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早就知道那位女同学会用自己的身体做交换,去从老猫那儿争取你要的东西。或者说,你所谓的别违法的提醒,其实也是一种暗示引导,让她献出自己作牺牲交换。”宋剑说。
“这是一种揣测,还是很没有根据的揣测,我可不回答。我只能说,对于那位同学,我自始至很有礼貌,没有产生过不可见人的行为,没有主动从她身上谋取任何便利好处。相反,她借助我的便利开了很多眼界。”
“姜还是老的辣。所有的行为都不会留下任何痕迹,即便是被发现,那个女孩儿也不会说半句不利于你的话。她时至现在,还把你当成一个品德高尚,脱离了普通俗欲,难得一遇的好人,自责反思于是自己太卑鄙,不配再见你。”
“那是她的思想自由,我无权干涉。”
“不主动,不拒绝,不负责。”
宋剑给点精准的点评,副主编笑着摊了摊手,不置可否。
“那件东西到底是什么?你们都想得到。”
“一份录像,一份灭门案发生前,庄园里真实情况的录像。老猫无意间在老宅子里找到,就成了他手里的王牌。老猫死后,那东西也不见了。”
另一边,谭茹坐在护士站包扎被梳子划伤的手,并在微信上与吴君诚交流。
吴君诚发来两份pdf文件,是五年前欧阳华所就职的那家保险公司的穿刺资料,以及欧阳华现在所拥有公司产业的真实出资信息。这是她在去青山镇之前,就特意交待让吴君诚调查的事。
“吴律师果然很厉害,这种商业机密也能拿到。”谭茹发去一句夸赞。
“你会依旧用我做你的代理律师,不就是因为我有这些能力吗。”吴君诚如今也少了几分客套,说起话来多生出几分犀利直白。
点开文件迅速浏览,对于大数人在意的商业机密,谭茹毫无兴趣,只拉到最重要的一部分,在代持实际出资人那一栏停下目光。类目不少,钱很多,但最终都归于同一个汇总栏目。
看着白纸黑字上的那个名字,谭茹血脉发张,感觉有气血直涌上额头。放在处置台上的手不自觉地收拢五指,直到护士连连惊呼,提醒她快些放松手部,她才回过神,发现自己才包扎好的伤口又被自己撑开,满手鲜血淋漓。
护士打算重新拆开伤口处理,谭茹却再无心理会,匆匆说了句谢谢后收回满是鲜血的手,一边大步朝外离开,边划开手机对着欧阳华的号码拨打过去。
“过来见我,我有话说,地址已经发你。如果不来,一天后的媒体上都会是你的名字。”这一次,谭茹直接了当的给出要求,不容置疑,也没留给欧阳华反应回复的空间,就直接挂断通话。
与此同时,在青山镇上的幼儿园门口,颜锦书通过“悬赏”的方式找到了一位小男孩儿认领作业纸和彩笔。因为他的彩笔掉进水里过,所以颜色没有那么正红,和别人的都不一样。而且,那是一款较贵的彩笔品牌,别的小朋友都没有。
通过小男孩引路,颜锦书找到镇上唯一刷白墙外壁的二层小楼,见到一个操着外地口音的老大爷,看样子是这几年才迁来这儿居住的外来户。起初老人并不承认对记者来镇上有意见,直到颜锦书提出要报警,老人才叹息一声说是自己做的。
“老人家,这张威胁纸不是你写的,你们家大门的春联字很漂亮,没个几十年练不出来。而这个字,太差劲了,应该是你儿子做的。”
颜锦书走向躺在摇椅上戴着耳机刷短视频的年轻人,问他为什么要害怕记者,年轻人开始也不认,直到后来听着要联系警察才不得不服软。
“这地方什么都没有,地坏了,山烂了,什么都种不了。有人愿意开发那就是天上掉大饼呀,跟中大奖一样,你们记者就不能放过我们吗。那些地是以前开矿的人挖坏的,你们怎么不去报道他们,非盯着我们这些穷人不放呢。”
“我们不是要报道地质,只是想打听一些事。”
“什么?”
“不过,既然你们威胁了我们,那也是提醒我们这里的土地有问题。除非,你能跟我们认真讲清楚知道的事,误会没了,我们才不多管闲事。”
因为有了可拿捏的理由,年轻人的气焰就消停下去,之后重重一拍大腿说其实自己一家人也是被骗的惨。当初听了别人的忽悠,说这地方位置好,从山里迁来这儿买了别人的房和地安居,定居下来才知道这地坏了,本地人都朝别处跑,他们到这儿定居就是接盘。
“这个地方很奇怪,你说那个灭门案发生后,案子结了,凶手一家都走了,事儿就完结了。但很诡异,这儿的所有人一夜一间全都开始搬家,房子和地都不要了,就一个精神不正常的独居老头没走。现在住在这儿的,都是当时图便宜买了房和地的外来人。”
“一夜之间,全都开始搬家?”
“是,就因为所有人家都搬走,原本村里的小学一夜之间就全空了。后来大雨天里发了场大火,那学校也烧了个精光。有人说,因为那学校是梅万财捐的,死后有怨气,才引了雷劈到学校烧起来……”
另一边,老刘已经暂时结束对女孩儿的问话,在研判室外的通道里给宋剑打电话。两人迅速交换了一下信息,然后结束通话,各自继续自己的任务。
“你提供的信息,我们酌情考虑。”宋剑回到病房说道。
“我说这些,不是为了争取宽大处理。我并没有罪,至少法律层面上,我不构成犯罪。”
“我知道。”
“你知道?”副主编显得意外,之后又有些不以为然地笑了笑,说:“我自己都不知道要什么,你怎么会知道。”
“你要给你的灵魂,找一个出口。”
“怎么说?”
副主编有点意外于这个答案,看向宋剑,似是来了些兴趣。宋剑则来到他的病床尾缓慢游走,如他所希望的那样给出了更详细的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