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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寒衣节

  寒衣节快到了,这几天,家里忙忙碌碌的都在准备相关事宜。听二栓说,村里很重视这个节日的,祭扫需选在一天中阳气最好的时候进行,所带之物需焚烧干净,还要修缮添土,清理杂草,回来之后,所穿衣物还要更换成棉衣。老太太领着老四媳妇和小花一起叠了许多元宝,大嫂是嫌她笨,叠的不好看,我和三妮是不被允许碰这些东西的,说是不吉利,只能看着她们忙。老太太吩咐二栓准备祭拜所用的一应事物,让女人们将厚衣服都找出来晾晒好,等祭扫完后回来都换成棉衣。

  寒衣节前一天,赵家老四赵小四回来了,哎,这古代人起名字真是随心所欲,不用费脑子。赵小四是在镇上一个酒楼里做伙计,以前赵老爷子也想着改换门庭,咬着牙供他读过几年书,可这赵小四不是个科考的料,上了几年学堂,连个童生也没能考上,家里又没有多余的银钱老是供着他继续读下去,便不再去学堂了。因着读了几年书,认识字,便在镇上一个酒楼里做了伙计。赵小四这人吧,嘴甜,会来事,人很聪明,在酒楼里吃的开,混的不错,要不怎么能让小李村的一枝花嫁过来,凭得可不单单是娘家侄女的关系。赵小四一回来,他媳妇立刻张扬起来,你说男人们在一起说话,她一个媳妇也凑过去,叽叽喳喳地。也是,这全家主要银钱来源,都是她的男人挣得交到公中的,底气自然足。老太太晚食专门还给男人们桌上添了个肉菜。穿到这几个月,我可是一口肉都没吃过呢,以前总想着怎么减肥,可现在闻到肉味,就流哈喇子。最后只有小宝因着他爹喂了几口肉,我们这桌干陪着闻味来了。

  寒衣节,需要祭扫添土烧纸送寒衣,是重要的祭祀节日。一大早,个个更衣净手,满脸肃穆,准备好后,拿着提前准备好的香蜡纸钱,还有贡品什么的就出发了。小孩是不被允许参加的,孕妇也不可以,三妮是和离的,自觉就不往跟前凑。不能跟着过去看个究竟,心里不免还有些失落。老爷子走之前还叮嘱我们说,将院门关好,今天谁也不准出去,外面到处都是祭拜烧纸的,冲撞了就不好了。

  于是,大家都被拘在了院子里。我和三妮在前院剥玉米粒,孩子们在后院玩。过了一会,便听见后院传来阵阵哭声,我怕小宝这3岁小娃掉进猪圈里,三妮是怕自己孩子盼弟惹了什么事端,两人不约而同地都向后院跑去。谁知跑过去一看,竟是铁蛋这欠揍的孩子,拿着个不知在哪儿捉到的虫子,在吓唬二妞和盼弟,小宝害怕地也哇哇大哭。我一把拍落铁蛋手中捏的虫子,一边教训他:“你怎么能拿虫子吓唬她们呢,你是男子汉,你得保护姐姐妹妹和小弟弟啊,知道不?快给他们道歉。”铁蛋这臭小子拧着脖子犟嘴道:“就不,你凭什么管我。”三妮见我教训孩子,不好意思插手,见盼弟没事,就又扭头回了前院。这要是我亲生的,我铁定拿棍子揍他一顿,当人家后娘又不能打他,说的重了也不好,本来就不拿正眼瞧我,我无奈地只能另想办法。我用棍子将掉在地上的虫子夹起来,哄着几个哭泣的孩子:“没事,你们看,虫子一点都不可怕,我们可以把它拿来喂鸡。”“那鸡吃了是不是就能下好多的鸡蛋?”小宝好奇地问道。“是,等下了鸡蛋,让奶奶煮给你们吃,好不好?”大家看鸡吃了那虫子,破涕而笑,都拍着手叫着好。

  这古代,没有玩具,没有小画书,孩子们整日只能玩泥巴,未免枯燥了些。我便让他们一个个去搬个小板凳过来,准备给他们讲故事。每个孩子都高高兴兴地去搬凳子了,只有铁蛋杵在那没动。大家围成一圈,“来,我给你们讲个葫芦娃的故事。从前啊,有一座山,山上住着个老爷爷......”于是便给他们讲了起来,几个小家伙听得津津有味,就连铁蛋也聚精会神地听着。故事讲完后,我又对他们说:“看看,七个葫芦娃虽然个个本领强大,但是只有兄弟齐心,才能救出老爷爷。你们兄弟姐妹以后要互相帮助,团结在一起,只有这样,以后才不会被别人欺负,明白了吗?”大妞说:“我要当大娃,当个大力士,能帮助娘干好多活。”二妞说:“我要当二娃,有千里眼顺风耳,好厉害。”铁蛋插话道,“三娃铜头铁臂刀枪不入才厉害呢。”说着还嘿嘿地比划两下,好像自己就是三娃一样。就连小宝,也嘟起嘴,往外喷着口水,“快看,我是水娃,我会喷水。”盼弟也呼呼往外吹着气,“我是火娃,我会喷火。”顿时,后院一片欢声笑语,瞧瞧,小孩子的世界是多么的简单。今天是我穿越过来说话说的最多的一天,和孩子们在一起,很容易让人卸下心防。

  当老爷子一众人回来后,看到我跟孩子们在后院玩,老太太还指着我说:“这傻乎乎的才能和孩子们玩到一起。”不过从此之后,孩子们待我亲近了些,见了面都热情的跟我打招呼,铁蛋也默许了我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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