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震惊!穿越后系统说它绑错了人?

第五十二具

  世界上绝大多数的人应该都会在这一瞬以为朗月在悲春伤秋。

  可她对面的人现在是楚禧。

  他放下了搭在朗月发顶上的手。

  朗月略带疑惑地抬头看了看脑袋上失踪的爪子。

  楚禧只丢下一句:“在师父死之前,你最好别给我惹事。”

  朗月顿了顿,舀了一口粥,面无表情地送进嘴里。

  甜到发腻……

  “我就不能是不开心吗?”她质问她的师兄。

  楚禧回头,“它没有未来也不是你提前毁了它的理由!”

  “我一个破筑基能……”

  “师妹!”

  朗月望他,“怎么就这么确定我会毁了它而不是救它呢?”

  “这点识人的本事我还是有的。”

  楚禧拧过了头。

  他的师妹呀,很聪明,但是很麻烦。

  “这算什么?”朗月支着脑袋道,“家族遗传么?”

  她没理会楚禧的惊骇,“前几日李绘可跟我说了个八卦呢!”

  她坐在凳子上晃了晃脚,“你知道耀庆帝为什么留胡子吗?”

  “我不想知道。”

  朗月仰了仰脑袋,“因为他男生女相,长得太漂亮不好上战场。”

  楚禧没有吭声。

  “看来你已经知道了啊……”朗月跳下凳子,端着粥,将粥塞进了楚禧怀里。

  “我呢……”朗月悠然道,“当时可好奇了,能有多漂亮呀?能有……”

  她抬手搭上了楚禧的脸,指腹蹭了蹭楚禧的面具,“我嫡亲的师兄漂亮?”

  楚禧“啪”地一下扇开了朗月的手。

  朗月也不恼,“我可好奇了,又恰好李绘是个画师,我让他给我画了一幅画像!”

  “嘿!”她笑着拍了一下手,“你猜怎么着?”

  他们隔着面具相望,朗月的眼睛如一潭死水,没有半分笑意,“你们如出一辙地漂亮。”

  她问:“师兄,你去见他了吗?”

  你想要留住的是这个破破烂烂的元界?

  还是你新找到的家人?

  楚禧小时候定如她一般在北城区呆过一段时间,跟朗月不一样,楚禧的样貌太过有特点。

  北城区明面上的团结是纯建立在他们明确知道“自己在北城区打不过朗月或楚禧”的前提下。

  这一群鸡鸣狗盗杀人放火之辈,他们可没什么道德底线可言。

  平日里天第二老子第一的人,能容两个小孩当门神守在外头?

  大家都知道是个摆设,但总有这么几个人心里会觉得膈应。

  看楚禧那个乌龟流的体系应该是没有像朗月那样在北城区经历过“上房揭瓦”的日子的。

  朗月被铃不响训的那段时间,她的“滑不溜手”跟“下手贼狠”可是深深地印在了北城区居民的心里。

  她从土楼出来之后北城区的没几个敢惹她,这可不全是丹青阿镌铃不响黑老鬼的功劳,见证过朗月训练的人多少对朗月都带着三分怕。

  毕竟谁也不想惹一个轻车熟路能摸进你家里的小疯子是吧?

  但他们对楚禧的态度就不一样了,再加上楚禧还是个药修,他那边又是凡人聚集地,导致楚禧的形象过于“和蔼”跟“善良”了一点。

  动歪心思的人可不少。

  杀是肯定不会杀的,楚禧于北城区还有用,但如果能把这把“刀”握在手里,谁能不开心呢?

  而驯“刀”的精髓在哪里?

  抓把柄。

  威胁,药物控制,收为己用。

  他们至今没对黑老鬼下手也是全靠黑老鬼是战略级重要人才,被九幽门全力护着呢!

  师弟还能快乐地活着纯是“黑老鬼没事就死徒弟”这件事太出名了,他们也知道抓师弟无用,到时候师弟要是被他们抓了,都不用他们动手,朗月抬手就能给师弟弄死了,还能反手把师弟的死记他们头上,这梁子可不就结大了吗?!

  但耀庆帝不一样啊!

  他是个凡人,最重要的是耀庆帝跟朗月明面上没有关系。

  也就是说,耀庆帝死了,他们不会惹上朗月这个麻烦!

  天赐的把柄!

  这种明面上的软肋,与其交到他人手里,不如我亲自给他折了!朗月是这么想的。

  楚禧看懂了。

  他问:“我有那么蠢吗?”

  朗月:“不好说。”

  “仙凡有别,我灵海了,见他干嘛?”

  “你一个邪修这时候倒是在意起这个了?”

  “你听过一句话吗?师妹?”楚禧盯着朗月道,“有些人若是失踪了,这辈子都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嗤……”朗月道,“师兄,即使我不去杀他,这件事迟早暴露,抓他杀他的人,不会少的。”

  楚禧望了自家师妹一眼,“那就让他活到那一天,别让那一天提前,也……别让我恨你。”

  朗月转身,“随你。”

  “你的粥。”

  “太甜了,不想喝,你喝吧。”

  楚禧低头看了眼手中的粥。

  他抬碗抿了一口。

  甜!得!发!腻!

  这死丫头到底放了多少糖进去?!

  他盯着粥有些失神……

  朗月追在楚禧身后,“师兄,你知道吗?适当的挑食是对长辈撒娇的一种表现,而对合理挑食的容忍是一种宠爱。”

  “所以呢?”

  “师兄会帮我吃掉么?”

  楚禧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太妃椅上无所事事的朗月,又看了看手里的粥,嘀咕道:“这就是还认我这个师兄的意思是吧?”

  他笑了,嘴里竟有些发苦。

  他都快不记得自己有个哥哥了……

  就算元界未逢大劫。

  修士寿元无限,凡人不过百年,帝王多思。

  是山来就我?还是我去就山?

  徒增烦恼,不如不见。

  还差点丢了个嫡亲的师妹哩……

  冷血的小虾子,刚刚想杀的不仅有耀庆帝,怕是还有我吧?

  楚禧仰头,一碗甜粥见了底。

  他还碗给朗月。

  朗月惊骇:“倒哪啦?!”

  “嘴里。”

  “怕不是明日蚂蚁都会来搬你的小便。”

  “朗……小虾子皮痒了是不是?!你个女孩子家家说什么鬼话呢!”

  楚禧黑伞一卸,拧柄出刀!

  朗月抬手一个“胡椒粉冲击波”转身就跑!

  那个下午,北城区很热闹……

  小虾子没给小爬虫抓到手。

  朗月气喘吁吁地跟师弟吹牛道:“嗐,这可是老娘主战场!”

  师弟看了眼混乱的北城区:“您两位可真是混世魔王在世,可歇歇吧……”

  段冰从没有想过,在树的眼里,天空会是什么颜色。

  她坐在宽大的轿椅上,双手搭在冰冷的扶手上,呆呆地仰着头。

  又或者……

  她想……

  她从未去试图理解过“天应该是什么颜色”,她不忙,姐姐肩负着父亲口中万法宗的未来,姐姐才会忙。

  她只需要按部就班地修炼听母亲的话听父亲的话。

  人类赞颂着自己的智慧,他们利用“智慧”将自己奉上万物之灵的高位。

  段冰笑了她觉得自己笑了。

  我当人的时候竟不曾思考。

  又或者……

  我之前是树?

  现在才是人?

  段冰的世界很安静。

  不对,我的世界不安静。

  我可以听见水在土壤之下流淌,我能听见春夏秋冬的风,我能听见每一场雨!每一声雷!

  唯独……

  听不见人的声音。

  就像人类听不见草木低咛。

  但偶尔的偶尔,她能听见他们在唤她

  神女……

  神女呀!

  他们总是用这般话语打头。

  然后是

  我在亲吻您的根系,在您的脚边跪拜。

  我献上我的虔诚我的一切!只为求您降下您高举的枝叶!

  风会带来您的神谕!

  我听见了,我听见了……

  我听见了。

  我听见了!

  您呼唤我为:亲爱的子民!

  然后他们会唱诵

  您赐我以甘霖!

  [他们会用连着管槽的刀片扎进我的腿。()]

  您赐我以长戈!()

  [他们会掰断我的手臂……不对,等等……我应该只有两只手臂?]

  您赐我以书帛!

  [他们剥下了我的皮,扯断了我的头发。]

  [好痛……]

  [不对,不痛。]

  [我不会痛。]

  [因为我是树。]

  [不,不对!]

  [我不是树!]

  [我是人!]

  [好痛……]

  [不对,不痛。]

  [不应该痛。]

  [我是树,不是人,不应该痛。]

  [不对……我是……]

  [我是……]

  [我……是?]

  [我是什么来着?]

  原来在树的眼里,天空是红色的。()

  他们每一次唱诵之时,红光就会更盛。()

  一株矮小的草问段冰:“天怎么会是红色的呢?”

  那……它应该是什么颜色的呢?

  “现在是冬天,天是靛蓝色的呀()!只有到了夏天,才会漫天都是红色。”

  “你怎么能说树神是错的呢?!”一棵矮小的树辩驳,“树神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天空!”

  “哦……嗷……是这样吗?”小草不懂。

  哦……嗷……是这样吗?

  段冰也不懂。

  毕竟我不是树。

  不,不对,我是树。

  于是她问小草跟矮数:“你们说现在是冬天,那……春天会忘记我么?”

  亲爱的子民们满意地看着他们那坐在椅子上一动也不动的神。

  “她真乖巧。”

  他们在夸赞他们的神。

  “你们把她养得真好。”

  他们在夸赞他们的祭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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