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承嗣瞪大了眼睛看着对面举着枪的崔又槐,他感觉自己已经失禁了,刚刚那颗子弹几乎是擦着他的太阳穴过去的。
“这是为了告诉你我不是在开玩笑,你也最好认真点!”崔又槐冷冷地看着他,抬起的手也没打算放下来。
符承嗣咬着牙,他无法完全确定,但现在只有赌了。
“是他!他是告密者!”符承嗣看着地上北昌的尸体喊道。
周围顿时发出一阵不屑的笑声,崔又槐也皱着眉头,“看来,你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啊!符医生!”
说完便要扣动扳机,这次枪口直指符承嗣的眉心。
“等一下!你们查……查查他的身上查他的手机!他…他…他想干掉你做老大。”符承嗣想了半天,编了个理由,他现在已经不奢望自己能活命了,只希望自己能多活久一点,能拖延一点时间就拖延一点时间吧,他真的不想死。
“求你们了,看一眼吧……”
崔又槐看着泣不成声的符承嗣,给一旁的梁平使了一个眼神,梁平会意的点了点头,在北昌尸体上翻找着,半天后冲崔又槐摇摇头。
周围顿时发出一阵笑声,但符承嗣听着,觉得心里无比的寒冷。
梁平又用北昌的指纹解锁了手机,查看了他的社交软件和通话记录……
“有发现什么吗?”
崔又槐头也不回的,淡淡的问道。
梁平看了半天,摇了摇头。
“没有!”
崔又槐冷笑着。
“符医生,你还有什么话说!”
“不…他可能删掉了,你再给我一点时间,一点时间就行,我会证明的!我会证明给你看!”
“不好意思,我们没时间陪你玩了,还有什么话,你以后托梦吧!”
说完,崔又槐便要开枪,符承嗣痛哭着低头闭上了眼睛,等待最后的时刻。
“等一下!老大!”梁平突然开口叫住了崔又槐。
崔又槐回过头,见梁平举着北昌的手机,满脸的不可思议。
手机上显示着一条北昌发出去的短信,内容很简单,就一句话。
丁警官,今晚符承嗣与一个叫崔又槐的人合谋要害你。
周围的人都面面相觑,都有些不敢置信。
崔又槐也傻眼了,转而愤怒地把手枪里剩余子弹全部打在北昌尸体上。
崔又槐冷笑着收起来了手枪,环顾四周,然后解开了符承嗣身上的绳子,扶起惊魂未定的符承嗣。
“老弟啊!跟你开个玩笑而已,我早就知道这个小子有问题了!怎么会杀了你呢?你也太不禁吓了!”
然后又看着周围的手下:“现在你们知道我为什么要杀他了吧!”
“是是是…”
“老大英明!”
……
众人笑着应和着。
拿着北昌手机的梁平,翻看着他的社交软件:“这小子明天还约了妹子,要不我替他去吧,这妹子都答应了。”
“嗯?我看看!”
旁边一个脑袋伸了过来,大颗的血珠滴在手机的屏幕上和梁平的手上,四周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呆呆的看着梁平和他旁边的人。
梁平看到滴在手上的血,疑疑惑地扭头看去,只见脑袋上还有一个洞的北昌一脸好奇地看着他自己的手机,脑袋上流出的血水将他半张脸染成血红色。
梁平一时呆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北昌看了看他,嘲笑道:“你跟个傻子似的,去了又能怎样?还是我吧!只要把脑袋上的洞补一补就行,问题不大!”
说完,北昌还用手戳了戳脑袋上的洞。
“啊”
梁平后知后觉的大叫了一声,连滚带爬的躲到一旁,其他人也各自散开,与“北昌”保持距离。
死而复生的“北昌”扭动着肢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站在众人中间,他全身多处中枪,有不少枪是打在关节处,血水不断的涌出来,他却面不改色,目光落在崔又槐和还有些恍惚的符承嗣身上,咂咂嘴。
“这样你都没杀他,我是该说你这个人真有意思呢?还是说他运气太好呢?”
“我不管你是人是鬼,总之去死吧!”
崔又槐此时也缓过神来,换了一个弹匣,然后朝着“北昌”连开三枪,“北昌”也不躲闪,中枪后,应声倒地。
“什么?”
“怎么回事?”
……
可当众人仔细看向倒在地上的“北昌”时,发现那人竟是梁平,一双眼睛瞪的老大,死不瞑目。
“梁平,北昌怎么变成你的样子了!”
一旁站在梁平旁边的人,扭头看向梁平,却发现自己旁边的人不知道何时变成了“北昌”。
“嗯?”
“北昌”疑惑地看着那人,“梁平?梁平一直在那边啊!”
说完,“北昌”还贴心的帮他把脑袋迅速的转了180度,让他看向身后躺在地上的梁平。
只是他的身体还没有转过来,脑袋和身体之间的颈椎就这样断掉了。
幻觉吗?
崔又槐立刻调转枪口,继续朝“北昌”开枪,“北昌”再次倒地,结果又换了一个。
“是蒋腾!”
周围的人惊恐地喊道。
而“北昌”则出现在蒋腾原来的位置,顺手扭断了左右两人的脖子,其他人则迅速远离他。
崔又槐呆呆地看着再次变换位置的“北昌”,一脸惊厄,突然又好像意识到了什么。
“你不是北昌,北昌刚死,不可能这么快就变成鬼,即使变成鬼了,短时间内也不可能变得这么厉害。”
“北昌”愣了一下,有些惊讶于这个崔又槐居然还知道这些。
此时依附北昌尸体上的自然不是北昌的鬼魂而是早就附身在北昌身上的萤萤。
那天,符承嗣来找崔又槐时,萤萤就猜测这伙人可能和自己的死有关。对于符承嗣,萤萤还算比较了解的,对付起来不难,但对于这伙人,萤萤一无所知。所以在北昌给符承嗣搜身时,转移到北昌身上。
不过萤萤也没有彻底封闭北昌的知觉,给他保留了一些意识,刚刚她和崔又槐说话的时候,能够明显感觉到北昌的心跳忽高忽低的,跟坐过山车一样。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真是搞不懂。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