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再想要回去,简直就是做梦
守门小厮,见屋里一片狼藉,并不觉得有什么奇怪。
可方才,他跑过来时,似乎看见夫人对老爷动手了。
好像是拿着凳子砸了过去。
对!
是砸了。
天啊,今太阳可是从西边出来了?
夫人,一向不都是对老爷言听计从。
每次姥爷脾气上来了,夫人也只有挨打的份。
今日竟敢还手。
如此想着,守门小厮不由抬头多看了两眼。
“国公府的什么人来了?”
吕怀安将手中的凳子往旁边一丢,拍了拍手,眯着眼问。
“禀老爷,方国公,方大少爷和方大小姐都来了。”
守门小厮忙又低下头,恭敬回禀。
吕怀安眼珠子转了转。
立刻反应过来,他们应该是来要银子的。
他原还想着,自己的女儿是方殊明的妾,还有一双儿女傍身。
方殊明就算是看在外孙和外孙女的面子上,也不好直接登门来向他讨债。
可现下倒好,外孙和外孙女都是女儿同野男人生的。
一向好说话的方殊明直接将她女儿和两个孩子都赶出了府。
看来,他这是气极了。
不行!
现下不能见他,若现在见了,必定是要拿银子还人家的。
还是得避避风头。
说不定,过些日子,方殊明的气便消了。
以他对方殊明的了解,若不是在气头上,根本不会为了那点子银子便亲自登门。
“你出去,将人打发了。”
吕怀安理了理身上有些凌乱了的衣服,
“就说…就说我不在府上。”
“是。”
守门小厮忙应了,起身便退了下去。
“吴夏月…”
吕怀安又想找吴氏的不自在,可屋里哪还有吴氏的踪影。
“可恶!”
他气得一脚将地上的凳子踢飞。
胆子变肥了?
不仅敢对自己动手,还敢未经自己允许,便偷偷溜走。
看待会,打发走了方殊明,他怎么收拾她。
“不好了老爷,老爷不好了…”
刚才来报信的小厮跌跌撞撞地跑了回来。
“什么叫老爷不好了?你这般鬼哭狼嚎的,做什么?”
吕怀安揉着被吴氏打疼了的后背,没好气地骂道。
“老…老爷,方国公带着护卫往这边来了。”
守门小厮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说着。
“什么,不是让你拦住他们吗?怎么还放进府来了?”
吕怀安气得直跳脚,下意识便想脚底抹油开溜。
“是夫人她亲自开的门,小的,也无法。”
“贱人。”
吕怀安啐了一口。
守门小厮跪在地上,全身抖成了个筛子。
他们家老爷向来脾气暴躁,责打下人也是毫不手软。
平日里没犯什么错,都会被无辜责打。
这一次,更是打他没商量。
小厮闭着眼睛跪在地上,等了半晌,吕怀安却并未上前打他。
“吕老爷,你这是打算去何处?”
是方锦航的声音。
吕怀安刚出房门准备开溜,可没走出几步,便被人从后头一把抓住衣领给提了斯起来。
完了!
没跑成!
他心里咯噔一下。
只好努力挤出笑来回头,
“是方大少爷来了?”
“怎得无人前来禀报,我也好出去迎接不是?”
守门小厮跪在地上,看着身材高大的方家大少爷,像提小鸡似的提溜着他们家老爷。
那画面看起来,还有些喜感。
他顿时只觉便想笑。
扑哧…一声。
他还真就笑出了声。
吕怀安转头瞪了他一眼。
守门小厮忙低了头,跪趴在地上,不敢再动弹。
“吕老爷,你倒不必如此客气。”
“我们前来,只是讨要银子。”
“拿了银票,我们便回了。”
方锦航说着,却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反而将吕怀安提溜得更高了一些。
吕怀安蹬了蹬腿,抬手扯住衣领,
“你轻点,再不放开,我就要背过气去了。”
他的脸憋得通红,说话时都气喘吁吁。
方锦航则是又紧了紧手上的力道,才突然松手。
吕怀安直接重重摔在地上。
“咳咳咳…”
他双手捂脖,大力地咳嗽起来。
这时吕府的十几个护院赶了过来。
“老爷,您没事吧?”
护院头领跑在最前头,急切地询问。
并快跑几步,将吕怀安给扶了起来。
吕怀安见自己的人来了,便挺了挺腰杆,硬气了些。
不过依旧不敢正视方锦航的眼睛。
论性子,向来都是方殊明更软些。
他转而看向方殊明,并上前几步,装起糊涂来,
“方大公子说,你们这是前来讨要银子的。”
“可我不记得,欠过国公府银两。”
“这里头必定是有误会。”
他说话间,眉眼带笑,倒像是真无辜。
方殊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开口道:
“继母吕氏,这十多年来将国公府中馈的银钱和众多铺面贪墨了,送回了吕家。”
“铺面已查封归还。二十多万两银子,你们却还未曾还回来。”
吕怀安哪里肯乖乖就范。
他眼珠子快速地转了转,
“家妹确实有给过我一些铺面,不过也只是让我帮忙着打理。”
“店铺的营收,我也早就都交还给了家妹。”
“至于,银子我却是不曾从家妹手中拿过。”
“不信,你们大可以回去问家妹,我说的是否属实!”
方殊明闻言微一皱眉,还没开口反驳。
吕怀安却又拿出了老丈人的架势来,
“殊明啊,小女幔青确是做错了事。”
“是她对不住你,我在这里向你赔不是了。”
“只是,你也已经将小女以及她的一双儿女赶出了府,这件事便也算过了。”
“总不能,为了这事,又上吕家来讹钱不是?”
吕怀安知晓方殊明的性子。
他是个向来好说话,又心软的人。
从不会用国公爷的身份来欺凌别人。
再说了,吕如霜早就瘫了,现在也就是个活死人罢了。
正所谓,死无对证。
至于之前信中提到的她有一本私人账册,可那又怎样?
单方面记的账,他可没有签字画押过,凭什么就赖在他头上?
他说了一大通,身后的护院连声附和,
“老爷说得在理。”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可无凭无据,便上门讨账,便是讹诈。”
“就算是国公爷,也不能罔顾王法,不是?”
吕怀安闻言,微微昂起了头。
见方殊明被气得脸色通红,却无言以对,更是得意。
哼!
进了他吕怀安口袋的银子,再想要回去,简直就是做梦。
就算是国公爷,也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