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科的生日宴会办的并不隆重,就像是个普通的家庭宴会一样,来来往往的都是些熟人。
花园里各种珍稀的花也被摆了出来欣赏,而家养小精灵的任务就是看好小主人,不要让他作怪的手伤害娇嫩的花朵。
雷古勒斯带着妻女一起出现在了宴会上,小小的安奎拉睁着黑葡萄般的眼睛好奇打量着周围。
辛西娅抱着女儿走进花园亭子,这里已经聚集了好些小孩子。
德拉科正拿着个火龙玩偶在逗一个小女孩玩,其他几个孩子正啃着手里的糕点。
各家的夫人坐在另一边的聊着天,看到孩子们有爱的举动,时不时的笑出声。
纳西莎接过安奎拉,发现胖嘟嘟的小女孩又重了些。
“最近怎么样?我是说,嗯,海边的那位。”纳西莎亲了亲女孩的小脸蛋,引着她喊‘姨姨’。
辛西娅往嘴里塞了个拇指大小的糕点,喝了口红茶后开口,“上个月去看了下,情况还行,但就是…他一直认为…”最后的一句含糊的很,谁也听不明白。
纳西莎忧伤的叹了口气,布莱克家的人与其说是疯子,不如说是犟种,认定的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在外面交谈的卢修斯几人恰巧也聊到这个话题,轻松的氛围变得有些沉默。
一旁的帕金森家主和克拉布几人识趣的说要去参观花园,把空间留给了他们。
西弗勒斯跟着起身,假装没有看见卢修斯的欲言又止,皱眉进了花园。
小巴蒂对着卢修斯礼貌的笑笑,也起身离开了。
“西里斯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吗…”卢修斯率先打破了沉默,眉间满是疲惫。
雷古勒斯望着花园的方向叹了口气,想起那糟心的哥哥,只觉得心累。
三个月前他们收到消息,说有两人移居澳大利亚,那移民的手续还是他们帮忙办的,一查之下就发现,说是被杀的只剩根手指的彼得复活了,还带着老母亲到澳大利亚过起了养老生活。
“我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但是…”雷古勒斯捏着指关节,有些纠结的说出最后的结论,“爸妈似乎想要把他弄出来…”
卢修斯闻言神色莫名,他转了圈手上的家主戒指,不知该怎么评价这位妻弟。
“我是说,他杀了13个麻瓜的事,是被傲罗们盖棺定论的。”他摸着家主戒指,不太确定的开口,“如果…他真的是…澳大利亚就得派人过去…”
雷古勒斯点点头认可了他的说法,这也能是他没有第一时间捞人的原因,那时候所有罪证都指向了西里斯。
不过就算洗脱杀人的嫌疑,但待在阿兹卡班这么久,也让他付出了些代价。
“我之前送过药了,但也没办法,一个死,一个逃,一个不知所踪……”雷古勒斯有些无奈,这个哥哥无论是食死徒还是凤凰社,两边貌似都不怎么喜欢他。
布莱克家族里,也只有他和父亲母亲还关注西里斯了。
“让卡卡洛夫去澳大利亚怎么样?如果你想的话…”卢修斯提议道,反正彼得对他已经没有了利用价值,物尽其用更好。
雷古勒斯凝眉思索了会,打算回去把事情告诉母亲,让他们做下决定。
花园里的西弗勒斯望着那几株可以做魔药的珍贵花卉蠢蠢欲动,在和帕金森家主一群人绕过拐角后,就看见了聚会的贵妇人们。
小巴蒂凑在他身边聊着天,旁敲侧击的问他还有没有月光草或者其他珍贵药材,他想要熬制一份药剂。
“你喝?”西弗勒斯看了眼身材高大的小巴蒂,无语至极的问。
“也不是不行。”小巴蒂打了个哈哈,转头说起了其他事。
生子魔药什么的,还是再看看吧。
白孔雀在喷泉池边玩耍,清脆的鸟鸣在众人的耳边回荡。
西弗勒斯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白孔雀,但每见一次都会被它们的美震撼。
帕金森和克拉布谈论着新对角巷的发展,他们丝毫不顾及身边还有其他人,在那里高谈阔论起来,毕竟只要新对角巷建成,他们的功绩就会被写进史书。
西弗勒斯听了一耳朵的经济学和建筑学,脑瓜子有些嗡嗡的,最后总结出了个结论,买地盖楼不亏欠钱。
好在他不用待多久,在吃完顿食不知味的午饭后,他终于能告辞回家了。
“再见,西弗勒斯。”雷古勒斯笑容一如既往的温和,仿佛这两年的疏离不存在一样。
或许应该说,是他终于能平静的面对眼前的青年了。
西弗勒斯同样嘴角微扬,淡淡的回道,“再见,雷古勒斯。”
两人的视线交汇了一瞬,但又很快挪开,就仿佛还在学校时一样,离开时的身影毫不留恋。
伦敦城里阴云密布,看起来要下雨一样。
西弗勒斯回到家中,脱去了让人不舒服的正装后,下意识的想要抱猫崽进怀里撸毛。
等唤了好几声都不见回应,他才记起猫崽和蛇怪去了禁林。
此刻在禁林的猫崽毫不犹豫的拒绝了母独角兽邀请他喝奶的建议,又薅了一把独角兽的毛和几支角后,才喵呜叫着召唤马人驮着自己回了聚集地。
之前蛇怪说要来禁林看独角兽诞生的新幼崽,他以为只是个借口而已,谁知道真的是新幼崽,全身都粉粉嫩嫩的。
伏猫猫怀疑自己一个踢腿都能让幼崽嘤嘤哭起来,不过也不可能去做就是了。
想起母独角兽那慈爱的眼神,他只觉得别扭。
太可怕了,育儿期的母兽都这么母性泛滥吗?伏猫猫想到被拱去母独角兽肚子上的场景,浑身的猫毛竖了起来。
他从小大,好吧,或许幼儿时期喝过母乳,但从他有记忆开始,觉得最羞耻的就是变成猫崽,然后被捡回家喝奶瓶那时候最羞耻了。
结果没想到……
伏猫猫沉默了会,窝在小帐篷里扒拉起日记本来。
他到现在还未吸收里面的灵魂碎片,其一是他作为猫崽的身体太弱,其二就是,他这次没能忽悠蛇怪把魔药室清空。
所以这次,他不敢随意吸收魂片,不然魂片要是爆炸,他可就危险了,更何况还是个16岁富有朝气的少年魂片。
日记本君是个十六岁的美少年,也是伏地魔最有野心的年纪,那时他刚得知身世不久,又从斯拉格霍恩那得知魂器的做法,正是志得意满的时候。
年轻的红眸黑发俊美少年在日记本中构造好的房子里,看着变成疤脸的丑陋主魂毫不客气的嘲笑起来。
“你还没放弃吗?”少年俊美的脸庞露出讥笑,红宝石般的眸子闪过狡诈,“我以为你早就遗忘了过去呢,我是叫你汤姆好呢,还是伏地魔呢?”
伏猫猫努力控制体内的魔力,以免忍不住内心的渴望把碎片吸收了。
“我们是一体的,没必要说那么多客套话。”伏猫猫严肃着脸望向少年,眼里有些无奈,他都被西弗勒斯喊汤姆喊的脱敏了。
“我和你融合了又没什么好处,而且,我一个人挺好的。”少年淡淡一笑,当初剥离他的时候那么决绝,现在说几句话就想让他回去?
伏猫猫低头想舔舔爪子,忽然想起现在是人形,掩饰性的打了个哈欠。
他属实没想到日记本里的魂片生出了自主意识,要是其他的魂片也和日记本一样,那他可就难办了。
“你如果不想回来,我就用蛇怪的毒液浸泡你三天,我想你不会喜欢的。”伏猫猫思前想后冒出这么一句,反正魂片看过自己的记忆,知道他说的是什么。
俊美少年神色一变,挥手间周围的华丽布置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纯白。
“这算威胁吗?”少年红眸惊疑不定的看着猫崽,眉间悄然划过一抹戾气。
伏猫猫淡定的点点头,嘴里的话冰冷而无情,“怎么不算呢?亲爱的另一个我。”
少年好看的眉动了动,作为魂片的他弱的可怜,更何况作为载体的日记本还在猫崽手中,他没有太多选择。
“你只找回了我一个,还是全部?”他思索了会,问出了心里的问题。
伏猫猫颔首,对他的提问并不意外,十六岁的自己就知道不会只创造一个魂器了。
“全部。”
他们在日记本里进行着灵魂间的对话,但在外人眼里,就是猫崽抱着一个黑乎乎的日记本睡的香甜,还时不时的发出呼噜声。
蛇怪和猫崽在禁林作天作地,西弗勒斯被人堵在咖啡店一脸的茫然。
“你要回国?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他疑惑的问。
对面神色激动的张明远咳嗽了声,喝了口果茶缓和情绪。
“撒切尔夫人预计九月份访华,现在才八月初,我回去解决下给公司的事情,或许还能赶上一趟余热……”张明远实话实说,考察市场和追加投资什么的,都是为了赚钱。
西弗勒斯点点头,想着自己要不要回去看看,但想起中英港岛的事情,还有家养的小猫崽和蛇怪,升起的念头就被掐灭了。
“那你来找我做什么?”他记得去年投资花了大半年才回本,赚到的钱还躺在银行吃利息呢。
张明远不好意思的搓搓手,憨厚的脸带着讨好,“这不是,哥们有好事就想到你了吗…嘿嘿…”他见西弗勒斯皱起了眉,赶紧又说,“放心,我和威尔士的堂叔联系上了,他们正好想搬来伦敦,可以资助我一些……”
西弗勒斯无奈的扶额,他就不明白了,张明远赚的那么多钱都去哪儿了,还在他面前装穷。
“说吧,要多久能回本。”他的要求已经很低,只要能回本就行。
张明远闻言咧嘴笑了笑,“我打算投资港岛的房地产,所以,你懂的。”
行吧,西弗勒斯这下是彻底明白了,张明远是想拉人承担风险。
“不要太多,这个数就行了。”张明远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
“二十万?”西弗勒斯摸着下巴,说出了个数字。
张明远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猜。
西弗勒斯扫了他好几眼,思考着回答,“总不会是两百万吧?那样你不如抢银行快点。”说着白了他一眼,很不喜欢他故作哑谜。
张明远低低咳嗽了声,“我们小打小闹而已,我和你只需要凑二十万,剩下的钱,我的堂叔会出的。”他言语间满是对有钱堂叔的羡慕。
西弗勒斯听了想疯狂翻白眼,什么叫只需要凑‘二十万’,现在才82年啊!
话说82年的拉菲好像很好喝,自己要不要囤一些呢?
张明远见对面的青年沉默不语,以为是不想参与,心里焦急却又无可奈何,他自己对港岛的房地产行业充满了信心,可别人不知道啊,更不要说还是个地道的英格兰人。
“你订的什么时间的机票?”西弗勒斯记起现在的港岛还属于英国管辖,赚的也算是外国人的钱,而且把蛇怪的小金库拿出来凑一凑,自己再添点钱,也就十万了。
张明远擦擦额头的汗,一口气喝完杯中的果茶,“八月九号的,我妈看了老黄历说那天是个好日子。”
西弗勒斯咂了咂嘴,对这话不发表任何意见。
随着时间的流逝,马岛之战终于落下帷幕,撒切尔夫人得知此事后,对访华准备的谈判更加有了信心。
在禁林玩耍的蛇怪和猫崽也被拎回了家,在炎热的夏日里躲在凉爽的房间看着电视。
西弗勒斯用魔杖整理着蛇怪的行李箱,丢掉了那些过期的零食后,在角落里翻出了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封皮都被挠花了。
“这是汤姆的新玩具吗?难怪不去玩猫抓板了。”他感叹了句,挥挥魔杖对笔记本施展了‘清理一新’,然后放进了猫崽的小床里。
猫崽虽然在看电视,但眼角余光时刻注视着青年,见他没看出日记本的不同后,紧绷的后腿才松懈下去。
蛇怪无聊的打了个哈欠,翻身卷起遥控器换了个台,它是真不喜欢看纪录片。
在这阳光灿烂的午后,我们的小猫崽望着魔药室紧闭的房门,思考着计划该如何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