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小孩的眼睛十分诡异,黑色占满了整个眼眶,好似眼睛被换成了黑色玻璃球。
大概是因为身高的缘故,这三个小孩都双手举着自己的脑袋,才能透过窗户勉强看清屋里的状况。
四季崎记纪和凯撒显然也注意到我的目光,也向窗外看去。
我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微笑的表情,轻声说道:“你们俩别回头。”
然后伸手从怀里摸铜镜。
那三个小孩见我朝它们微笑,脸上居然也露出了诡异又僵硬的微笑。
“嘻嘻嘻嘻嘻”窗外传来小孩那种尖锐又癫狂的笑声,吵的人耳朵疼。
于是我举起铜镜。
“咔擦!”x3
三声清脆的响声几乎同时响起,小孩脸上僵硬的笑容也突然停止,笑意还在它们嘴角,笑声却已经传不出来。
“好了,可以回头了。”我收起铜镜,对其他两人说道。
“陈队长,你这招是不是就是之前在地下对付大树的那招?”凯撒一边问,一边摸着下巴思索,似乎想不通我是怎么做到的。
我自然不会跟他解释,只是指着窗外,“我也不确定解决没,你最好去确认一下。”
凯撒见我转移话题,便也不再追问,而是打开窗户探出头。
“嗯?”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疑惑。
“怎么了?”
“那三个小鬼消失了,”凯撒把头收回来,“没有尸体,也没有血迹。”
“算了,不重要。”我摇摇头,继续把注意力放回到录像带上。
由于没有人再来打扰,后面的活就顺利许多。
甚至我们还能在外面跟里面的人说话。
“差不多了。”当蛛丝到某个临界点时,我抬头对其他两人说道。
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但我就是知道。
凯撒接过录像带看了看,黑色外壳上有一条明显的切割痕迹,几乎把这卷录像带一分为二。
他的手微微用力,“咔”地一下,录像带果然断为两节。
“看起来好像…”凯撒的话还没说完,突然一股恶臭从录像带里涌出,接着是湿臭刺鼻的脏器和血腥味。
紧接着,我就听到一股似乎是下水道里垃圾混着水流翻涌的恶心声传来。
突然,一只手掉在地上,那是一只苍白的手,上面沾满各种恶心的血液。
紧接着是一条左腿两节小肠各种认识的不认识的脏器碎片,这些血肉洪流不知怎么地,一下就从录像带那只有烟盒大小的断面里涌出来。
越来越多的人体器官和组织碎片被冲出来,我下意识地抄起背包,立刻发动能力从窗户跳出屋子。
而凯撒的反应力也不遑多让,只见他果断扔掉录像带,一只手提包,和我前后脚地跳出屋外。
倒是预言家慢了半拍,但很快他也回过神来,同样从同一扇窗户跳了出来。
屋里的血肉洪流依旧在爆发,很快就没过窗户,向外涌出。
“怎么回事?!”我一边扔掉身上沾着血肉碎末的衣服,一边向旁边两人问道。
凯撒此时已经脱得只剩下一条保暖裤和一件睡衣,“鬼知道,你呢?”
四季崎记纪注意到凯撒的目光转向自己,也无辜地耸耸肩,“我是货真价实的人,可不是什么鬼。”
好在这一股掺杂着断肢和各种内脏的血肉洪流并没有爆发太久,没一会儿就停了下来。
不过在经历了最开始的冲击之后,我也逐渐意识到怎么回事。
“这是失踪者的尸体?怎么碎成这样?陈队是不是你刚才太用力了?”凯撒恶人先告状。
“我锯的时候可是能跟里面的人说话,分明是你掰开的力度太大了!”我果断反驳。
“我掰那一下,能把人掰碎成这样?”
“说不定你手劲大……”
争论几句,其实也没啥意思。
不过是面对这太过冲击的画面,我俩都想找点话题转移一下注意力,否则对自己的精神健康没好处。
其实我们心里都清楚,一般人进了录像带,哪有那么容易就出来。
这些尸体碎片,或许真的是我俩造成的,但也不能排除,人在进去之后就已经物理上死亡。
“好像有什么东西。”从刚才就一直没说话的四季崎突然开口。
顺着他指的方向,我发现确实有个什么东西,正在那堆血肉之中潜行。
很快,刚才那座房子的大门被人推开,一大滩血肉也顺势从屋里涌到外面,七八只手脚混杂在里面,居然有点像某种畸形的虫子在爬行。
一个浑身上下沾满血的人偶也从门中出现,这玩意儿看起来有正常人大小,就是那种游乐园和商店街里最常见的巨型人偶。
这玩意儿一身灰色绒毛,沾满血肉,看起来十分狰狞。特别是脸部,原本还算憨态可掬的表情,此时也显得阴森可怖,它的头顶还挂着一绺黑色长发,只是那长发却是连着血淋漓地头皮,直接缠在它的耳朵上。
“可爱熊?”我有些不确定,毕竟我只见过录像带的封面插图,这个玩偶和那个封面的熊看起来确实很像。
“小心!”凯撒却在后面喊道,“这是《可爱熊》里的主角团之一,比尔先生,但主角团有三个家伙!”
听他这么一喊,我和四季崎记纪连忙往后倒退几步,边退边问,“你知道什么?”
“我什么也不知道。”凯撒一脸便秘的表情,“之前的实验记录都是播放完录像带之后,人就会困在里面。但可没人说里面的主角也会出来啊。”
“真不靠谱…”我小声吐槽一句,继续大声问道,“你说主角团有三个?具体是啥?”
凯撒也是一边小心翼翼地观察,一边组织语言,“《可爱熊》的动画里的主角团一共有三个,分别是爱耍小聪明经常惹祸的猫鼬谬卡,真诚憨厚没什么主见经常被使唤的棕熊比尔,以及见多识广经常收拾烂摊子的旅鸽佩珍。那卷录像带里,出场有台词的主要就是这几个角色。”
所以还有俩是吗?
我舔了舔嘴唇,心中倒也不算害怕,反倒是有种去和它们碰一碰的想法。
正这么想着,却听到四季崎高喊道:“陈桑,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