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震惊!穿越后系统说它绑错了人?

第五十三具

  元丰三十八年,腊月初九,崎谷降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清晨,天边泛着淡紫,厚重的冬雾笼着山枯枝雪。

  “吱呀……吱呀”

  雾中辐射出一晕红。

  应是……灯笼?

  “吱呀吱呀……”

  灰沉的雾里透出个人形来。

  它走得跌跌撞撞。

  “噗……”

  它绊倒在雪里,将自己砸出了雾气。

  青紫的皮肤,僵硬的躯体,它身上还裹着破败的夏装,从破布的缝隙看下去,它的腰上是整齐的黑色的被三股线缝过的痕迹。

  它是尸体。

  火光跳跃。

  灯笼没在它手里,而是在它身后。

  尸体扭曲着拱起,四肢并用地从地上爬起。

  它身后火光近了……

  “嗤……”执灯人轻笑,他朝雾里喊,“王小七!()你操纵尸魁的技术真垃圾!”

  王小七暴躁:“是我技术烂吗?!这他妈的是黑老鬼那个死偷尸的搞出来的新的试验品!知道他妈什么叫做试验品吗?就是还没做成功的玩意儿!”

  执灯人撇了撇嘴。

  王小七又吼:“他妈的!卖衣服的!老子看见你不屑的嘴脸了!”

  “哟,真能看见呢?”执灯人挑了挑眉,可巧,这位也算是朗月老熟人了,原本南城区朗月没事就去买两件粉裙裙的服装店就是他开的。

  因曾经在线发疯,高呼“粉色天下第一!小粉红流弊!!!!!”闻名于血煞宗基层,被戏称为“小粉红宣传队队长”。

  “那可不?”王小七从雾里走出,站在了尸魁身侧,看了看“小粉红宣传队队长”又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这黑老鬼有点东西啊,在雾里,它的眼睛可比我自己的好使多了。”

  “不然怎么命名为:斥候型尸魁呢?”

  “嗤!”王小七笑了笑,“羡慕?”

  “嫉妒。”

  王小七非常欠揍地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怎么着?哥叫你珍惜机会你自己不珍惜吧?当时上头要人去给小粉红递一手御兽宗的消息(),要是去的不是我而是你,这试验品如今应该能落到你手里吧?”

  执灯人拍掉了王小七的手,“你去还能跟她喝两杯,装装醉,你老子我又不能喝酒,消息硬递啊?”

  “嘿!谁是谁老子呢?!你爷爷我走南闯北的时候,你丫还分不清什么是红什么是绿呢吧?!”

  执灯的翻了个白眼,丢了个玉简到王小七怀里,“军师说了:记得写报告。”

  王小七把玩着玉简,看着那人走进雾里。

  他抬头望天,报告有什么好写的?

  写我用尸魁的眼睛观雪景?

  王小七撇嘴,可算了吧……

  就是文采不好入不了仕他才走的商,要不是当年机缘巧合发现自己有灵根,又胡乱被惑心宗的狗东西忽悠进了血煞宗,他应该早就在某个富饶的小城里买下一个大院子,娶妻生子了吧?

  按照年纪一算,这会儿怕是能当爷爷咯……

  “哈……”王小七笑了,泄出一口白气。

  当了爷爷儿孙满堂又怎样?

  天知道有多少凡人死在了大劫里?

  死得最多的就是行动不便的老人跟孩子。

  还是当修士好。

  他摇头晃脑,当修士也容易死的早,但至少死的时候身体健康啊!

  那么……报告到底该写点啥呢?

  王小七看向身边那具尸体。

  天光已大亮,雾还未退。

  树影丛丛……

  他顿了顿,忽然,向西面望去。

  或许……

  可以?

  [我现在才发现尸魁有听觉是不是有点晚了?]

  王小七坐在惑心宗的营地里,一手掐诀,一手握着玉简,双目紧闭。

  [不过也是哈……书上写过,厉害的斥候能听地闻蹄,辨出对面来人多少,距离远近……]

  [时间:元丰三十八年,腊月初九,午时(十一点)前后;地点:木族营地。]

  [听上头的人说道,木族人能沟通植物,这是非木族人很难去偷袭他们的原因。

  上头的人曾感叹过,若非如此,剑渊的六长老应该还能多带走对面一个还虚。

  也许,尸魁的本质是一具会动的尸体,没有温度,没有呼吸,没有心跳也许就是这一点好。

  我操纵着尸魁成功摸进了木族营地]

  段冰的视线有一丝偏移。

  她听见了鼓声,特殊的,属于木族的鼓声,沉闷的,像在击打胸腔那样沉闷。

  借着是鼓声都掩盖不住的细小的银片碰撞的声音。

  她努力地调整着自己的“眼睛”。

  “叮铃叮铃叮铃……”

  在某一瞬间,她的眼里不再是发红的天跟灵气流动的模样。

  她好像……

  获得了人的眼睛!

  白的。

  下雪了。

  大巫在起舞。

  在雪地里。

  大巫是个女人。

  她戴着陈旧且巨大的银帽,冠上是四季更替图,垂穗遮住了她的眼,脸上是干涸的血液勾勒出的图腾。

  木族的银制品很奇怪,通常不是明亮的,而是透着一股子独属于泥土的黑。

  段冰停滞的思绪有一丝流动

  大巫没在看我。

  因为她遮住了眼。

  大巫在看我。

  因为我看不见她的眼。

  衣角边的银质铃铛随着大巫的舞动发出整齐呜咽……

  她的动作僵硬而有力,她在模仿一棵生长的树。

  大量的细银镯卡在她的小臂上,随着她手臂的每一次伸展而碰撞,成了祝舞中唯一明亮的音色。

  大巫蹲下,然后站起。

  腰间的马铃震颤。

  “呜”

  一声长而悲的号角音在此时响起,祝舞到达高潮!

  他们开始祈神。

  而被称之为“神”的少女在这一刻走了神,她不在乎他们在雪地里跳着似巫似邪的舞。

  她的视线缓缓地落到了一片密丛的左侧……

  那里,有一道陌生的能量流动……

  王小七瞳孔骤然缩紧!

  “噗……”

  “掌柜的!”一个小厮打扮的修士抱着一匹布推开了自家师兄的房门,“王小七死了。”

  屋内的人写字的手抖了抖。

  “嗒……”

  账本落了墨,再也看不清那行“亏损统计”。

  血煞宗接过了惑心宗送来的玉简。

  他们疑惑地望向了王小七报告中的最后一句话

  [神看见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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