里听出了自己的不可饶恕和罪大恶极。

  他不敢想象他时常想念的那段隶元上府的日子,在眼前人的心里,会是多么令她厌恶和憎恨。

  但她从未强烈的表露过,只是当年席暮长曾问过“你是不是……最恨我”,才微见端倪。

  她那时回答“是啊,你最该死。”

  她用最平静寡淡的语气,表达她最厌憎的情绪。

  如今,席暮长想重问一次,他便哑着嗓子问了,“你是不是……最恨我?”

  她不是真正的明负雪,所以无论是步天行也好,封夜行也好,真正伤害到的都是曾经的明负雪。

  只有他席暮长,是真正的在伤害她。

  可这次,傅雪却没有回答。

  席暮长去瞧了瞧闻青灯。

  闻青灯被关了两年多,如今也可以到园子里透透气,步若鸿与他两看生厌,只要闻青灯出了屋子,步若鸿便不会出来。

  谁也受不了一个跟在身边将近二十年卑躬屈膝的人,突然态度大变,似乎是将从前深埋于心底的那些负面情绪,统统成倍的返还了回来。

  但步若鸿自认自己从未亏待过闻青灯,闻青灯有目的的接近就算了,未达成目的就好像步若鸿亏欠了他一般。

  仿佛一个急于去吃刚出锅食物的人,烫了嘴后,去怪锅……

  锅十分生气。

  席暮长来了数次,见到最多的是步若鸿,只有一次瞧见闻青灯在园子里晃悠,腕处的锁环很是厚重,相连的锁链却很细,像是在引诱人挣断它一般。

  席暮长没有与闻青灯说话,只站在园子的铁栏门外看了一会。

  而闻青灯也只以为他是看守这里的锦衣卫,一眼扫过之后便不再当回事。

  后来第二次,第三次……闻青灯似乎看出了不对,那人总站在他目所能及的地方,平日的守卫不会这样。

  闻青灯仔细打量了门外那人的身影,眯起了眼,凑到近处试探的开口问道“暮长?”

  声音里没有怨怼,听起来很平静,带着几分不确定。

  席暮长干巴巴的应道“是我。”

  对闻青灯,席暮长到底还是有几分愧意的,虽然闻青灯不来刺杀明负雪,也不会落得如今这个下场。

  但说到底,不管他对不对,他们这些兄弟的背叛是真的。

  尽管闻青灯如今在隶元上府声名狼藉。

  闻青灯好像看开了许多,随口问道“你怎么也来了?”

  席暮长沉默了一会,他仔细观察着闻青灯的表情,似乎跟从前一样,显得温润和煦。

  席暮长这才开口道,“北阴与东彦开战,过不了多久,就会兵临圣京,东彦,要完了。”

  没人与闻青灯提过这些,他只知明负雪即位之时,南奏臣服于北阴,宫中钟声长鸣,礼乐通宵达旦。

  他甚至知道闻钊做了将军领了数万大军,就是没人与他提过东彦的战事,常来看望他的纪彦清赵千宸更是只字不提,大概是担心触碰到他的痛处。

  所以闻青灯很是吃惊,“东彦什么时候如此不堪一击?”

  席暮长摇了摇头,“东彦三番四次入侵南部十二郡,又连年战败,只能强行征兵纳粮,又数次提高税赋,早已失了民心,表面海晏河清,内里却溃烂腐朽,自然败得很快。”

  闻青灯有些不能理解,“你既已有了东彦兵权,还有许多兄弟在凌云卫中,直接逼宫谋反便是,何苦要大动干戈?”

  席暮长笑了笑,类似的问题他也问过傅雪,他如今转述一番“东彦与南奏不同,东彦称霸日久,上上下下傲气过甚,从连年战败还要连年开战就可以看出,东彦极不服输,不将他们彻底打服,打怕,他们是不会甘于臣下。”

  闻青灯静了一会,他从前想要以东彦为基,所以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为何不先收了西照再攻打东彦?”

  席暮长声音放轻了许多,“只要东彦并入了北阴,仅剩下西照,西照的臣民才不会心存侥幸,她尽力不想让莫渡独自背负亡国的骂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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