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四季崎的提醒,我立刻矮身前翻,顺带点灯,用蛛丝直接把自己拉开。
这一系列操作已经十分熟练,但还是没躲过这次偷袭,我的肩膀和后背感到被人抓了一下。
“小心,应该还有一个!”我一边喊,一边看向伤口,那伤口看起来不像是被抓的,反倒是有点像被人用刀片划拉出的。
一共三条血印,大概因为是刀片的缘故,这些血印四周皮肉也没有外翻,只是直直的三道平行伤痕。
见没什么大碍,我就看向不远处。
从背后扑向我的诡异此时也现身,是一个身材矮小如孩童的布偶,外观看起来像是一只做工粗糙,黑白相间的猫。
它皮套的风格和刚才的棕熊比尔一模一样,想必就是所谓的猫鼬谬卡。
只是这个谬卡的头套和身体的比例极不正常,几乎是一般大,儿童一样的身体,顶着个几乎同样大小的脑袋,看起来十分不舒服。
谬卡的五官也更加像人,是那种非卡通化的写实风格人脸,这种画风和整个动画的基调完全不在一条线上。
不协调的比例加上不搭配的画风,让我看着这个人偶越看越难受。
“陈桑,快来帮我!”正当我的注意力都放在谬卡身上时,不远处却突然传来四季崎记纪的呼救声。
嗯?他怎么在那个方向?
我正准备过去,走之前下意识看了眼背后,却发现四季崎还站在那里好好地。
“四季崎,你刚才呼救了?”我眼睛打量着四周,下意识察觉到不对。
“没有,陈桑你说什么了?”四季崎脸上也闪过一丝迷惑。
我简单把刚才的事说了下,凯撒道:“那估计就是佩珍搞的鬼。这三个布偶的行为特征和它们在动画里的人设差不多,最蠢的棕熊比尔大摇大摆的现身,最狡猾的猫鼬谬卡暗中偷袭,最聪明的鸽子佩珍假装求救。”
“所以那卷录像带里到底讲了个什么故事?”我一边盯着猫鼬谬卡和棕熊比尔,一边问道。
凯撒也同样全神戒备,“就是个很蹩脚的儿童故事,比尔遇到困难,谬卡的方案闯了祸,最后由佩珍出主意解决…小心!”
随着凯撒的解释,我也注意到不远处的比尔终于注意到我们,它居然从满地的血肉残肢中捡起来一块内脏,直接扔了过来。
只是这种攻击,在我看来跟撒娇也差不多。
见这两个布偶好像也没啥特别的,我也大步冲上去。
“我搞定熊,你搞定猫,ok?”凯撒问了一句。
“ok!”比了个手势,我直接冲过去。
谬卡的速度很灵活,它四肢着地快速爬行,但是相比于硕大的脑袋,它那纤细短小的四肢又显得十分滑稽。
它的速度极快,几乎一眨眼就跑出几十米,好在我的加速能力也不弱,只是几个抛掷,便追上了它。
谬卡的脑袋此时却一百八十度的转了个圈,人头头套上的两只眼睛就这么死死盯着我。
“喜欢看?”
趁它速度稍微变慢,直接再次加速,趁着跟它短暂并肩的机会,直接用蛛丝死死捆住这家伙的脖子。
套好缰绳,我便拿出铜镜,直接对着这家伙就照过去。
“咔”地一声闷响,就像塑料壳子被压碎一般,谬卡的身体也似乎扁了许多。
不!
是真的扁了!
果然有效!
跟我想的一样,只要有眼睛,那就有“看”这个象征性,哪怕是人偶,也得照样被攻击。
可谬卡却没有如我想象中倒地,而是脑袋又转了一百八十度,直接面门朝下,不再看我的铜镜。
我先是一愣,随后就明白过来,是这玩意儿的血条太长,哪怕“老朋友”的重量增加一倍,也没法秒杀它。
不过它既然扭过头,身体也被明显压扁不少,就说明刚才那一下它也不好受!
“小样,你扭头就看不见了?”我狞笑一声,直接用蛛丝缠住铜镜把手,直接伸到它眼前。
我俩现在的姿势是它在
按理说,我把铜镜放到它面前,我也会看到铜镜里的画面。
但是!
我会闭眼!
没错,布偶虽然有眼睛,但并不像人类那样有眼皮,所以,它无论如何都跑不掉!
“桀桀桀,小子,你还想跑?!”
这么喊着,我闭上眼睛,把铜镜伸到它面前。
“咔擦”
又是一声塑料碎裂的声音,这家伙又被攻击,我闭着眼也能感觉到速度在下降。
只是速度下降之后,它并没有停下来。
嗯?
收回铜镜,我再次睁开眼,发现这家伙的脑袋再一次转了一百八十度,虽然我的前胸贴着它的后背,但我俩现在却是面对面。
不知为何,我居然从一个布偶脸上看出一丝无奈和愤怒。
嗯,大概是猫鼬谬卡的脸部风格是写实风吧?
我对它笑了笑,然后控制蛛丝,再次在我背后举起铜镜。
这次谬卡学聪明了,见铜镜被举起,就想转头避开。
然而我早就知道它有这招,于是干脆用蛛丝固定住它的脑袋,不让它扭头。
说实话,这个外表看起来毛茸茸的布偶,实际上却结实的要命,也不知道这玩意儿到底是怎么形成的。
本来锯开那盘录像带就够费劲了,但我却发现这家伙的布偶外套,比录像带塑料壳更硬!
不但蛛丝有点不够看,就连以往大多数时候都无往不利的老朋友,这次在加强一倍之后依旧拿它没啥好办法。
但是没有关系,只要亮血条,我总能磨死你。
“咔!”
又是一声不甚清脆的闷响,猫鼬谬卡终于在老朋友的重压下倒地不起。
它现在就像一个被压扁的葫芦,细小的四肢无力地划拉着,如同临死前的虫子。
“呼”我也舒了口气,关掉油灯。
我体内的血不多了,刚才收集的血液都在房子里,我现在怀里只有一个血酒杯。
我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刚才被猫鼬谬卡拖行了不小一段距离,刚才还在镇子里,现在已经快回到镇子口。
正这么想着,一个脚步声从不远处响起。
那是一个浑身有着灰色杂乱羽毛,双眼血红的恐怖布偶。
我只能从那锋利的脚爪,和滴血的尖嘴上勉强分辨出这是一只鸟。
它是鸽子佩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