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你伤我妻杀我儿,我绝不轻饶
小夭只觉胸口一阵闷疼,待她追出去时,已不见他的踪影。
轩辕王挽着裤腿,拄着锄头站在屋外的太阳下看她。
“把他气跑了?”
小夭低头嘟囔,“哼,臭脾气…”
轩辕王故作严肃的说,“我看他整日笑盈盈的,倒是你看着更臭一点。”
“外爷,你怎么也向着他。”
“你可别小瞧了人家。我和他虽接触不多,但却印象颇深。”轩辕王在树下的阴凉处坐下,招小夭去他身旁坐。
“都说丰隆英勇有才干,却少了分缜密的心思。涂山璟智谋无双,却太过优柔寡断不够勇敢。防风邶看似不学无术,实则智勇双全。不然当初…你真以为一个二流世家的公子,仅凭赢了一个飞花令的彩头,就能讨得我和缬祖娘娘唯一的外孙女?”说完,轩辕王大笑起来。
“难得见外爷这么夸一个人。”小夭笑起来,有些不好意思。
“你别以为我看不出,那天你们夫妻两一唱一和,在馨悦面前搭了戏台子唱戏给玱玹看。”轩辕王刮了一下小夭的鼻息,宠溺的说。
“我知道你在等玱玹给你个交代,可他坐在这个位子上,就会有诸多的身不由己。怕最后是要让你失望。”
小夭不再说话,连笑容都淡去。
紫金宫内,侍女正扶着馨悦在院子里散步。
自那日丰隆走后,她又观察了几天。发现玱玹虽然看她时眼神凌厉,却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行动。
她心里有些得意起来,最爱的女人又如何,玱玹这般聪明的人,心里很明白她能带给他什么,这是整个紫金顶的任何一个女人都无法给予他的,更别提小月顶的那位了。
相比之下,那位更像是金丝雀,养在笼中,即便每日去逗弄,也依然无法给如今的玱玹带来任何实质性的帮助和辅佐。
她抬头望着明月,数日的阴霾渐渐散去,她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
突然,她见一人影远远的骑白色天马,踏月而来。待近一些,她看清白色天马上的黑衣男子正是防风邶。他手拿一张银色的大弓,搭箭弯弓,箭矢正对着她。
防风邶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的声音在天地间回荡,“神农馨悦,你伤我妻,杀我儿,我必不会轻饶你。”
话音落下,未待馨悦反应过来,“嗖”的一声响,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她而来,刺穿她的胸口。
侍女们惊慌的尖叫着,“有刺客!有刺客!”越来越多的侍卫赶过来,可未等侍卫追上,防风邶嘴角带着讥笑,已驱策天马离去。
“快…快去叫陛下。”馨悦的贴身侍女伏在馨悦身旁,对侍卫大喊。
侍卫为难地回答,“陛下在小月顶,还未归来。”
“去….去小月顶….通知陛下,王后遇刺了!快去啊!”
王后无声的倒在血泊中,她在心里一遍遍的唤着玱玹的名字,漆黑的眼中映射出的,却只有无边的黑暗。
小月顶。
玱玹正在和轩辕王下棋,小夭在一旁一脸无聊的看着。与其说在看他们下棋,不如说在等防风邶回来。
等一个人,却根本不知他何时归。她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无尽的等待了。
“茶没了。”玱玹眼睛盯着棋盘,理所当然的把茶杯递给小夭,“说好给我和爷爷看茶,专心点行不行。”
“你就别打趣她了,她此刻心里…恐怕正乱着呢。”轩辕王落下一子,满意的笑了。
“防风邶呢,怎么还没回来?”
“我们白天…….”小夭恹恹的说,话还未说完,只听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小夭。”
玱玹晃了神,他的手轻颤一下,不知自己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刚才那一声叫唤,竟让他想到了那个白衣银发的相柳。
防风邶眉眼带笑的走来,在小夭身旁蹲下,微仰起脸看着小夭,说道,“白日里夫人说药苦,我去城里给买了些杏脯,回来有些晚了,夫人莫要怪罪。”
玱玹倒吸一口凉气,他觉得他一定是太累了,怎么会突然想到相柳。这在场的哪个人像他??
“你夫君回来了,就不要在这装模作样给我这老头子看茶了。回去吧。”轩辕王慈祥的看着小夭,说道。
又回头同玱玹说道,“天色那么晚了,我老了,这眼睛看棋子都有些看不清了,你也早点回去陪陪…”
话还未说完,侍卫匆忙来报,王后在紫金宫遇刺,生死未卜。
玱玹震惊,向轩辕王行了一礼,便匆匆离去。
轩辕王倒是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起身往屋子里走去,“乏了,你们也早些回去休息。明天要忙咯。”
小夭向轩辕王行礼后,拉着防风邶匆匆进屋,门刚关上,她就迫不及待的问。“你干的?”
“没射中要害。”防风邶不屑的说,“他们动作若是快点,还救得活。”
以防风邶的箭术,怎么会射偏?小夭不解的看着他。
“就这么死了,岂不可惜了。我要她牢牢地记住今晚,从今往后,在随时都会轻易死去的恐惧中好好活着。”防风邶一副仿佛置身事外的闲适,语气却是冰冷。
小夭的背脊不由得蹿起一股寒意。
“算你狠。”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一开始就知道么。”防风邶淡淡地说。
她看着他站在窗前,凝视着窗外的虚空,不知道在想什么。皎洁的月光洒在他身上,整个人遗世而独立,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小夭觉得胸口闷得慌。
“邶…”
他回身朝她伸出手,她立刻抓住,顺势钻进他怀里,轻声问道,“你还在生我气吗?”
他不说话,只是用双臂拥住了她。
“你若还生气,打我罚我,怎么都行,就是别再一声不响就走了。”
防风邶低头看着她,轻声说道,“嗯,以后不会。”
小夭觉得鼻子发酸,眼泪就要掉下来。
“夫人要不要尝个杏脯?我去泽州买的,最好吃的一家。”防风邶笑着,眉眼都柔和了许多。
“你怎么跑那么远去了?”
“嗯…骑着天马跑着跑着一不小心就跑远了…”他无奈的扶着额头,一本正经的说,“去都去了,就想着,总要带点什么回来哄哄夫人。”
小夭被他逗笑,这一笑,竟把眼眶里的眼泪挤了出来。
防风邶皱着眉看她,“你这人,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
“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