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以载道’,好见地。”萧荠赞叹道。
这时荛儿问完路往回走,一不小心滑倒在地,弄的全身都是雪,乍看上去如同雪人一般,芊儿跑过去将她搀扶起来,两人笑盈盈的回到马车上。
“没磕到吧,你这丫头,也不小心点。”
“少爷我没事,刚打听好了,再往前转过一条街就是了。”
“好,出发吧!”
白千书转头对萧荠说道:“听侍女们说今日是每月一度的蘭园会,长安城的才子佳人都会汇聚于此,料想大哥一定很感兴趣,所以自作主张来凑凑热闹。”
“你呀,文坛聚会本是好事,却弄的神神秘秘。”
“小弟知错了。”
白千书狡黠的笑了笑,其实他有更长远的打算,若想让萧荠在长安城快速站稳脚跟,就必须找到一些捷径,结交一些举足轻重的大人物,而蘭园会正好是一个绝好的契机。
“少爷,前边就是了,咦!怎么围了好多人?”
马车停靠在一边,白千书一行人来到围观的人群,这才看清原来四五个佣人打扮的人正在围殴一个乞丐。旁边有个公子哥不停的叫嚣着:
“你个臭乞丐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干偷盗之事,给我往死里打。”
“诶呀,冤枉冤枉”乞丐蜷缩着身体,用双手护着头部。
“说,你这发簪是哪里来的?”公子哥追问道。
“这是我娘的遗物,你们就是一群强盗。”乞丐蜷缩在雪地里,冻的浑身发抖,但丝毫没有胆怯的意思。
“还敢骂人,接着打。”
乞丐见四五个人又要动手,突然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站了起来,巧妙的躲开面门的两拳,然后用胳膊勒住了其中一人。
“你们再敢如此无礼,休怪我不客气。”
“呵呵,还威胁起我来了,你可知我是谁?”公子哥见乞丐居然敢挑衅自己,更加怒不可遏。
“我管你是谁,赶紧把发簪还我。”乞丐看样子也豁出去了,胳膊上的力道越来越大,被擒着的佣人由于无法呼吸憋的满脸通红。
“给你脸不要,都给我上,打死勿论。”
几个佣人不知何时手中都多了一把钢刀,将乞丐围在了当中。
围观的人眼见要出人命,吓得纷纷向后退让。
佣人们相互使了个眼色,手持钢刀同时劈向乞丐,要说这乞丐也不含糊,瞪大眼睛抖擞精神,在刀光剑影中辗转腾挪,每次刀刃即将落在乞丐身上时,都被他巧妙的躲开。
乞丐坚持了十七八个回合,突然一个佣人趁其不备从背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砍了下来。
“小心!”
白千书不由自主的喊了一句,然而乞丐显然已经来不及躲避,钢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向了他的脑袋。
众人吓得闭上眼,心道这个乞丐完了。
只听“诶呀”一声,接着是“当啷啷”钢刀落地的声音。
众人胆怯的睁开眼这才发现佣人手掌不知何时被一支箭射穿,鲜红的血液正滴落在地上。
环顾四周,但见不远处有两匹马。
其中一匹高头大黑马上端坐一人,体貌雄伟,剑眉虎眼,手中赫然握着一把墨色硬弓。
“我当是谁,原来是装疯卖傻的杨公子,今日为何找我的晦气。”公子哥见来人撇着嘴说道。
“高宏德你虽有渤海郡公庇佑,未免过于猖狂,今日你若再不收手,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来人朗声道。
“有种放马过来,你这痴傻的呆儿,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胆量。”
杨公子也是暴脾气,从身后拿出一支箭,搭弓便要射,吓得高公子一缩脖子,躲到了佣人身后。
“杨公子,吓唬一下便可,在这蘭园圣地,天下读书人面前动粗,终归好说不好听,真要伤了他恐怕没办法给渤海郡公交代。”
骑在另一匹马上的年轻人劝诫道。
“候兄说的是,这厮也就是倚仗祖上庇护,不把我放在眼里,迟早有一天会落在我的手里。”
此刻乞丐也明白了今天惹上的是什么人,本想息事宁人,奈何发簪在对方手里,自己不可能放弃,只好横下心来向周围众人道:
“大家给评评理,那发簪乃是我母亲临终留下的遗物,这位高公子硬生生抢夺了去,还说是他所有,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众人议论纷纷说什么都有。
白千书看了一会,转身欲进入蘭园大门时被高公子给叫住了。
“站住,可有请柬。”
“请柬?”
“那就是没有了,禁止入内!”
白千书气不打一出来,随即说道:“高公子是吧,这园子是你家开的吗?”
“你还真说对了,蘭园就是我高家产业,没有请柬一律禁止入内。”
“你”
见白千书动了肝火,萧荠忙劝道:“千书兄弟,不让进咱就不进了。”
“不管文学艺术,还是科技进步都讲究百花齐放,百家争鸣,还没怎么样,先设个门禁。固定的一小撮人,关起门来闭门造车,恐难有建树,这道门不进也罢。”
白千书着实被高宏德气的够呛,怎奈园子是人家开的,看来只能无功而返了。
“站住!你胡说八道什么?哪来的小厮,今天不把话说清楚休想离开。”
“怎么留下来你还管饭不成?”白千书戏谑道。
众人听完哈哈大笑,高宏德的脸则一会黑一会白。
“好好好,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是成心找别扭是不是,那就一并抓起来问罪。”
高宏德仗势欺人惯了哪受过这种气,此刻已经恼羞成怒,命令佣人要把乞丐和白千书绑了。
“我看你们谁敢!”
荛儿挡在白千书跟前,手中一把精钢小弩指向高宏德。
“目无法度的狂徒,你们要造反不成。”高宏德见遇上的都是硬骨头,有些下不来台,便又换了一副嘴角。
“我看目无法度的人是你吧,你强取豪夺在先,险些伤人性命在后;你为富不仁,视百姓如草芥;你践踏天下读书人的颜面,败坏大隋的清誉,严重怀疑你甚至你的家人都是敌国的奸细。”白千书心道你既然不要脸,那我也不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