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世道白眼狼太多了……”
“这种人,就算给她女儿治好了都没用,回头还得说你收红包。”
傅时律手臂撑在两边,人渐渐地往下沉,直至水面淹没过那张无与伦比的俊脸。
秦谨的电话打了进来。
他手摸了几下,然后将手机拿起来。
里头,女人的说话声还带着激动,“怎么样怎么样?夏夏是不是答应帮忙了?”
傅时律从水里钻了出来,手掌顺着前额往后梳,大背头展露出的额角干净而饱满。他眼里满是晦暗和浓稠,她愿意帮忙了,是的,只不过是有条件的。
“嗯。”他轻应了声。
秦谨高兴得跟什么一样,“夏夏这姑娘就是好,不愧是我喜欢的,你抓紧啊,趁着这个机会把她追回来。”
傅时律手掌遮住眼帘,然后往下抹了把。
眼里的锋芒和疲惫,都被恰到好处地遮掩起来,这儿没有第二个人,但哪怕是这样,傅时律都不愿意让情绪外露。
如果没有温在邑这档子事,她会站出来替他发声吗?
他猜,不会。
傅时律挂完电话后,站起身来,水哗哗地淌落,在他壁垒分明间划过一道道沟壑,他随手拿了件浴袍披在身上。
水渍并没有擦干,浴袍被紧紧地吸附住,傅时律发尖上的水珠还在往下滴个不停。
他给盛又夏发了条消息:“接个电话,商量下怎么合作。”
盛又夏看着屏幕上的这行字,回了个行字。
但傅时律依旧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我要是不答应,你会对我落井下石吗?”
盛又夏坐在车里,温在邑回来的飞机刚落地,她正在等他。
“怎么样算落井下石?”
“跟记者说,我确实说过那些话,甚至添油加醋一番。”
盛又夏想都没想过这事,“傅时律,我给的提议是最好的,你要是还没想好,那就再想想?”
“我想好了。”
他没再说什么,就挂了。
温在邑从机场出来,所有的行李都让司机搬到了另一辆车上。
他拉开副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
“有司机接你啊,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那可不行,你接的是我这个人,我迫切地想见到你。”
盛又夏开车将温在邑送回他住的地方,两人还没下去,就看到有人走了过来。
外面昏昏沉沉,就连人的面孔也不能看清楚。
温在邑看到是温母,便要解开安全带下去。
但温太太已经径自来到盛又夏这边,一手撑着车门,面色依旧是阴鸷难看。
盛又夏落下车窗,打了声招呼。“阿姨,您好。”
温太太目光穿过她脸庞,睇落在自己儿子的身上。“在邑,回来了不先到家里一趟吗?”
“我刚落地。”
温太太一手滑到车门框处,这才看着盛又夏的侧脸。
“我听在邑说了,这次他出事是你不离不弃,还准备拿钱出来帮他。我的心也不是石头做的。”
温在邑听闻,事情明显有转机,他疲倦的脸上露出些笑意来。
盛又夏一手还圈着方向盘,不知道为什么,她听着这些话怎么这么不信呢。
果然,温太太还有后话。
“想让我接受你也行,这次的事都是傅时律搞出来的,平白让我们遭受损失。只要你肯站出来,证明那些话他确实说过,我可以考虑你和在邑交往。”
这个诱惑够大吧?
温家总算松动了,可以试着,是试着接受她一个二婚的。
盛又夏手掌轻轻地摩挲方向盘,驱车的疲惫,都比不上应对这位温太太。
“当时在邑也听到那个电话了,傅时律可什么都没说。”
“嘴长在你身上,只有你能说得清。傅时律清高自傲,从小就高人一等,一双草根患者的眼睛算得了什么呢?他很有可能会说,你今天让我不爽了,我就拿别人开刀。”
盛又夏看着温太太眉飞色舞的样子,仿佛她已经答应了她,仿佛终于能看到傅时律被追着,人人喊打了。
“我可以立马给你联系记者,只要你说了这些话,以后你们的事,我不管了。”
温在邑皱起眉头,“妈……”
“是他先害你的!她想做温家的媳妇,不该向着你吗?”
盛又夏手掌抚向额际。
“下车吧。”
温在邑朝她看了眼。
温太太一脸错愕,“你跟谁说话呢?”
盛又夏的小脸别向温在邑,轻扯了下唇瓣,“你到家啦,下车吧。”
“好。”温在邑没说什么,忙解开了安全带。
他推门下去的时候,盛又夏轻仰了脑袋,“温太太,我觉得您三观不正,有点问题,做人不能这样。”
“!”
温太太脸色刷地铁青,“你再说一遍!”
“我相信您听进去了,我就不重复了。”
盛又夏将车窗升了回去,然后倒车离开。
温太太气得想要追上前,被温在邑一把拉住,“妈,你要干什么?”
“你没听她怎么说我吗……”
盛又夏将两人抛在了车后面,她经历过一次婚姻了,没必要这么委曲求全的。
这种事,应该留给温在邑去平衡,如果实在平衡不了,这段关系也走不到最后的。
两天后,温在邑那边传来了好消息,被卡的那些原料正顺利进港。
盛又夏也没有食言,按着跟傅时律约定好的那样,站了出来。
给他澄清。
第232章我不约,她不会出来的
盛又夏面对镜头,不卑不亢,温润有礼,说话声淡冽如清泉,让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