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媳妇不要太子啦
北淮安在宫门口等候陆棠音,见她心情愉悦上前牵住她。
“音儿,我来接你回家。”
“阿娘,我们也来了!”
马车里钻出两个小脑袋,陆棠音忍不住笑了。
“阿娘今天真幸福,你们都来接我了。”
“怎么带着孩子们来接我了?”
北淮安不自然是摸摸杯子:“孩子们想你了。”
陆棠音没戳破他:“原来是孩子们想我啊。”
北淮安笃定:“对,是孩子们想你了,我才带着他们来接你的。”
“北淮安,我有没有说过,你每次说谎都会摸杯子?”
北淮安下意识收回手,却发现偷笑的一大两小,顿时知道上当了。
“你想我你要说出来,不然我如何知道。”
北淮安一把抱住她:“可我时时刻刻都在想你,要怎么说?”
“你什么时候也学得油嘴滑舌了?”
“不是油嘴滑舌,是真心。”
“太子妃是个怎样的人?”
陆棠音想起北淮安与丞相府大公子是朋友,那朋友的妹妹多少也知道一二,她也好给陆棠梨透露一二。
问起这个北淮安还真有些迷蒙,他是男子怎会和闺阁女子有关系。
“听云天说过,他妹妹是个标准的大家闺秀,进退得体,宽容大度。”
陆棠音听他的形容就知道他估计连对方的名字都没记住,问了也是白问。
“音儿,太子对梨良娣是用了些真心的,实在不必如临大敌。就算日后有变数,念着这些情意,太子也不会为难她的。”
陆棠音没说话,真心?在权力面前一文不值,否则,怎会只是良娣,日后只是妾室。若是真的真心,历经万难,也会让心爱之人做正室。
“我知道了,我会劝她的。”
劝个鬼,若是有机会,她定然要将妹妹带出那个牢笼。棠梨在里面一点都不好开心,她也并不喜欢太子,只是因为权势不得不屈服。
“音儿,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可事情不是你们看到的那么简单。不要做多余的事情,或许会有转机。”
陆棠音点点头,只希望棠梨能想开些,别在冲动之下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东宫,陆棠音走后,陆棠梨将项链取下来,吊坠轻轻一拧就裂开了,露出了里面的黑色药丸。
“想不到我陆棠梨也有今天。”
腹部的酸痛感袭来,她就知道是时机了,直接咽下了药丸,等待发作。
没一会儿,她就疼得神志模糊,十指紧紧的扣住桌角,用力之大连青筋都蹦起来了。
“唔,呃啊!”
腹部如同刀绞,疼得她都坐不住,从榻上摔了下来。宫人听见屋内动静,连忙进屋,一看地上的血迹与晕过去的梨良娣就尖叫起来。
“梨良娣晕倒了,快去叫御医!”
东宫上下都知道太子对这个梨良娣的重视,纷纷都忙开了。
御医来之后只叹气,东宫的梨良娣每个月都要请他一次,月事一次比一次疼,这次更甚都晕过去了,也不知道太子爷是不是又要发飙了。
可这次太医一把脉就差点昏过去,陆棠梨渐渐苏醒,她看着太医歉意一笑。
“我老毛病劳烦太医了。”
太医隐晦的看了陆棠梨一眼,陆棠梨顺势遣散了宫人。
“太医有话不妨直说。”
“梨良娣,您这脉像有些不妙,颇为凶险,日后在子嗣一道上会艰难些。”
陆棠梨气息孱弱沉默不已:“此事我会亲自告知太子,多谢太医。”
太医开完药方,就回了太医院,后宫的事情还是少掺和为妙。
北淮阳得知陆棠梨昏倒一事回去时,踏进房中正看见她孱弱的躺着,气息微弱。心口一条连忙过去测她脉搏。
“太子做什么,我还没死呢。”
北淮阳讪讪的退后:“梨儿,好端端的怎么晕过去了?”
陆棠梨淡淡的:“月事不调,已经让太医开方子了。也不是第一次了,太子不必忧心。”
太子叹气,她这拒人千里之外的模样一如往昔,可他却越来越难受。
“太子,我有一事相求。”
太子雀跃不已,终于有事情要找他了吗。
“我身子不适,想去宫外庄子里养着。”
北淮阳退后一大步,额头青筋攒动:“你已经是良娣了,如何能出宫?何况东宫这么大,哪里不能让你养身子。”
陆棠梨情绪已经冷清,可气息孱弱,说话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太子妃就要入宫了,我一个病了的妾室待在梨苑像什么样子。太子若真是为我好,便送我出宫养一段时间吧,送我去姐姐那里也可以。”
北淮阳还是不同意,嫁进宫的人,就算要疗养也要在宫内。他心底不安,总觉得若是让她出去,或许她就再也不回来了。
陆棠梨见他不同意也不强求,只叹口气:“你以后别再来了。此生,我不愿再见你。”
陆棠梨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她想过劝自己顺从,可她的心不肯屈服。那她听从自己的话,绝不屈服。
北淮阳不敢置信,这是她第几次拒绝他了?偏偏他还受虐般放不下,次次都来讨好。北淮阳攥住她纤弱的双肩,怒意满满的双眼瞪视着她。
“为什么,我做了这么多你还是不爱我?连留在东宫都不愿意?甚至现在还不愿意见我?”
陆棠梨惆怅一笑,气息渐弱:“你生来便在天家,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可感情不是这样的,我要的你给不了我,为何偏偏要将我困在这里?”
“你要什么我没给你?你有没有心有没有心?我只差把心剖出来给你了!”
陆棠梨努力稳住身子,脸上挂上缥缈的笑意:“我要自由,我要不被拘束,我讨厌规矩多的地方,我想看遍大好河山。我想要葡萄,可你给了我梨与苹果,还说给了全部,你说这是全部吗?”
北淮阳颓然松开手,是,事情都是他一厢情愿。开始时权力迫之,后来更是强抢,可他想改的,只是她不愿意给机会。
“殿下既然明白,走吧,我不愿再见你。”
北淮阳一步步退后,踉踉跄跄的扶着墙走路。
“照顾好梨侧妃,若有差池本宫摘了你们脑袋!”
太子走后,椒房宫,太极殿都得知了东宫发生的事情。连太医也被叫去太极殿了。
“说说吧,太子那妾室生了什么病?”
太医战战兢兢的:“那良娣,胎力不足,不能生育。”
北帝揉揉额头,他的太子这是发什么疯,不能生育招进后宫做什么,甚至还许了侧妃之位。
“下去吧,此事不必告知太子。”
他们北淮家出情种,他是,北振南是,连他儿子都是。
“冤孽啊,真是冤孽啊!”
北帝得知那女子不是自愿入东宫,甚至还是太子抢进来的时候,还是忍不住震怒。
“去把太子给朕叫来!”
太子被心上人一通话扎了心,正颓废着,没想到就被北帝叫去御书房臭骂了一通。
“你还真是让朕刮目相看,连强抢民女都会了是吧?你脑子里除了美色就不能有些其他的东西?把那姑娘给朕放了,一个太子强抢民女说出去像什么样?你也不怕丢了皇室的脸!”
谁知往日被痛骂时唯唯诺诺的北淮阳这次怎么都不肯放人:“父皇,我是真喜欢她,若是放手,儿臣再也找不到这么喜欢的人了。”
北帝冷眼看着,使出了必杀技:“你可知那姑娘胎力不足身子虚弱?若是你再这么搞下去她一时忍不住自尽了是你要的结果?若是被其他大臣知道参你一本你这太子是不是不想做了?”
北淮阳哑口无言,梨儿性子烈他是知道的,若是逼急了自尽也不是不可能。太子之位他也不能失去,若是他没了太子之位,母后如何在后宫立足!
“父皇,再给儿臣一些时间,若是她还不愿意留下来,儿臣就放她离开。”
北帝忍不住又痛骂了他一通,为帝者不能有软肋,若是真的被人知道那姑娘的存在,只会给那姑娘带来杀身之祸。
北淮阳走着走着突然看见了北淮安,他灵机一动。
别人不知道他还是知道的,当初世子妃可是逃走了整整五年才被北淮安找到哄回来,说不定他有法子哄回梨儿。
“淮安,留步!”
北淮安听见北淮阳声音走的更快了,好像后面有鬼在追。他媳妇说过了,不许和薄情寡性的人玩,不然回去就不让他上榻。
北淮阳见他走得快,连忙派人截住他。
“孤叫你你没听见啊,还走那么快。”
就是你叫我我才走那么快的!北淮安对太子拱手:“太子殿下,找下官何事?”
北淮阳看见其他官员探头探脑的样子,不自然的咳嗽一声。
“自然是有事要找你,跟本宫走吧。”
北淮安想推拒,北淮阳视若无睹,直接将他拉走了。
“你最近怎么回事,动不动就找不到人,你该不会再躲我吧。”
北淮安睁眼说瞎话,震惊的看着太子:“太子你在说什么胡话,下官怎么会躲你呢。”
太子让伺候的人都下去,贼眉鼠眼的靠近北淮安,白瞎了那张帅脸。
“淮安啊,现在只有我们两兄弟了,你告诉哥哥,当初你是如何追回弟妹的?给哥哥传授一下技巧。”
北淮安一脸得意:“自然是音儿对我情根深种,舍不得我就跟我回来了。”
太子眯着眼一脸嫌弃:“你说这话你自己信不?弟妹若是真的对你情根深种,当初她为啥要走啊?你清醒点好不好。”
北淮安不干了,得不到媳妇芳心的人还敢教训他:“若不是情根深种,你觉得她会跟我回来吗?她有钱有颜有孩子,完全可以不跟我回来自己找十个八个男宠过日子,岂不逍遥。”
北淮安越说越脸黑,说不定当初她还真是抱着这个念头,只不过在太子面前,他决不能让他看出来。
北淮阳惊呆了,竟然还有这种操作:“竟是如此,那弟妹对你还真是情根深种,不然十个八个男宠日子可逍遥多了。”
北淮安黑了脸就要走:“既然太子没事,下官先行告退。”
北淮阳眼疾手快把他拉回来:“别啊,好弟弟。你跟哥哥说说,回头我那套红宝石头面就送给你,那可是宫里头新货,我母后都还没有。”
北淮安一脸看家贼的模样,北淮阳摸摸鼻子,反正他母后用不上,他拿来讨好陆棠梨不正好吗。
“因为我告诉音儿,我此生只她一人绝不纳妾。既然爱她,就要让她盛放,让所有人都看见她的光华,让她做想做的事情。而不是困在后宅,磨去棱角,变成她自己都不喜欢的样子。”
北淮阳大受震撼:“难怪弟妹会愿意,原来你是这样哄她的。”
你小子真是油盐不进,北淮安气急败坏。
“我从不哄她,我既然说了自然会做到。”
北淮阳却不敢想,一辈子只一人,怎么可能做到,连镇北王那么深情的人都立了侧妃。
“你真不纳妾?那你之前那个侧妃呢?”
北淮安被北淮阳气坏了,一甩袖子离开了。管他什么太子,见鬼去吧,这辈子都别想抱得美人归!
北淮阳迟钝的发现他说话得罪了北淮安,可他说的都是事实啊,怎么能因为他说实话就生气呢,看来他心不诚。
北淮安出宫后就回了王府,去到琴瑟院,见陆棠音陪着孩子们嬉戏,心情也平缓下来。
“音儿,兮兮殊殊。”
陆棠音回眸一笑:“夫君回来了。”
兮兮殊殊也跑过去,一人抱住他一条腿:“爹爹抱。”
陆棠音也逐渐掌握了王府的一切,整个王府的生杀之权都在她手上,她心中也安定不少。
“今日怎么气呼呼的。”
北淮安疑惑:“有这么明显吗?”
陆棠音肯定的点头:“你平时回来带着笑,今日却有些烦闷气愤。”
“还是音儿懂我,知己啊。”
“是些朝堂上的事情,不过很快会解决。”
陆棠音没有细问,那不是她该问的。
“快入夏了,我想将府中房子改改格局,夫君觉得呢?”
北淮安点头,改格局而已,不是什么大事。
“按夫人的想法改便是。”
陆棠音松开了紧皱的眉头,最近粮价一直涨,正好把后面不用的院子改成库房,囤些粮食和柴火。
“夫君,最近粮价颇高,可是有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