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来了！”

　　孙家珍猛地推开他，端起碗筷快步往外走。

　　李浩成四下张望，哪儿有李母的影子？

　　唉，媳妇还是不信他，心里对他有隔阂。

　　这次，他一定要大赚，让媳妇过上舒心的日子！

　　前世他听医生说，乳腺癌是被气出来的。如果媳妇心情开朗了，是不是也就不容易得病了？

　　两天后的除夕，李家桌子上硬拼硬凑，才凑齐了八个菜。唯一的荤菜是猪油炒的鸡蛋。

　　阿宝在桌边嚷嚷要吃肉，李浩成拧拧他的小鼻子：“五天之后，阿宝想吃什么肉，爸爸都给你买。”

　　小孩最好糊弄，一听这话乐得不行，青菜也吃得香嘭嘭。

　　李母最爱吃儿子画的大饼，虽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也开始期待五天之后。

　　唯独孙家珍，依旧不肯给他好脸色看，脸冰得如数九寒天。

　　她刚劝退了郑财派来讨债的壮汉。与其说是劝退的，不如说是哭退的。

　　那壮汉上门，不见李浩成，只见一个弱柳扶风的孙家珍。

　　孙家珍把他请到堂前，给他端了杯热水，坐在他对面。问她啥也不答，只掩面哭泣。

　　壮汉最怕女人哭，硬是坐了一个小时，实在坐不住了，威胁了两句就走。

　　出了院子，还不忘把两扇木门轻轻掩上。

　　“臭娘们，就会哭！”他恨声道，心却被她哭得软软的。

　　李浩成去哪儿了？

　　他去膑州市里踩点了。

　　膑州最大的百花百货公司，是人流量最多的地方，周边商铺的租金也水涨船高。

　　到了大年初四，人潮汹涌，恐怕还有公安来维持秩序。

　　如何在公安眼皮底下，不花一分租金，把客流吸引过来？

　　他记得金坛村的金村长家，有个手持的大喇叭。对着喇叭一喊，整个村庄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于是金村长院子里，多了一个死皮赖脸的汉子。

　　“村长，您行行好，把喇叭借我用两天呗。”

　　“滚！”

　　金村长原本以为，今年除夕，自己终于能圆梦，带着得之不易的“儿子”给祖宗磕头，吃上“一家三口”的团圆饭。

　　谁知这李浩成把儿子要回去不说，现在又问自己借大喇叭，不给还不肯走。

　　灾星！他就是我金某人的灾星！

　　“村长，阿宝太会吃了，我养不起，过几天就给您送回来。”在李浩成的忽悠之下，金村长终于松口。

　　除夕夜里，别家笑语欢腾。李母家珍则在埋头裁布。

　　李浩成早就算过了，做一件衣服或裤子，一般只需要一米布。如果提前把整捆的布匹裁开，就大大提高了明天卖布的效率。

　　婆媳俩把布匹一米一米地裁开，一米为一份，依次叠好。

　　不足一米的，统统放进一个袋子里，作为购物附赠的礼品。

　　等把一百多匹布裁好，夜已经深了。李母领了阿宝睡去，李浩成的两只手慢慢移向孙家珍的肩。

　　他嗓音低沉而又温柔：“媳妇，你辛苦了，我给你捏捏。”

　　孙家珍合上双眼，肩膀放松，任他揉着。气氛越来越暧昧，李浩成把手从她的肩膀偷偷移到胸前。

　　圆圆的，软软的，熟悉的手感，好生舒服。

　　正当他想揉捏一番，却被孙家珍一个巴掌拍开。

　　她“噌”地起身，独自去床上睡了。

　　李浩成心里痒得不行，但也没法子，谁让他以前不做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