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千书和萧荠二人逃似的跑出依翠楼,一直过了人工河才停下来。白千书气喘吁吁道:“大哥,你没被她占便宜吧?”
“你是不是成心的,把我一个人扔在那,你可知这胡太后绝非等闲之辈,若不是…唉…”
“大哥,我是真有特殊情况。”白千书见萧荠气的脸都绿了,赶紧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详细说了一遍。
萧荠听完气消了不少,但见白千书赤裸上身的狼狈样,也便不再追究。
“赶紧回驿馆换身衣服,你看路人看你的眼光,已经把你当成了癫狂之人。”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只要大哥懂我足矣。”
“千书兄弟就凭你的才华应尽早投身仕途,切莫游戏在这青楼市井之地,时间长了我担心你…”萧荠听白千书随口便是名句,除了吃惊外,对白千书当前的生活态度又感到无奈。
“谨遵大哥教诲!”
萧荠摇了摇头,径直往向驿馆方向走去。
白千书正欲追上去,见荛儿气喘吁吁的追了上来。
“不是让你送落水的姑娘回家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说还好,荛儿听后居然抹起了眼泪。
“怎么了,那姑娘又寻短见了?”
“少爷,不是她寻短见,是我!呜呜…”荛儿更加委屈了的哭了起来。
“诶呀,你急死我了,到底怎么回事?”白千书还是第一次见荛儿在自己面前流泪,料定事情有些严重。
“那女子居然是,居然是依翠楼的…”
“原来如此,唉!确实令人伤感。”白千书拍了拍荛儿的肩膀,认为她只是多愁善感罢了。
“少爷,荛儿可是和她亲过嘴的,我我以后怎么见人啊…呜呜!!!”
白千书这才意识到荛儿为什么这么伤心,看来自己对荛儿关心太少了,压根就没考虑到这次救人的后果,如果放在21世纪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是很正常的救人方法,可放在这个时代要让人知道荛儿和妓女亲过嘴巴,足以震碎人们的三观,往大了说今后想嫁出去可能都有些难了。
“荛儿,是我考虑不周,当时也是救人心切,谁也没想到她是依翠楼的。”
“少爷,这些我都知道,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只是觉得我也脏了……”
“丫头,别胡思乱想,你这是为了救人,我看今后谁敢说三道四,再说她也可能只是在依翠楼打杂,或着卖艺不卖身。”白千书安慰道。
“少爷说的是,我见她进去后其他青楼女子称呼她为慕小姐,而且都毕恭毕敬的,料想身份应该不一般。”
听了荛儿所说,白千书再次被震惊到,难不成落水女子就是北齐的末代皇后慕邪利,这也太巧了。只是她为什么要寻短见呢,莫不是被胡夫人胁迫,忍无可忍才出此下策,但从荛儿的描述上来看,她在依翠楼同样也是顶级存在,胁迫一事好像也站不住脚,看来应该是另有隐情。
“荛儿,明天少爷我亲自下厨给你做好吃的,给你压压惊如何?”
“太好了,少爷我要吃咕咾肉,还有荷叶鸡。”一听白千书要做好吃的,荛儿脸色瞬间由阴转晴。
“你这丫头一提吃什么烦恼都没了,不过这里不比江陵荷叶可能不好找。”
“这个我去找,少爷只管做就好。”
白千书无奈的摇了摇头,这丫头自从吃过自己做的饭菜后,嘴巴是越来越叼,不过也好,至少能让她心情好一些。
回到驿馆已近子时,白千书洗了个澡一头扎在床上便睡着了。
一夜无话,第二天醒来发现窗外一片洁白,侍女们已经清理出来了一条道路,街上也热闹了起来。吃过早饭,白千书兴致勃勃的找到萧荠。
“大哥,再跟我出去趟呗。”
“不去!不去!”萧荠对昨晚的事还心有余悸,连看也没看白千书一眼,便一口回绝。
“大哥,咱们要想在这长安城扎下根来,光有钱是不行的,必须广交人脉,多个朋友多条路吗。”
“昨晚是青楼,今天是赌场吧?”
“看大哥说的,黄赌毒不管在哪个时代都是上不了台面的,咱们的朋友岂能都是些风尘女,赌徒和瘾君子,大丈夫顶天立地,光明磊落,朋友当结交胸怀坦荡的正人君子。”
“里外好像都是你的理。”
“没办法,要想有所作为,必须黑白通吃,尺度把握的好就会事半功倍。”
“歪理邪说!”萧荠并不认同白千书的观点反驳道:“千书兄弟,世间黑白本就势不两立,怎可并行不悖,昼长则夜短,夜长则昼短,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大哥说得对,受教了,那咱们就站在白的一边。”
“唉,真拿你没办法!”
白千书嘿嘿一笑,硬生生扯着萧荠出了门。
荛儿和芊儿已经准备好了马车,萧荠还没搞清楚什么状况,便被白千书塞进了进去。
“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
“大哥,到了就知道了,这次保准让你流连忘返。”
白千书故作神秘,笑而不语,一路上自顾自欣赏着沿街的景色。
马车足足走了将尽半个时辰,也不知走出来多远,城市的喧嚣渐渐远去,路上行人也减少了许多。
“荛儿,你打听一下还有多远?”
“好的,少爷!”
荛儿停下马车向行人问路的同时,白千书对萧荠说道:
“大哥,你可知隋国诗歌当今写的最好的是谁?”
“当属薛侍郎薛道衡和号称‘八米卢郎’的卢思道!”
“这两个人倒是耳熟能详。”
白千书此刻真的后悔上学时没有好好用功,传统文化的学习犹如狗熊掰棒子学完了也忘完了,如果这次游园真的有幸碰上有家世背景而又附庸风雅的文人墨客,想就此结交难于登天。
“由于常年战乱,民不聊生,读书人也日益减少,文坛犹如一潭死水,不知何时才能焕发生机。”萧荠叹了口气道。
“大哥不必忧心,所谓文以载道,只要传承不断,即便运无常势,王朝更替,文坛的脚步也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