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又槐坐在沙发上静静的等待着,墙上的时针已经过了6点11分,不出意外的话,他应该很快就可以接到北昌他们的电话了。
不出所料,他的手机铃声响了。
“喂!”
“老大!不好了!”
接起电话,对面传来北昌的声音,不用他说,光听到电话那边的警笛声,崔又槐也知道事情不妙。
“我们上当了,符承嗣把我们给卖了,周围全是警察。”
崔又槐刚准备说话,外面的大门被推开了,是他两名手下常贤和梁平走了进来,
两人都是一脸紧张的样子。
“老大,外面全是警察!”
崔又槐脸色很难看,对着电话那头的北昌命令道:“把姓崔的那个小子给我带来见我!”
“是!”
崔又槐起身向外走去,路过鬼头刀时,顺手拿起了它。一行人通过早就准备好的密道,仓皇逃离。
……
路上,坐在副驾驶上的常贤接了一个电话,回头看向崔又槐。
“北昌说已经抓住符承嗣那小子了,让我们过去。”
“什么?让老大去找他?”开车的梁平一脸惊讶,那小子脑子没坏掉吧?
崔又槐闭着眼睛,略微皱了皱眉。
“过去!”
两辆越野驶进一片厂区,在一座废弃的厂房前停了下来。
“老大!”
一个黑衣服的人听到汽车的声音,从工厂内走了出来。
“扬程?北昌呢?”常贤开口问道。
“昌哥还有其他人在里面?让我在这里等老大!”
崔又槐下了车,打量着眼前的废旧工厂。
“老大!这边!”
扬程在前面带路,崔又槐等七人跟在后面。工厂里面很乱,穿过几个乱糟糟的房间,看到前方有三四个人影。
“唔……”
符承嗣一身白色的西装,被绑在椅子上分外惹眼,嘴里塞着棉布,看到崔又槐带人走了过来,拼命的发出声音。
“叫什么叫?”
旁边一个人立刻打了他一棍子,崔又槐记得那人叫宇光,北昌新收的小弟。
北昌笑着迎了上来。“老大,人带过来了。”
崔又槐打量着这座工厂,“为什么把人带这里来,这里跟去码头的路完全相反。”
“老大,往东去码头的路全被警察封了,我认识一个朋友可以帮我们先离开澜阴。这座工厂据说闹鬼,一般没什么人来。”北昌解释道。
崔又槐看了北昌一眼,“你考虑得倒是挺周到,以后都听你的就好了。”
崔又槐阴阳怪气的话让周围的人大气都不敢出,北昌不知道是没听懂还是无所谓,一个劲的笑着。
崔又槐绕过北昌来到符承嗣面前。
“我说老弟啊!之前信誓旦旦的说我们是一条船上的,扭头就把我们给卖了,你也太不地道了。”
“唔……”
符承嗣用力的点着头,表示自己有话要说,崔又槐拿开塞在他嘴上的棉布,符承嗣深吸一口气。
“崔先生,我不知道这中间有什么误会,但我绝对没有出卖您!”
北昌在背后冷笑一声,“只有你给警察打过电话,不是你告的密,还能是谁?”
符承嗣愣了一下,呆呆的看着北昌。
崔又槐叹了口气,从背后拔出一把黑色的手枪,拿在手上反复打量着。
看到崔又槐拿出手枪的一瞬间,符承嗣感觉心跳都慢了一拍。
“我没有告密,您相信我,崔先生!我…我怎么可能去告密呢?我是主谋,自首的的话,最轻也是20年,我现在要什么有什么,我怎么可能去告密呢?”
说到后面,符承嗣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行了,别废话了,反正在警察那儿,你已经暴露了,是不是你告的密,你都得死!”
北昌得意的笑着,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把符承嗣的心彻底抛入了冰窟里。
“不……”
崔又槐打开手枪的保险,拉动上膛。
“不不不…等一下,崔先生……”
见崔又槐根本不听他说话,符承嗣绝望地闭了眼睛,紧接着听到“砰砰”两声枪响。
符承嗣迟疑地睁开眼睛,见到对面的北昌脑门上一个漆黑的洞,瞪着大大的眼睛,身体一软栽倒在地上,腥臭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你今天的话实在有点多!”
崔又槐恶狠狠地盯着倒在地上的北昌,然后回头看向符承嗣。
“我杀他不是因为他说的没道理,这件事情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反正澜阴我们是待不下去了,你不用怕你那个老丈人了!”
“我……”
符承嗣此时脸上全是眼泪和鼻涕,往日英俊潇洒的形象荡然无存,使劲咽了一嘴口水,符承嗣电脑高速运转着。
告密的人绝对不是自己,可是是谁呢?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只有我们几个。会是谁呢?又是什么目的呢?
符承嗣看着倒在地上的北昌,想起三个月前的那个晚上……
符承嗣夜班下班,刚坐上车,就从后视镜看到坐在后排的北昌。
“你……”
符承嗣紧张地看了一下四周。“你疯了?这个时候来找我干嘛?”
“你最好对我客气点,我刚刚可是帮解决一个麻烦,这不是来跟你交差了吗?放心好了,没人看到我!”
“你…都办妥了?”
“嗯,自己看?”
北昌将手机屏幕朝着符承嗣,照片中萤萤躺在一大滩血泊中昏迷不醒,这样的出血量,没有人可以活下来。
“我走的时候人还没死透,但绝对抢救不过来了,心脏应该还能用。”
看着照片中这个曾经朝夕相伴的人儿一动不动的躺在血泊里,符承嗣感觉心中一阵绞痛,有些不忍的闭上眼睛。
“怎么了?心疼啦?切!”
北昌不屑的翻了个白眼。
“不过也是啊!这妞长得真漂亮啊!身子又软!哎…说起来,你现在的女人也很漂亮!还有钱!卧槽!真是羡慕死我了!”
“你还有事吗?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符承嗣压抑着怒火在,低吼道。
“哦!没事啦!那我走了!”
北昌推开后座的车门,符承嗣低着头坐在驾驶座上,没去看他。
“对了!”
北昌的脑袋突然从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