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洪兴扛着大包小包回到家里,林枝笑盈盈迎上来,大黄狗也跟着凑热闹,在他身边尾巴摇来摇去献殷勤。
自从林枝来之后,洞里收拾得干干净净的。
苏洪兴在树林里砍碗口粗的木头编织一张床,四周用木条围着,就是他们的卧室。
他又找一块又薄又平坦的石块做桌子,看到是简陋,但条件也相当不错了。
为了防备外面野兽入侵,他在洞口用木头编织一道门。
洞里虽然有些黑暗,但安全舒适。
林枝也煮好饭,她喂的鸡崽也挺争气,每天有几个蛋入库。
更让她喜出望外的是,家里喂养的大花母鸡昨天又添加6名新成员小鸡崽。
整天带着她的宝宝们,咯咯咯地欢叫。
苏洪兴回家看望儿子,心情有些郁闷,颓丧。
当回到洞里,一切的不愉快在家里温馨气氛里烟消云散。
林枝温柔,善解人意,是典型的贤妻良母,这也是苏洪兴对她的渴盼,冒着生命危险把她接来的原因。
随着时间流逝,生活在苦与乐中进行,她也渐渐适应复杂艰苦的环境。
在苏洪兴指教下,也学会很多野外生存的本领和自身防护的技巧。
苏疤子又弄来一台录音机,还有大堆磁带和充电宝,让她度过不少寂寞的苦闷时光。
人就是这样,心情和态度决定一切,心情好,有良好的心理态度,不知不觉会忘掉很多不愉快的烦心事。
林枝今天炒几个鸡蛋,并炖一锅狗肉。
那次他们打死的豺狗,挂在洞里散发着浓浓的芳香,也够他们吃一段时间了。
林枝备好碗筷,拿出一瓶茅台酒。
理所当然,酒也是按照他的说法是官爷们扶贫的,基本上都是名烟名酒。
林枝招呼他坐下,打开一瓶茅台酒说:
“现在我们生活也够维持一段时间,就不要出去啦,免得我担惊受怕的。”
苏洪兴看着林枝,她的话语充满柔情和爱意,也带着担忧和恐惧。
“好的,我们好好享受生活吧!”苏洪兴依从她的建议。
林枝帮他装一杯酒,说:
“你发觉陈东可靠么?”
“你呢。”
“我觉得这个人不踏实,靠不住。”
苏洪兴喝口酒,点上一支烟,顺便把一只狗骨头扔给傻目呆呆看着他的大黄狗:
“我也感觉不踏实,把他做掉算了,免得夜长梦多,节外生枝。”
林枝没有言语,跟着苏洪兴后,她也知道生存的不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苏洪兴说:
“这次跟他出去,他的举动让我愤怒。”
“怎么回事呢?”
“我去看望我的儿子,让他在外面放风,等我出来人就没了。”
“有这种事,太不够朋友了。”
“我们脑袋拴在裤腰带上,随时随地有搬家的可能性,但他,唉!”苏洪兴长叹一声。
这声长叹意味着生与死的较量,情和义的交织。
“你想想,回家探亲就冒风险,万一警察摸进屋,跑得掉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如此无情无义,我们也决不能手下留情。”林枝气得牙痒痒。
“不如这样,我带他出去干事,顺便干掉他,你觉得如何?”
“就在这里干掉还好些,就像死只狗,鬼知道。”
苏洪兴也觉得可行,但又觉得有些不妥。
林枝夹块狗肉放进他碗里,对他说:
“现在我们高兴,不要议论这件事情,见机行事。”
她忍不住问苏洪兴:
“你儿子有多大啦?”
“今年6岁。”
“上学了吗?”
“一年级。”
“可怜的孩子,他妈妈对他好不?”
“很好的,这次回去送给她娘俩一笔钱,够她们花费一段时间。”
“还想要孩子吗?”林枝满脸通红,问道。
“我要,但又觉得对不起孩子们,让他们出生受罪。”
林枝沉默了,老苏说的有道理,他们现在的处境,无异于扼杀孩子,让他们生活在世间一辈子抬不起头。
林枝满脸噙着泪花,禁不住哭出声来。
“你怎么哭啦?”苏洪兴问。
“我真想哭,痛痛快快哭一场,命运为什么如此对我们不公,苍天啊!”
“算了吧,想开点,我们不是生活好好的吗?”
“说真的,我真想要个孩子,当听到你刚才那番话,我理解了,老苏。”
“我说的是实话,如果我们孩子出世,肯定是遭人嫌弃的。”
林枝哭着说:
“对,对,对!我们遭罪,不能拿孩子们遭罪!”林枝嚎啕大哭。
苏洪兴也没有劝她,让她哭过痛快会把心中的苦恼发泄掉,心情要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