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违抗旨意?”见白千书支支吾吾杨坚的脸色沉了下来。
“禀陛下,制造大炮其实不难,最关键的是黑火药,如果没黑火药,大炮跟烧火棍无异。这一关键技能十分复杂,配方由王氏兄弟掌握,没有他们我实难胜任。”
白千书之所以这样说,一是,如果大批量制造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武器,势必会改变历史走向,后果将不堪设想。二是,如果自己真按杨坚的要求做了,保不齐自己要面临‘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的结局。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拖,能拖多久是多久,然后再找机会逃出生天。
杨坚扫了一眼白千书道:“你可知欺君之罪?”
“陛下,草民哪敢欺瞒,草民在梁国时间不短,这些都可以查证的。”
“朕姑且相信你,那王氏兄弟现在何处?”
“陛下可能也有耳闻,梁帝抄了我萧家,家眷们树倒猢狲散,跑的跑,逃的逃,王氏兄弟也音讯全无。不过草民可以断言,他们不是在大隋,就在陈国。”
杨坚捋了捋胡须道:“朕命你即日启程寻找王氏兄弟下落,每月需汇报进展情况。另外,听闻你的妻兄文采出众,就拜到散骑侍郎门下吧。”
“遵命!”
白千书心道这明摆着要让大哥做人质,这杨坚太不厚道了,不过暂时能保住性命已经不错了,以后的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汉江税卡之事牵扯甚广,明日朝堂将有定论,自此以后尔当忍辱负重尽心为朕解忧。”
“陛下,草民自当尽心尽力。”白千书听得出杨坚话里有话,帝王的心思变化莫测,也着实猜不出他真实目的是什么。既然自己对他还有用,这也算是值得庆幸的事情,这也便成了自己向杨坚讨价还价的本钱。
“陛下,草民毕竟无官无阶,先前行事高调得罪了不少人,此次寻访王氏兄弟必然困难重重。草民个人安危无关紧要,就怕耽误了陛下大事。”
杨坚点了点头,从腰间解下一块玉佩。
“持此玉佩,如朕亲临,玉在人在,玉碎人亡。”
白千书接过玉佩,见上有龙形纹饰,雕的栩栩如生,玉面洁白无瑕,通透温润,金黄色的穗头,似有金线缠绕,一看便知价值连城。如果要拿到现代,实现财务自由那还不是信手拈来。
“谢陛下!”
“你下去吧。”
白千书再次行跪拜礼,躬身后退四五步这才转身离去。走出花园,长长出了口气,这时才发现后背早已被汗水湿透。
刚出花园便被一宫女拦住了去路,和宫人耳语了几句,便引领着朝相反方向走去。
一路左拐右拐越走越深,足足走了一刻钟,依然看不到甬道的尽头,白千书第一次体味到了什么叫一入宫门深似海。
这时宫女止住脚步,一座宫门展现在眼前,门头匾额上赫然写着“弘圣宫”三个大字。
“弘圣宫…这是到哪了?”白千书满头雾水,站在宫门前迟迟没有进门。
“这里是乐平公主的寝宫,殿下已经等候多时了,赶紧进去吧。”宫女催促到。
白千书吃了一惊,杨丽华召见自己做什么,莫非这个小寡妇对自己有意思,不对呀,在蘭园诗会时自己还故意调侃她来着。坏了,莫不是要对自己不利。
花园里,在白千书离开不久,从假山后走出一人,头戴花十二树,两博鬓,身穿青衣锦服,端庄秀丽,仪态万方。
“皇后,觉得此人如何?”杨坚上前搀扶她坐下,随即问道。
“广儿的奏报曾提及此人,也算有胆有谋,陛下为何对他如此上心?”
“皇后有所不知,此人一出世便造出来几样神兵利器,在两次周槃大战中都起到了不可忽视的作用,此人若利用好了可抵十万将士。”
“奇技淫巧怎抵得过我大隋将士铮铮铁骨。”
“皇后,若此人只会些奇技淫巧也便罢了,听达奚将军所述,第一次周槃之战时他一首歌就让仅剩的几千守军士气大涨,个个视死如归,以一敌百。”
“还有此事!”
杨坚从袖口拿出两块绢帛递给皇后,打开后见一首歌跃然其上。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击流……”
皇后看了良久,朦胧间前方将士守城戍边的场景如过电影般呈现在了眼前,时而风霜雪雨,时而金戈铁马,一个个鲜活的生命义无反顾的冲杀敌营,然后又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不知不觉间两滴眼泪落在了绢帛上。
“‘峥嵘岁月,何惧风流’这是何等的胸怀!”
“你再看看另一张。”杨坚又指了指旁边的锦帛道。
皇后拿起锦帛轻声读了出来:“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
……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读完后皇后捧着锦帛久久没有说出话来。
“皇后,你还觉得此人无足轻重吗?”
“这,这真是他写的?我从小博览群书,秦皇汉武是知晓的,这唐宗宋祖,还有成吉思汗是谁?怎么一点印象没有?”
“听说在突厥以西还有很多国家,也许是那里的王,这些不重要,关键是这首诗里的王者之气不容小觑。”
“你是说……”皇后禁不住一阵心惊胆战。
“一首歌,一首诗,将风流写尽,是奇才,也是个危险。”
“希望只是文人的轻狂罢了!”皇后深感其中厉害叹息道。
杨坚和皇后两人探讨之际,白千书正尴尬的站在弘圣宫的厅堂里,杨丽华端坐厅前仔细打量着他。
“白千书,上次你调侃本宫这笔账还没算。”
“殿下,草民才疏学浅,当时逼的紧,随口编造,绝非有心调侃,请殿下恕罪。”
白千书心道怕什么来什么,历史书中也没提这杨丽华是小心眼啊,这下可惨了。
“你以为本宫不知,你大哥那句‘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也是你创作的。”
“这,这真不是我创作的,这是诗仙所做。”
“诗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