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的婚姻是一场荒唐笑话
姜黎好奇,是不是成功男人都喜欢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
陆堰洗澡的时候,电视机正播放今天的新闻。
“盛世集团总裁今日与初恋女友同乘一架航班归国,又有狗仔拍到二人先后出入宁城知名妇产医院,疑似好事将近……”
姜黎身子僵立许久,纱窗吹进夜风,冷得不自觉打个哆嗦,才恍然梦醒。
身后传来脚步声,男人一双强有力的手臂紧蜷住她,顺手夺过她手里的遥控器切断电源后,二人一起陷进旁边的Kingsize大床。
浓重的呼吸夹杂着腾腾水汽喷薄在耳后,男人沐浴过后的身体充了血似的滚烫发热,压在她身后,沿着脖颈延伸向后背一路吻下去,眼见火势愈演愈烈……
陆堰平时总带着一副金丝眼镜,冷静自持的模样,让人看不清眼底情绪,在这方面更是素来缺乏耐心。
每次来都略过前戏直奔主题,达到满足,便迅速抽身,绝不拖泥带水。
今天突然照顾起她的感受来,反倒让姜黎觉得恶心。
“不要……”
艰难翻过身,姜黎手臂在二人之间勉强支撑起狭窄的空间,声音压不住地轻颤,“我还没洗漱……”
“你在拒绝我?”
陆堰的身形高大,宽肩窄腰,整个人压在她身上犹如高山不可逾越,她每次都需要仰头才能对上他。
即便看不见,也能想到他此刻一定凝着眉头,一脸不耐。
结婚一年,他回家的次数屈指可数,每次回来前,秘书都会提前打电话,安排佣人给她洗澡,换上不同款式,但无一例外地熏紫色睡衣,喷上铃兰香水。
衣服她自己换掉了,但香水味还没来得及洗掉。
知道自己的借口有多拙劣,姜黎眼睫颤栗,没人知道陆堰对她的威慑力,方才一句已经是鼓足了勇气。
至于新闻里听到的内容,她并没有提,也没资格跟他计较。
兴许是不满她的抗拒,陆堰今天格外不同,刻意吊着让她难受,时间太长,直到她实在受不了红着眼不停哭着求他,才终于横冲直撞地释放结束。
床边的抽屉拉开又合上,姜黎手心多了一粒小药丸。
每次事后,陆堰都会亲自给她拿药,盯着她喝下去。
想到电视里的新闻,姜黎攥紧了手心,“可以不吃吗?之前复查,医生说过量激素可能会影响眼睛康复……”
“下次我会做措施。”
不容商榷的口吻,姜黎压住心底那一丝丝失望,将手心的药丸倒进口中,避开他递到唇边的水杯,生咽了下去。
满嘴的苦涩蔓延开来,身前的男人不等她回味,长臂拦腰抱着她惫懒成水的身子,长腿几个跨步,带着她一起坐进浴缸,一双大掌拎着她纤细腰肢靠在自己身上,防止滑溺。
浴缸空间有限,姜黎累得一根指头都不想动,但想到身后男人一贯雷厉风行的做派,错过今晚,怕是下次再想见他又要排到几个星期之后了。
“陆先生,我,我想出去工作。”姜黎细声开口,靠着男人的身体不自觉地绷紧了些。
“支票我已经签好了,明天沈秘书会送过来。”
“不是……我只是想有一份自己的事情做。”
陆堰每个月都会回来一两次,每次事后又都会让秘书送张十万块的支票过来。
这些只能勉强支撑姜黎的日常生活,和眼睛康复治疗,可这些远远不够……
她也不想在当他圈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成日无所事事,被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说不定什么时候陆堰彻底厌弃她这个瞎子。
最近频繁报道的电视新闻,让她越来没有安全感。
她需要重新找一份工作,提前适应学习以盲人的身份独自立足。
结婚一年多,这还是姜黎第一次对陆堰提出明确请求。
陆堰却并没有顺着她的意思,他对妻子的要求只要足够美丽乖顺不添乱。
至于感情这种东西,他天生没有感知,自己不需要的东西,自然也给不了别人。
所以他不爱姜黎,但不介意给她钱,让她更乖一点。
“钱不够花,我让沈秘书明天多送一张支票来。”陆堰将人扭转过身,明明做了许多次,可每次面对面时,她总还是受惊的小鹿似的惊慌失措地捂着胸口,害羞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狠狠揉搓一番。
手指抚摸过她目光空洞的大眼,也是唯一美中不足,“最近有没有按时去复查?”
粗粝指腹摩裟着她脸上皮肤带来阵阵轻痒,也无声无息瓦解着姜黎的决心。
一年前,姜家突逢变故,父亲入狱,母亲重病,天之骄子的哥哥遭遇车祸双腿残疾后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被千娇百宠养大的姜黎失了父亲和哥哥的庇护,被父亲仇家劫走的路上磕伤脑袋,醒后眼睛就再也看不见了。
陆堰是她的丈夫,也是在拍卖会上拍下她的金主。
两个人结婚,不过是这场浅色交易冠上的冠冕堂皇的包装。
他不断加码,用钱买下她的尊严和自由。
此刻也在提醒她一个瞎子,不适合出去工作。
姜黎有些不服气,“我从小弹钢琴,了解内部每一个零件,即使看不见乐谱,也可以去当调音师……”
男人却低下头咬住她的肩膀,声音逐渐暗哑,“再一次,嗯?”
“我明天还要去医院……唔……”
陆堰扳过她的脸直接堵住了她后面的话。
……
姜黎是被闹钟吵醒的,昨晚实在太累了,迷迷糊糊感觉陆堰帮她擦洗干净,塞进被子里就抱着她一起睡了。
她真是累糊涂了,平素两人做到再晚,陆堰都不会在她房间留宿。
是的,结婚一年多,他们两个不过是小时夫妻,其余时间都各自分房睡,没事也互不联系。
她以为那个高高在上的男人生性如此,可是这几日接二连三的电视新闻都是他如何对待别的女人。
有了对比,姜黎才知道自己这一年的婚姻有多荒唐可笑。
起床洗漱,换了身舒适的休闲套装,姜黎拿着盲杖摸索着下楼。
司机提前在楼下等她,佣人扶她上车时,姜黎突然想起问了一句,“陆堰什么时候走的?”
“门口安保说先生昨晚就走了,并没有留什么话给您。”
姜黎看不见,却也能听出佣人口气里难掩的嘲讽。
毕竟连男主人都不曾在意她这个妻子的存在,他们自然没必要对她多恭敬。
这几日铺天盖地都是陆堰和初恋的花边新闻,说不定这栋别墅要不了多久就会更换女主人了。
姜黎却没心思理会这些,醒后一直在给沈秘书打电话。
那边一直提醒忙线无法接通。
又一次自动挂断后,手机响起来电播报,是医院的号码。
“姜小姐请你立马来医院一趟,你母亲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