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银霄身子一僵。
指尖微微冰凉,紧紧握住自己手臂的那只手,隐隐在颤抖,两人视线相对,她忍不住后退。
“不要......”
她下意识摇头,瞳孔骤然缩小,瑟缩地看着他。
魏承笑了起来。
很好。
不再是方才那副木然的样子。
知道害怕就行。
知道害怕,就有软肋。
有了软肋,就容易被人拿捏。
另一只手按住发颤的手臂。
手心下,虚虚的温热隔着布料一层一层传来。
他抬手,摸上她的脸颊,又香又软。
“放心,只要你听话。”他声音忽然极致温柔。
巨大的反差叫她一整颗心都悬浮起来,鸡皮疙瘩从脊梁爬上后颈,触不着底,踉跄一下,倒在身后粗壮巨大的树干上。
魏承一把揽起她的腰,将她抱到了马上,上马将她拥进怀里,魏宁等人也已经追了上来,见到人没事,松了口气。
沈银霄垂着眼,回到军营时,魏承跳下马,伸手扶她,她没有理,自己扶着马鞍跳了下来。
一跳,又牵动了胸口的伤,她鼻子一酸,又忍住,闷不作声地绕过他往里走。
魏承在她拒绝自己的手时脸上已经有几分难看,又见她看也不看自己就进去,嗤笑一声,也跟了进去。
里头的东西还没收拾,那摊饼屑还躺在地上,她躬身收拾地上的脏东西,魏承一进来,正好看见她半跪在地上,打扫地面。
他眉头一皱:“又不是没人了,轮得到你来收拾?”
她低声道:“东西也不多,一会就弄好了。”
她把饼扫到一块,用手去捧。
整个人蹲在地上,阴郁得像一朵要枯萎的花。
魏承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眼,最后终于忍不住,一把扯起她,扬声唤人进来打扫。
打扫干净后,她坐在榻上,平静地看着他。
“哪里受伤了?”他移开视线,撸起她的袖子一寸一寸查看,手臂光洁细腻,没有伤痕。
她不做声,任由他摆弄自己。
他解开她的衣带,将衣服一件一件地剥开,抽丝剥茧一般,不紧不慢。
微凉的指尖划过她裸露的肩胛,她下意识瑟缩,偏过头,避开他伸来的手。
他转身往炭盆里多加了几块炭,又移近了些,暖红的火光映照在她细腻的小腿上,好像是烤得熟透了的蜜薯,剥开外衣,吮吸一口,满嘴都是甜腻腻的汁水。
一滴水渍滴落在他手背上,他手一顿。
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水痕。
一缕鬓发散落在她耳畔,她微微垂头,任由他粗粝的指腹和掌心,在她脸上摩挲。
还剩下最后一件肚兜。
鹅黄色的肚兜上绣着两只春燕,在如今还春寒料峭的月份里,格外暖意融融。
男人一手托着她的腮,另一只手抚摸着一颤一颤的肩胛,沿着玲珑的肩线,穿过少女的腋下,停留在她光裸的后背。
她整个身子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冷,还是因为他带着取悦的爱抚。
魏承伸手,托着她的臀,将她抱到了自己腿上,拿了被子,拢着她。
肚兜的系带被扯开,轻薄的布料滑落下来,露出娇软雪峰和那一片刺目的红。
他呼吸一顿,皱眉看着她湿漉漉的眼。
“怎么弄的?”
少女不说话,他忽然反应过来,带着疑问的语气,道:“烫的?”
沈银霄点头。
他怔愣了一瞬,思绪飞快运转。
“你怕那些饼冷了,所以揣在怀里?”
他缓缓转头,看向榻上还残留的几粒饼渣。
他愣住。
回头,灼灼地看着少女半垂的眼帘。
“那些饼,你是带给我的?”
沈银霄沉着脸,抿唇没说话。
他又一次确定:“你是听别人说我没吃的了,所以想给我带点吃的?”
少女咬唇,“唔”了一声。
她以为他会嘲笑她。
等了半天,却没听到笑声。
她抬眼,两人视线相对。
他静静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一瞬间,好像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时间变得极其缓慢。
他忽然用力,将她圈在怀里,搂得越发紧。
男人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传来,好像一把大鼓,一下一下敲在她的耳膜上。
怀抱紧的就像是藤蔓将两人紧紧缠绕。
好像要把她彻底揉进骨血里。
男人的脸颊贴着她光洁的额,刚冒出的胡茬硌得她的脸有些疼。
又有温热的唇落在她的额上,眉眼上,脸颊上,最后停留在她饱满红润的唇瓣上。
亲吻。
他们吻过很多次,吻过不同的地方,吻还有很多种,有喜爱时的吻,有怜爱时的吻,有满含情欲的吻,有缠绵时忘情的吻,甚至赤身裸体纠缠时,放纵肆掠的吻。
唯有这一次,她觉得他很不一样。
具体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笨蛋。”
他紧紧抱着她,男人的声音从耳畔传来。
说话时,胸腔闷闷的震动,直抵她心脏。
“可是被弄脏了。”她鼻子一酸。“都被那人扔了,还被他吃了一个。”
“你还说我......”
话说一半,被他以吻封缄。
“这么怕我饿死?”他声音含笑,两人鼻尖相接,温热的呼吸都交缠在一起。
“嗯?”
她脸一红:“不想你们有事。”
“我要是死了怎么办?”他鼻尖蹭了蹭她软软肉肉的脸蛋,半开玩笑道:“你会给我守寡么?”
哪有咒自己死的?
她认真想了想这个问题。
要是他死了......
她抿了抿唇。
她大约会伤心一段时间,然后该干什么干什么,反正她也不打算嫁人了,这也算是守寡吧?
还没等她点头,魏承嗤笑一声,揉了揉她的脑袋:“多盼着我好。”
“我就是死了,也得把你带下去给我暖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