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璋看这话头引到自己身上，想来戏也看得差不多了，“容总，你们这内部的事，我这个外人还是不太方便在场，告辞，告辞”他放下茶杯，收起电脑起身。
“潘总，这是看完戏就想走呀，别呀，您拿了凡了的东西，就这么走了不太合适吧。”海量上前把人又给按回了椅子上，按住肩膀的手不曾松开。
“容总这是什么意思？”潘璋挣扎不开，怒怼道。
“字面上的意思，巩律，继续。”巩晓上前将手中的文件袋打开，一件件地拿出里面的联营协议。所有的联营协议根据涉及的品牌进行了分类整理，并附上了清单，可以清楚的看到每个甲方的信息，最后拿出来的那张纸上，密密麻麻的关系线织出一张网，网的最外侧正是这些甲方公司的法人名字，而网的最中心赫然是潘璋的名字。
“潘总，您怕是属蜘蛛的吧，织得一手好网呀。”海量嗤笑道，“李玉，不妨看下和你签协议的公司在第几层。”李玉撑起身子探头仔仔细细盯着看了一眼，立马又瘫回到椅子里，咬着牙抖着手指着潘璋：“潘总，你！”
“我？我怎么了？容总，协议上写得清清楚楚，我不过是找这家伙买数据而已，不犯法吧，我怎么知道他的数据是哪来的。”堂堂一个大公司老板居然是这副嘴脸，原本容若还想着跟他好好谈谈，把他手里的点位都接过来改成凡了的加盟店，至少可以帮着那些被割了韭菜的人好好开个能赚钱的店，或许还能在供应链上合作一把。没想到这人竟无耻到这种地步。
“呵呵，潘总，你让我刮目相看。”容若轻笑道，凡了不过是增涨的速度慢了些，倒也不至于亏本，她倒是要谢谢潘璋给她提了个醒，做商人还是要狠一点比较好。“容总，您客气了。既然没什么事，我可以走了吧，这位，呃，巩律师是吧，非法禁锢是要判几年？“潘璋一脸的挑衅。
“哪有主家先走的道理，自是我们这些做客人的识相些才对。“容若不愿再多呆，起身准备离开，打开包房的门正好碰到茶舍老板准备进来添茶，“金老板，隔壁两个包房的账潘总说挂他账上，一会一起结，谢谢潘总请客，下次，下次到莲舍我一定招呼好。“潘璋只当是容若认栽了，笑着应了，“哦，对了，潘总，记得一会检查下您的电脑。“容若丢下这句话，转身带着三人离开了茶舍。
潘璋看着对面瘫软的李玉，冷哼了声，这货真没用，这么点小场面就被吓成这样。容若临走时留下的话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他忍不住还是拿出了电脑，按下开机键，屏幕一阵闪烁后出现两个大写的英文字母在跳动：SB。
“容若！”
“容总，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公司都跟潘璋有关系的？”巩晓接到这任务时，就想不通为什么容若可以肯定背后的人一定是潘璋。这架构套了好几层，若不是这么笃定，她是绝对不可能这么快就把关系挖出来的。
“找阿燊卜了个卦算出来的。”作为绝对的唯物主义，巩晓打死也不接受容若的答案，只当是她不愿意说，便不再追问。
“那容姐姐，难道他俩会约在这个茶馆，也是阿燊算出来的？”臭道士难道真的是个半仙？
“那倒不是，茶舍老板娘是我朋友，她跟我说的。”
容若让洪亮爬过潘璋的数据，发现他前不久在茶舍充过值，便来找金老板帮忙，只要潘璋有预约便通知她一声，这也算不得是违反职业道德的事，金老板便答应了。刚好潘璋预约的时间就在李玉进机房后不久，她只要稍微动下脑就知道这两人要交接了。而不管在机房还是在茶舍包厢里，他们都没有发现不起眼的地方随意地扔着一副眼镜。这眼镜是廖廖给容若发的最新设备的样品，镜框的角落上集成着一个摄像头，具备生物捕捉功能，一旦眼镜前有生物活动的迹象便会自动启动拍摄功能，甚至还带夜视。
“容总，还有一个问题，你就这么放任潘璋把凡了的数据带走吗？”巩律不太理解容若为什么不当场把数据删掉，而是要放任对方带走，她不认为容若是个会认栽的人。
“因为他手上的是假数据，他在把数据拷入电脑后五分钟内，数据文件便自动销毁，并且他电脑也挂了。我想他这会大概快要气疯了。”真实的数据她老早就让洪亮移走了，李玉拷走的数据是洪亮早就准备好的假数据包，里面还植入了点小东西。
车行半路，巩晓接到律所的电话便在路口下了车，海量带着容若和梁璐回了半渡。还没进门，就看见消失了好几天的莫奈在凡了门口喝咖啡。前几天某野人拙劣的演技还历历在目，莫奈趁配合容若的安排玩失踪之机，带着南山去了趟杭城。沁园的改造进行得很顺利，南山是头一次实地考察，沁园古朴的气质带给她很多的灵感，二人便多呆了些时日。其间莫奈约《幻海仙缘》的制片人见了一面，把联名活动的细节敲定了。说起来还得是容若有先见之明，当初若不是她故意引老梁和她打赌，老梁输了赌局帮她签下IP授权，这会他们肯定是连人家的边都沾不上的。当初莫奈还怀疑容若这是公器私用，看来还是自己格局小了。
容若没搭理莫奈，交代梁璐处理后续的安置后，便回了宿舍。她想睡会，这种商场宫斗的戏码她演得有点烦，人跟人之间为什么不能简单些，疲惫得很，容若脱了外衣，扔了鞋，裹着被子倒下就睡了。
她一直会做一个梦，梦里有个衣衫半解的男神仙背对着她，她从未看清过他的脸，这一次，白头发的男神仙却回了头。
“易啟？”容若尖叫着弹了起来。
“小容容，看来你是真的爱惨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