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二茬播种,大金怀了谁的崽?
金九银十,话说的一点没错。茶楼,包子铺,菜地,三种收益叠加,这个月足足挣了六百两,简直是一夜暴富。该囤的粮囤了,现在暂时没什么用银子的地方,赶紧把欠款还了,我可是欠了两笔巨款呢!
要说谁最慌,肯定是等着用钱别人不还的人最慌。梁勇虽然没催过,但是每次钱不够为难的时候,我都看着呢。把银票收拾收拾,算够面额,揣进袖袋里,关上匣子,出门去还账了。
兜里有钱,心里不慌。走的四平八稳的,进了梁勇的屋子。看他正皱着眉头看着账本,我掏出袖袋里的银票,拍在桌子上,“小公子,今日怎的这般愁眉苦脸的,看的奴家好心疼……”有钱使我胆气足,说出了我早就想说的话。
梁勇把目光从账本上抬起来,他早就听到了脚步声,只是正被一笔账困住了,怎么都想不明白。正打算问她一番,就看见一双细长的手,拍在了桌子上,耳边响起那欠欠的声音,不自觉的就勾起了唇角,抓起放在桌子上的那只小手,做坏的把人拉进怀里。
“怎么?今日是抢了哪家的银庄,”直接将她拎到了怀里,双手捧着她的脸,托举着与他对视。看她吓得瞪大眼睛,心里越发高兴,笑得灿烂,俯身在她唇上啄了下。
我懵了,脑子里一片空白。这不对啊,我想的娇弱小公子哪去了?伸手推开靠近的脸,起身离开,这男人的怀里有股魔力,不能久待。“钱还了啊,你点点,把欠条还我!”一手交钱,一手交欠条,两清。
梁勇摇摇头,一副失望的样子,温香软玉的时刻,谈什么银钱。“找不到,好像在床边的匣子里,你去看看!”低了头,继续看账本,一副闲事勿扰的正经模样。
我也没多想,走到里间的床边,拿起匣子,倚着床头,把匣子打开,就看到有好几张叠放在一起的纸,一个个打开寻找我那两张欠条。刚翻到一张,摊开看了丢在床边,继续找下一张听着靠近的脚步声,头也没抬说了一句“找到了一张……”剩下的半句话,就消失在某人强压下来的暗影上。
“账还了,利钱我可还没收。”梁勇仰着脸,盯着羞的不肯睁眼的某人,眼里的笑意,要是某人睁眼,肯定要被闪到。
“你看,就着这笔账,我怎么都算不清。”梁勇指着之前看到的那一处,这是梦回楼七月份的账本,指着的这一项,正是一笔支出,外厨房酒水采买一千一百两。
“这有什么不对吗?”我很疑惑,酒水本来就不低,要是买好酒,这个价格很正常啊。
“你在看看其他的”梁勇又指了其他的几项,都是一些日常的支出,很正常,都是一两几百文的,十来两的支出都很少。
“你是说,只酒水的这笔比平日多了许多,但是其他的东西都还是正常的份量,这样看来,确实不对。”
我才明白了他的意思,就像我卖包子,卖十笼屉的面粉,买了一百笼屉的肉做馅,很不合理。
“一般去喝酒花酒的,也不会是去拼酒,一次不会喝上几大坛,这至少也是三倍的量,你说会有这么多嗜酒的人吗?”梁勇轻敲桌面,细细的分析,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我仔细想想,好像七月份没有办什么比赛,也没有办什么酒会。倒是七月底去府城办了中秋节目汇演,倒也不会在梦回楼带酒去。
“换了账房吗?还是换了管事”要么是物不对,要么是人不多对,账房与采买的的管事都有可能报了假账。
“就是因为都未换人,我才想不通。”梁勇还是摇头,他已经把能想到的都想了一遍,实在想不清楚。
“你等着,我去给你问问”丢下一句话,整理下头发,准备去找可夏,她离开前那段时间,都是在前院和那些姑娘们混在一起的,前几日还收到了几封信,说不定会知道些什么。
穿过天井,走到可夏房间外,敲了敲门,这个时辰,人应该是在屋里。过了一会,果然听到了脚步声,来开门了。
开门一头凌乱的长发,惺忪的睡眼斜着看我一眼,转身就往屋里走,我只能跟着进门,把门关上跟着进了屋。
喝了两杯茶,看人清醒些了,我就讲了来意,想看那几封信,找些有用的信息。可夏也没多问,按拿了书信一股脑塞给我,自己又坐着嗑瓜子去了。自从前日收完地里的菜,可夏就没怎么出过屋,就补觉补觉,难得安静了两日。
我打开书信,快速看了一遍,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在看一遍,还是一样。只得把信带过去给梁勇看了。“我把这几封信带回去,你去再睡会吧。”看她那迷糊样,问她也问不出什么,还是先给梁勇看看,等她缓了神再问她。
拿了信再回来,梁勇那厮竟然在生炉子,我觉得太早了,虽然九月是有点冷了,但是也没有到生炉子的份上吧。
“你虚了?”我试探着问一句,得到一个白眼,得了得了,不能说,戳到痛处了。妙语在八月底诊出了喜脉,那林阿牛到处炫耀自己要当爹了,还摆了一桌酒席,请了相近的这几家去吃了酒。或许梁勇又受了刺激,从酒桌上回来就见天忙活,我知道自己的身子,没可能受孕的,让他折腾几天,若是真能中了,也是好事。
“你看看吧”我把信递给他,让他自己看去吧,管他呢,我自己去软榻上躺会,这几日,真真人累心累,过两日再播第二茬吧!
连着躺了三天,骨头都酸了,实在躺不下去了,便起来走走,去找拥伯商量明天的事。
“拥伯,明日请三个力工,该播第二茬了。”我把一包烟丝放到拥伯屋子的桌子上,这还是去请力工的时候,要散给众人的,基本力工都是邻居,请谁不请谁,也不好说,请了的自然就高兴,不请的,就散些烟叶丝,说说笑笑就过去了。
拥伯点点头,收下烟丝,“晓得了,我就去问问。”拿了烟丝送我出了门,就朝大门外走去。
一百亩地留了三十亩左右,这次要种的二茬,就只有不到七十亩。算算自家的人,再请三个,赶上两三天就够了。一收一播最累人,翻过的地要赶着播,才能保持湿润,最好是前面翻了,后面就播。这两日几个小厮都在地里翻地,院子里人少了,冷清了很多。
第二日,先忙了包子铺的事,再去地里看看,他们几个播种的情况。地里上事是真的多,不是种就是收,浇水,拔草,还要撒灰防虫害,就没几日能闲着的时候。赚钱少,还费人力,要不是为了囤粮,我可能都不会想种地。这茬播了,就继续开荒,我准备春天栽些枣树,再养些鸡崽。
晃悠着马车到了地里,想着已经播了的地,还是空着,也不见人影,停了马车,让玉书去寻人,我往地里走走,看看地耙的够不够松散,种了之后要不要浇水。温度低了,浇水多了,种子也不好出苗,不过这茬种的都是耐寒的,种下去就不用怎么管了,随便长,等着天冷的很了,来收就好了。这些小厮都要去砍柴囤炭,预备着过冬的东西了。
看了几处,翻的早了地,已经有些干了,昨日新翻的这些,还挺湿,可以等两日再播种,不必赶的那么急。
回头看看,还是没人来,这倒是奇怪了,这个时辰,早该睡醒了啊!
回头走向马车,喊了阿耽驾车去木屋那里瞧瞧,到底是怎么了。其他人不来,玉书也不见回来,心里有种不好念头,难道是进了流贼?
“阿耽,你一会把马车停远点,我去看看什么情况,要是我喊你,你就驾车回城,去喊人,记住,一定要去喊人,不要硬往屋里闯!”低声对着阿耽交代好,我理理衣服,悄悄朝屋子靠近。
“主母,”一声喊叫,喊我的一个激灵,差点撞到门上,扭头看到李存粮身上脸上都是血点子,吓的我腿软了一下,真的是我想的那样!
“怎么样?几个人?伤的重不重?”我往后看看,没有其他人,也没有声音。
“阿,什么人!”李存粮也跟着扭头,没看到人,一脸疑惑。
“那你这身上的血?”我伸手指指他衣服上的血迹,难道我想错了?
“这是牛血,大金怀了崽,昨天耕地累着了,这见了红,我正要去请人来看看。”李存粮尬笑一下,扯了扯衣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大金?怀崽!”我以为自己听错了,大金好像才买来两个月,就怀了?
“谁的崽?”我问李存粮,“是二银还是三宝,哪个的?”
“这应该是买来的时候就带崽了,这估摸着有四五个月了。”李存粮赶紧说了几句,就急急忙忙的牵了马厩里的马,去请人了。
我往牛舍里里走去,看着二银三宝,已经套好了耧,低着头在吃草,看到我来了,也没动静。旁边的干草堆旁,躺着大金,闭着眼,像是睡着了。我对旁边的几人点点头,站住了脚,离着远远的看了几眼,大金的肚子看着并不大,不知道的真看不出来有崽了。
牛一般怀崽也要十个月,这样算来,明年三月就要有一头小牛崽了。大金怀了崽,重活累活就不能用它了,看来,明年春天下种,要么买人,要么就要再买牛了,农忙时候,是请不到力工的。
这会已经过午了,大金才安置好,送走了兽医,这几日都不能让它下地,只能二银与三宝先赶几日了。
让阿耽留下帮忙,我让玉书赶着马车回了城,明日有集,今日准备的包子馅多,我得回去帮小溪调馅。说起林溪,我又头疼了,翻了年就到了相看的年纪,我又要找人了,这包子铺,别看利薄,一个月下来,除了自家的吃用,还是能赚不少,不到大雪封山,真不想停下来。
要说包包子,其实也很简单,就是看包的好不好看罢了。只是这边女子本来就少,想找个熟悉合心的,一时间还真找不到。妙语有孕,想来帮忙我也不能用她,其他的几个年轻妇人,种地还行,就是不太讲究,自家做吃食还可以,要是去包子铺帮忙,我就看不下去那邋遢样。不行就去买会厨艺的算了,这样还能把包子铺再做大一些,增加几种吃食。说是买人,其实就是一个终身合同,要真是能做到年老的就像是国企上班一样,我照样敢给她们养老。人心都是肉长的,认真做事的人,我看到肯定不能苛待了。
“什么?大金怀崽了!”一模一样的吃惊脸,可夏与柳凉瞪着眼看我,我咽下嘴里的粉条,点点头“是有四个多月了,明年春天就有小牛犊了。”说完又夹了一筷子白菜豆腐炖粉条,同样的饭,岑娘子做的就是比我好吃。看来我是没什么做饭的天赋了,安心的当个咸鱼就好了。
“小牛犊?”可夏两眼冒光,放了筷子拿手比划着,我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想问小牛犊有多大。“小了,小牛犊出生就有你膝盖高了,”看着可夏一脸僵住,其他人都抿着嘴偷笑。
“那么大吗?,我还以为很小,我能抱抱呢”可夏嘟着嘴坐下,拿了筷子也比夹菜,显然是没了吃饭的心思。
我把她爱吃的煎鸡蛋推给她,劝她多吃“你想抱小牛犊就多吃菜,有劲了,什么都抱的动。”
其他几个人也跟着劝了几句,可夏又想通了,吃了比平时都多的饭,看来是十分想抱小牛犊了。到底是年纪小,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前几日还想去学杂技,这两日又不提了,就连之前练的拳脚也停下来了,还不如柳凉练的久,练的刻苦。今天这么想抱小牛犊,过两日又不知道想什么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