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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三章 婚天婚地9

本宫贤良淑德 兔子的刀 3548 2024-08-11 09:15

  将侧妃事和大椿居士求见的活儿都派给田趁月后,巫明丽伸了伸脖子,待要翻翻钱庄派人去收买棉麻的单子,隔壁康妙堂带话说姚府沈宜人的管事上门赔罪来了,巫明丽直接回了个:“东西放下,人我就不见了。”

  回事儿的丫鬟得命便走,田趁月早知姚家的意思,仍然面露失望之色:“看来姚家也无意于此。”否则怎么只打发个管事来道歉?

  巫明丽笑道:“我先问问你,你看信王府到底哪里好?咱们俩说句实话,如果咱们俩不曾知根知底,你不知道我志在必得,也不知道咱们早有应对,你又是姚学士呀康太傅呀毕首辅呀,家里子孙的婚事不愁安排,你舍得自家闺女来信王府当侧妃吗?”

  田趁月道:“舍得。主公,她们女儿家,一身性命,一生平安喜乐,只系在长辈和尊上。公婆装聋作哑,丈夫心怀敬重,主母善良慈祥,便没有比这更好的地方。”

  “田先生,身为女子,一生喜乐由他人,可女子也是人哪,怎么就要将这一身,系在那一人?姚家想要正妃之位,若是为侧为妾,须得是禁宫的东宫的侧室。所以他们不心甘,我也理解,多一重人,就多一重依赖,到底不如自己当家做主的好。”

  田趁月道:“为正妃又如何?如今根本没有年纪差不多的未婚皇子!若要正妃,早几年怎么不参选?哦,我都懂,蜀王人心独在时,不想上杆子倒贴,显得有辱清名;蜀王倒了,又想等陛下确认储君在谁,再图婚姻,结果陛下春秋正盛,储君迟迟未定,反而拖住了!

  “咱们再说说外面的正妻,被折磨死了的,主公,您真没听说吗?我给您数数……就这里头还有个人,就是您家书院那位塾师的女儿,死得十分凄惨,我头一次听闻那样惨绝人寰的事情。

  “她们在信王府里头,至少还能得个善终。您经手五次皇孙出生,每一次都是一口咬定保大为先,咱们膝下有女儿的人,谁不想听女儿的夫家,在女儿有难时,说一句‘当然是保大人’?”

  巫明丽摆了摆手:“您这都是奉承话。”

  奉承不奉承的另说,总之,通过姚谆和姚老学士的态度,就能把姚家排除在赐婚外,巫明丽没落下手段还办成了事,还是很高兴的。

  巫明丽叫徐妈妈去诘问的话,不到三天就传到了椒房殿里。

  这是巫明丽知道的范围,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可能传得还要更远一些。

  外面的人怎么想,是觉得姚家没错,还是觉得姚家轻狂,巫明丽都不关注,她只关注帝后的态度。

  很快,影响的结果就出来了。

  吴王正妃缠绵病榻,御医早早就说过,能熬到今年春天,已属难得,怕是熬不过去冬天。

  姚家的长房次女,年十五,还小,不着急嫁人,还能等。

  既然姚家看不上皇帝陛下儿子的侧妃之位,那就给个正妃之位,以慰老臣拳拳爱女之心。

  陛下金口玉言,和姚老学士交了个话,吴王继妃的位子,给姚诤留着的。

  先不说这个王妃还在,姚家姑娘就等着进门的样儿,有多可恨。就说万一吴王妃十年二十年就是不走,姚诤就得等十年二十年!一个人有几个十年二十年?

  皇帝陛下告诉姚老学士如此打算时,姚老学士正在陪皇帝陛下泛舟太液池。

  姚老学士感觉自己像三伏天里被放在火上烤似的。

  他在心里转过几十个解决或出气办法,包括称病收养别的姑娘找信王妃求饶实在不行了找信王妃算账等等。

  却听皇帝陛下说:“姚谆几时回的京,几时走?”

  姚老学士瞬间清醒,姚家最后的希望,不是别人,是姚谆啊!已失此,万不能失彼。

  姚老学士赶忙回道:“五月初四回来的,十五就走了。”

  “嗯。今危急之时,他为了手足之情来去匆匆,朕能理解。但下不为例。一个父母官,若不能将百姓视作亲子,却为小情乱大义,朕决不能容忍。”皇帝陛下将鱼食扔进水里,引来一大群锦鲤喋喋,破碎的水面倒影着姚老学士苦闷的表情,“哟,老姚啊,朕看在你为臣四十六年,历经两朝,劳苦功高,所以对你们家一向格外开恩,但并不意味着,你们能把尾巴翘上天。老大是不中用,那也是朕之长子。你摆出来的脸色,是给朕看呢?”

  姚老学士顿觉仿佛掉进了冰窟一样。

  自己任六辅之首的时节,他尚能周全小心,很懂君臣之别天子之怒天恩浩荡天威难测雷霆雨露……反而这两年竟忘了形,竟敢对帝后的赐婚表现出不满。

  是他疏忽大意了。

  皇帝陛下别有深意地说:“你欠了吴王的,你懂我的意思吧?杨冠军是为吴王顶罪才死得那么惨,满门都没啦!可吴王是如何犯下的弥天大错,又是怎么想到把自己的错推给杨冠军,是谁在一切未明之前诓骗杨将军认下了通敌叛国的罪名,又是如何欺骗他误以为他一死可以全所有人的体面,却害得他全家枉送性命,朕亦未及保全……姚维礼,吴王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你应该是知其二也知其三,而你不知道的其四,是朕当年早已经和罗肥计划好了如何彻底铲除索瑟的威胁!可是朕的一切计划,一切雄途,都因为吴王事败杨冠军身死,毁于一旦!朕的边关,让朕寝食难安整整二十年!呵,吴王正妃,若不是你的孙女真的不错,这个正妃,你家配吗?”

  姚维礼仓皇伏地,口称万死,许久都没等到皇帝陛下发落,至內侍将他搀扶起,他才发觉,皇帝陛下已经走了。

  他擦了擦额头,晃了两晃,忍不住想,皇帝陛下到底什么时候知道的,又打算如何发落,姚谆真的是留臣而不是把柄吗?

  他越想越怕,他的优秀孙儿姚谆更是万万没想到,他只是在出发离京回任前,和狐朋狗友们吃了顿饯别饭,在损友们一言一语的刺激下,对着信王妃的马扔下去一个酒壶,竟会导致自己的妹妹被迫嫁到吴王府。

  更没想到他光明正大告假回京,也几乎成了“玩忽职守”。

  他在路上接到了家里的急信,若不是祖父在信里一再强调,务必办好了差事,才能有机会回来,他当场就会赶回去处理这个可笑的“赐婚”。

  不得回去,气极反笑,他把信团成球扔进水里,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好,这个信王妃,也是读书人家的女儿!”

  哪有好人家一言不合直接撕破脸的!

  “凭什么?他皇家就是了不起?就是可以随意安排我妹子的一生?”

  然后就被跟着他的书童捂着嘴拽回马车上去了。

  巫明丽听见田趁月汇报姚家的动静,特别是那个可笑的赐婚,一笑,又一悔:“唉……那,姚家姑娘的一辈子,就成了笑话了。这是我的错了,她哥哥得罪我,我收拾她哥哥就行了,偏又带上了她。”

  “主公,慈不掌兵义不掌财。以姚家人的个性,进咱们府不一定比吴王府更好。姚家人既然挤兑你一次,后面就一定会再次挑衅,破坏你的规矩,压制你的底线。娘娘不可能不还手。到了那份上,你再还手一定更狠,姚家姑娘的一辈子绝对会更可怜。现在她好歹真的是个正妃。”

  “田先生,您这见风使舵一个事八种说法的本事,我真的很羡慕。然而我的物伤其类,田先生大约是不懂的要不田先生,往七恨先生身上,看看自己呢?”

  七恨先生就是柳家书院老进士的自号,田趁月知道他的苦悲和恨意。

  巫明丽想了想自己将来的参政思路,其实姚诤嫁在哪里,对姚家的影响可能不大。

  就算姚家不挑衅她,她也会要出手收拾姚家的。

  她平等地看不上任何世家,还是老田老韩老蒋这样平民百姓家出身的孩子好。

  田趁月岔开话题,道:“咱们想点近来紧要的事。皇后娘娘召见毕家的两位命妇,你给王殿下准备的庆祝戏,毕家那位宜人递了帖子来的,想是这要定了。毕相公很好,只可惜没个豫州在背后摇旗助威,而且他年事也高了。”

  “没有就没有吧,咱们借势也就借……不超过五年。”

  “主公,你的意思是?”

  “最多五年。我夜观天象算的,算错了别赖我呀。”巫明丽把田趁月吓了一跳,“毕老相公还能干个四五年吧?这毕家好就好在,人口简单。老夫人是在家乡娶的发妻,太太一层进门女儿一层出嫁时,毕相公还没履高位,所以总共四户姻亲,家世都不太显赫。没人和咱们分薄毕家的人脉啊,这才是真正的好处呢。就是不知道,毕相公是否会给信王府颜面,由着我们以姻亲的身份,结交甚至指挥他的人脉。”

  田趁月道:“由不得他们给不给了,姑娘进了门,在外面看着就是一边儿的。除非毕老相公明天就叫人去求娶陈王礼王或其门人的女儿他应该不想明天就因为结交过甚连伙聚党,被迫致仕吧?”

  毕相公左右逢源得厉害,田趁月说的,还真有七八分可能。

  巫明丽笑笑,她不求全盘接手一个不留,能让她抢个头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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