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道,“因为理解不等于想通,想通也不等于认同,理解想通认同,这其实是三个概念,先前却被我混为了一谈,你明白吗?”
举个例子,家里的哥哥们都知道我拥有着不好的气场得败家,他们都很理解我。
对于我日常做的一些‘坏事’也都能想通,明白我为啥要去干那种费力不讨好的事情。
架不住我得败家十年,时间线拉的太长,败家的手法不但在不断的升级,还得推陈出新……
哥哥们旁观着我变着花样儿的去‘祸害’自己,他们理解归理解,谁又能做到认同?
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一个‘度’的问题。
凡事只要超出自我认知的那个度了,就很难被认同。
再举个简单的例子。
齐经理说过他老丈爷生重病,二十四小时几乎都不停歇的哀嚎。
得亏齐经理家里条件好,能给老爷子买进口止疼药,让老爷子少叫几声,要是普通家庭呢。
谁家要是摊上一个重病号,天天听着叫唤,三五天的还能挺住,若连续听上一两年,甚至医生会明着告诉你,他这病治不好,家属就伺候去吧,啥时候给伺候走了,啥时候耳根子才能清净。
这时候病号家属咋想?
肯定都能理解,要是身体不疼不难受,谁能躺那哼哼着叫唤?
但是伺候病号的时间要是长了,心情发焦的时候,家属兴许也会忍不住去抱怨,你别老叫唤啦,你说你叫唤也疼,不叫唤这也疼,叫唤的还让大家都难受,就不能咬牙挺挺么。
所以你能理解一件事儿,想通一件事儿,跟你真正的去做到认同这件事儿,这是三个概念。
“我咋听懵了呢?”
乾安紧锁着眉头,嘴还半张着,“你就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明白啥了?”
“我应该是弟又不是弟的有什么关系呢?”
我指了指自己,“即使我不是儿子,也是父母在期待中生出来的女儿啊。”
“我就是我,我不应该为了完美去完美,为了懂事去懂事,我难过是很正常的情感诉求,我不需要去遏制它,而且那也不是可耻的,更不是我虚伪,只是因为我有了一颗人心,我入世了,不该再用神明的标准去要求自己。”
我说道,“当这些窍眼儿被逐一凿开,老天爷想让我知道,我只是一个凡人,一个俗人,那我当然会有杂七杂八的念头,我委屈了会难过,疲惫的时候也会想要抱怨,可我该做什么还是会做什么,这都是很正常的情绪宣泄,我为什么不能允许自己有这份宣泄在呢,我得接受自己人性里的弱点,贪婪,嫉妒,自私,好面子,有虚荣心……这样的我也没什么不好啊!”
“是啊,这没什么不好啊。”
乾安懵懵的看我,“人活着不都好点面儿,好点虚荣,那你是……”
“乾安,你知道吗?我并不爱自己,从很小的时候开始,我就非常讨厌自己。”
我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爱的是你们,是我身边能接触到的人,这种爱里,夹杂着羡慕,因为你们身上都有我缺少的东西,我想向你们靠拢,再变得像你们一样,长此以往,我只觉得自己越来越渺小,越来越自卑,会偷偷的嫌弃自己,然后再花大力气去伪装自己,假装自己很漂亮,很自信,乃至是假装自己也很优秀,走出门好像很强大……”
“伪装?”
乾安眼神直白,“万应应,你上学那几年不一直是校花吗,走哪都能秒杀一片的,考试都能自己控分的选手,你还自卑?如果你这段位的都自卑,那我这号人还有活路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