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凉烟
李浩成站在娜塔莎身后,朝项羿摇了摇头,然后说:“你们聊,我去花园里走走。”
见灯泡终于离开,娜塔莎的小手又覆了上来:“你吃醋了?”
项羿讪讪笑道:“我哪够资格?”
“够的。阿羿,我爱你很久了。
你答应我好不好?
我能给你更大的平台,更多的资源。
你不是参过军吗?我给你一支雇佣军,由你来领导。
那位泰国的……他只是偶尔找我,其余的时间,我都是你的。
阿羿……”
看项羿没反应,娜塔莎的小手顺着他的胳膊,慢慢抚了上去。再顺着胸膛,一点一点摸下来。
摸到肚脐处,竟用手指勾开了裤腰,直接伸了进去。
项羿大惊失色,赶紧抓住她的手。
“怎么?怕了?”她红唇娇艳欲滴,在项羿脸旁低喃。
不给他二度拒绝的机会,娜塔莎张嘴含住他耳垂。
她的声音有魔力,是能让人堕落的投降的魔力。
“告诉我,你不想要吗?”
她舌尖舔着他的耳廓,继续引诱,“做这事很舒服的,从今往后,我们可以一直舒服下去,永不分离。”
她的舌头比这世上最柔软的蛇,还要灵巧。
她话语一句比一句魅惑,气息一句比一句火热。
项羿艰难地别过头,轻轻推开了她。
娜塔莎比邵姒姒老道多了,被拒绝了也不怕。
她从坤包里掏出一支秀气的香烟,点燃了它。
它不是寻常香烟,而是凉烟。
凉烟里有药物,有毒,它搞死过人。
怎么死的?活活爽死的。连法医都按不下崛起的二弟。
凉烟能让人长时间痉挛,大脑皮层刺激过度,以至于休克窒息。
它的功效就这么邪门。
娜塔莎抽了一口。
凉烟的凉意,并非冰块表层的感触。它丝丝缕缕,渗透进皮肤里骨血里。
娜塔莎口中含着凉意,激情的吻着项羿,一会儿喉结,一会儿吻腋下,一会儿又吻回嘴。
他完全掌握不了,她下一刻唇贴在何处。
那样的刺激和惊喜,让项羿体内的燥热来得特别快,特别汹涌。
项羿强忍克制着。
可惜李浩成没有读心术,不然此刻他必定能听到项羿内心的爆鸣:“李老头,快回来!”
娜塔莎来来回回地厮磨,轻声哄着:“放松,别抗拒。”
天花板的灯在晃,窗纱在浮荡。
汗水是五彩斑斓的气泡,迷离,凝结,野性。
娜塔莎拎起裙角,抬腿坐到了项羿的胯上。
项羿大吃一惊:“不了吧?我刚做完手术。”
“哦?”
娜塔莎媚然一笑,用食指戳了戳他下面。
“那这是怎么回事?”
项羿的喉结上下滚动,嗓音低沉:“下去。”
娜塔莎俯下身,揪住他的领子:“你对我哪里不满意?”
“没有不满意,是我配不上你。”
“说实话。”
项羿垂下眼,不发一言。
娜塔莎薄唇一滞,脸色彻底阴暗下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撕去她柔媚的表象,露出犹如野兽的黑老大的面目。
她的魅惑,她的火热,随着那缕烟,一同覆灭了。
她冷笑,声音寸寸结冰:“那我在你心里是什么?当初那些吻算什么?那些情话又算什么?”
项羿的胸腔隐隐刺痛,语气低哑:“我爱的,是那个单纯的娜塔莎。”
“你嫌我脏?”
“不,我害怕你。”
娜塔莎毫不迟疑地翻身下去。
此时,大哥大的铃声响起。
娜塔莎拿起最新问世的摩托罗拉DynaTAC8000x,没好气地问:“钻石到手了没有?”
她留下一副煞气腾腾的背影,消失在医院幽长的楼道里。
项羿松口气的同时,才发觉伤口崩裂开了,正不断地渗血。
他直勾勾瞪着天花板,灵魂飘荡出体外,心脏空落落的钝痛。
等李浩成回病房的时候,项羿的血已经把病号服浸湿了大半。
“她打你了?!”
项羿摇摇头:“我们早点走吧,这里留不得了。”
他向李浩成大致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李浩成啧啧感叹:“他们兄妹俩,一个赛一个地狠。话说,她怎么就搭上了泰国那位?”
“我哪知道。这个修罗场,咱俩是玩不转的,还是早点脱身吧。”
“她不会像她哥一样,也来追杀我们吧?”
“说不好,我们按兵不动,见机行事吧。”
项羿在医院躺了三天,再也没见过娜塔莎。
到了第四天,他实在躺不住了,邀李浩成出门溜达。
此地位于芬兰湾畔的波尔沃小镇。
景色如画的小镇,已有680年的历史。
小镇的老市区是芬兰目前惟一完整保存下来的中世纪城区建筑。
弯曲的街道,狭窄的小巷和低矮的木屋,是中世纪城市生活的缩影。
漫步于此,李浩成感到了久违的惬意。
“这里可真美啊,以后带家珍也来玩玩。”
“你和嫂子感情很好。”
“我对她心中有愧,想多多弥补她。”
正说着,视线中一抹熟悉的人影闯入,鬼鬼祟祟地靠近一辆豪车。
“他怎么上这儿来了?”
那个男人急匆匆奔向街边停靠的红色S级奔驰,没坐上去,隔着门和里头人说话。
很快玻璃内递出一只塑料袋,半透明的,十几沓钞票整齐码放,为保险起见,他依然打开清点了数目。
车窗里的小手,显然是个女人的。
她的中指戴着一枚戒指,全世界只有一枚金色玫瑰,蓝紫色宝石花蕊。
他们的见面仅仅维持两分钟,给项羿的震惊却排山倒海。
不仅因为,车上的女人是娜塔莎。
更是因为,和她见面的那个男人……
曾经是王山的秘书。
“你说什么?你爹的秘书?”
咖啡馆里,项羿说出了刚才的发现。
“他是首长最亲的亲信,几乎知道首长所有的事。
但在首长被罢免的前夕,他像人间蒸发了一样,从此无影无踪。
首长多心善啊,害怕他被对家欺负了,让我去打探打探。
我们正担心他的生死安危呢,首长诸多莫须有的罪证都被爆了出来。
一夜之间,天翻地覆。
短短半个月,首长就病倒了。
王基从苏联赶回来,见上了最后一面。
第二天,首长夫人就割腕殉情了。
我赶到时,她还没死,血流满了整个浴缸。
她对我说了两句话。
一句是,首长是冤枉的。
一句是,照顾好王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