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许愿,以后姗姗姐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夜幕下,我站在天台上朝着远处塔的方向大声的许着愿。
“傻弟弟,说出来的愿望就不灵了。”
“那我发誓,以后姗姗姐需要我的时候,我就会出现在她的身边。”
远处一块偏僻区域的方向突然升起了一朵炫目的烟花,在黑夜之中显的尤为美丽,只是稍纵即逝,继而又升起一朵,如此循环往复。
我们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烟花所惊喜,专注的看着,生怕错过了这一个美好的瞬间。
“今年过年,我一定要在家里放烟花。”我向着烟花的方向,大声的发起了誓。
“傻弟弟,誓言太多也会不灵的。”
“不,会灵的,一定会的。”
......
“走吧,回去了。”
在天台待了许久的我们终于起了身。
下了一层楼梯,林梦珊就站到了楼梯口,“傻弟弟,我家真在这里,我就不陪你下去了。”
“好。那我走了。”我并没有在意她之前的欺骗,因为我早就接受了这个事实。
生活好似在跟我开玩笑,先让我见识了一个个原生家庭或不幸或破碎,家境不好,家徒四壁的女生们,好似在告诉我,我的家庭已经很幸福了。
又让我见识了一个个我高攀不起,精神物质皆富足的女生们,好似在告诉我,我拥有的还是太少太少。
也许生活是在激励我。
我慢慢下了楼。
“傻弟弟。”
声音在楼道里回响,我抬头向上看去,林梦珊笑着看着我,“我很开心。”
“嗯嗯,走了。”
我低下了头摆了摆手,继续下了楼。
走出了楼,看着显得有些荒废的周围,我轻轻叹了口气,来的时候靠的是车轮,走的时候得靠双腿。
还不知道得走到哪才能找的到回学校的车。
回学校?我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然后有些无奈,还回个屁,早就过了熄灯时间了。
波哥提过一嘴,如果真在校外有什么事过了熄灯时间再回学校的话,是要在门卫那登记的,还要再叫醒宿管阿姨开宿舍门。
他虽然没有明说,但意思就是让我们过了熄灯时间就该上哪上哪,别登记留名字让学校找到他头上。
反正都是大学生了,住外面再正常不过了。
“傻弟弟。”
我蓦然抬头,林梦珊趴在楼道上的窗户口喊着我。
“要不要跟我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给你半个小时,在这栋楼里找到我。首先提醒你,这个楼层不是我家,那是我防了你一手故意说给你听的。”
“靠,这你要是躲家里,我怎么找,难不成一户户人家敲门?”
“那我不管,你要是敲了我的门,我会给你开的,只要是半个小时之内。”
“那半个小时足够我敲遍所有门了。”
“那就是你的事了,要玩吗?”
“玩。”
反正学校也回不去了,就当再陪她乐一乐。
“那三分钟后开始。”林梦珊说完时间之后便消失在了窗口。
我直接就走进了楼道,开玩笑呢,傻子才三分钟后开始。不过我没有着急的跑上楼梯去听动静,去寻找她的身影,而是一步步的慢慢的往上走着。
没去敲任何一户的门。
只是走向了天台。
推开天台的门,林梦珊就安静的靠在天台的栏杆上,看着远处的风景。
“姗姗姐,半分钟都不到呢。”我炫耀似的走向了她说道。
林梦珊蓦然转身,下一刻她就笑着对我张开了双手。
“姗姗姐,你喜欢我?”
“不喜欢。”
“你发誓。”
“不发誓。”
“傻弟弟,那你喜欢我?”
“不喜欢。”
“你发誓。”
“不发誓。”
......
有些美好,只是在特定时间特定地点下特定氛围催化的产物,有些美好,是一年又一年的积累与沉淀。
我和她之间的相处好像很没道理是这样的,但很多事的确是没有任何道理可言的。
我手上的那个手环,有个名字叫一生之环,因为一但戴上,除非剪断就再难取下,所以被取了这么个名字。
不知道当年她为何会送给我,又为何会给我戴上。
今天的她,手上同样戴着这样一个手环。
也许她一个学艺术的思想本就天马行空不相及,也许她正如信许愿信发誓一般信天意信我们之间的缘分。
只不过我们谁也没有去说破。
开心过,就好。
......
深夜的棚改区,空旷无人的道路上,林梦珊耐心的教着我怎么骑机车。
学过汽车的驾驶,知道了油离配合。又有多年的小电驴骑行经验,所以我对机车的上手很快,在林梦珊教了几次之后,我就能骑的像模像样。
“走,上路去,你载我。”
林梦珊认可了我的驾驶技术,大长腿一跨便坐上了后座,做起了我的挡泥板。
“姗姗姐,我没证又不认识路,咱能上哪去。”
“随便,开到哪算哪,一切随缘。”
“靠,你是有家不回,我是想回学校没得回,真是两个奇葩。”我嘟囔着戴上了头盔,进了档拧下了油门。
机车向前窜了出去,我的腰间环上了一双手臂,背部有了紧贴的触感。
夜里的风带着些凉意,但我整个人却被温暖所包裹。
我只是在棚改区的道路上兜着风,没敢往大路去,第一天到校夜不归宿就算了,要是走点背运因为无证进了局子,那可真是不虚此行了。
“回头把你的课程表发给我,再去考个D证,以后我雇你当我的司机。”
在我终于告一段落停下车之后,林梦珊笑着对我开了口说道。
“好。”
“夜深了,回去睡了。我要是没记错,新生开学第二天应该要军训,所以还是早点去休息吧。”
“姗姗姐,我回不去了。学校早熄灯了。”
“所以我说回去睡了,我没说我回去睡了。”林梦珊眨着眼睛看着我。
“呃,姗姗姐,太快了吧。”
“呵,你是想死了吧?”林梦珊揉起了拳头。
“呃...姗姗姐,你是因为我想到这回事要弄死我还是因为我犹豫这回事要弄死我?”
“我现在不管你在想什么,我都想弄死你。”
林梦珊说着话就甩来了一个鞭腿。
我逃,她追。
夜色下尽是我们的身影。
直到气喘吁吁,两个人都坐在了楼道上休息。
“挺好的一个地方,说拆就要拆了。”林梦珊环顾着四周,颇有些感伤的说着。
现在我已经知道她确实是在这里买了房子,所以听着她的感慨,我一脸悲愤的看着她,“姗姗姐,你能不能说点人话,你又不在这里常住,还有一年你就毕业了,拆了不是更好么,到时候你要房子还有房子,要钱也能拿钱。”
“我什么都不要,当初我一眼就相中了这里,三年过去已经有感情了,看着这里从繁华变萧条,最后要变为废墟,挺难受的。”
“可是城市化是必然的,这里是省会城市,总是会慢慢变高楼的。”
“高楼就一定好吗?为什么就不能保留一些历史的痕迹呢?”
林梦珊呢喃细语,让我无法回复。
每个人拥有的东西不一样,林梦珊可以不在乎,但大多数房主应该都是觉得自己是幸运的。
拆迁对于绝大部分平民百姓来说,就是一夜暴富。
“不提这些了,走吧,跟我回家。”
林梦珊站起了身,再一次带我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