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夜半枪声撼人心
欲加之罪乱假真
哪为泥鳅谁是龙
烈火熊焰见纯金
……
杜文辰收下了被子,说了声,“回去对这姑娘说一声,我们谢谢她了!”
“一定带到”,这人恭敬地说。
四个人走了。
大家躺在柔软的被子上,可谁也没睡着。都在猜测这位姑娘又是谁?
……
夜半三更,整个城区一片寂静,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一个更夫敲着梆子边走边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
在戒备森严的警察局大院,一个黑衣人面罩黑纱腰佩利剑,从高墙上纵身跳下,她身轻如燕落地无声,隐藏躲绕幽灵般地避开巡逻的警察,向一条走廊慢慢摸索,很快来到一间卧室门口,还没等她推门,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机关,外面突然响起急促的铃声……
黑衣人一看大事不妙,急忙退了出来,这时候,值班队长于长喜举着枪,嘴里吹起口哨。
顿时,灯笼火把照亮了整个大院。
”抓刺客……”有人大声疾呼。
枪声响起,一颗颗子弹雨点一样射向黑衣人。
黑衣人摸爬滚打,游蛇一样灵巧地躲开,来到院墙下,她纵身跳了上去。
还没站稳,于长喜眼疾手快就是一枪,不偏不倚正打在黑衣人的大腿上,黑衣人摇晃了一下,斜身倒在了墙外。
“她跑不了,走抓活的”,于长喜大喜,领着队伍追了过去。
他来到墙外黑衣人摔下去的的方,用火把照了一下,除了一摊血外,人却不见了踪影。
“弟兄们,她跑不远,给我搜!”,于长喜命令道。
“慢着”,郝铎森走了过来。
“局长有何吩咐?”,于长喜走到郝铎森身边问。
“小小蟊贼不以为惧,放了她吧!”
“局长,这是放虎归山,就这么算了?”,于长喜大为不解。
“不在乎这一时,早晚会抓住她的,我有新任务”,郝铎森诡秘地一笑。
“请局长指示!”,于长喜打了个敬礼。
郝铎森走到于长喜跟前,小声嘀咕了一阵,脸上露出得意的神情。
“是,保证完成任务!”
……
杜文辰他们刚要闭眼睡觉,被一群警察团团围住。
“起来,起来……都给我起来”,于长喜扯着嗓子大声喊道。
“怎么,我们犯什么法了吗?”,杜文辰站起来问。
“你听到枪声了你?”,于长喜问。
“听到了,与我们有什么关系?”,杜方秋也站了起来。
“有人要刺杀郝局长,我怀疑刺客就在你们中间,我要把你们带到警察局进行调查”,于长喜言之凿凿地说。
“子虚乌有的事,我们凭什么跟你们走?”,杜文辰郑重地说。
“浊者自浊,清者自清,调查完如果你们是清白的,立刻放你们回来。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这是警察都会说的至理名言。
杜文辰知道这是欲加之罪,他严肃地说,“我们不会跟你们走的”
“由不得你们,带走!”,于长喜厉声喝道。
几名警察走过来,给杜文辰他们戴上手铐,推推搡搡被强行带走。
……
一座神秘的小院里,一个黑衣人背着另一个黑衣人推开屋门走了进来。他从兜里掏出火柴,点着桌子上的蜡烛,把身上的黑衣人轻轻的放到床上,扯下她脸上的黑纱。
“你是个女的?”,这人感到很意外。
“我为啥不能是女的”,床上的黑衣人笑了,笑得很好看。
“还笑你不疼吗?”,这人问。
“不疼”,她回答。
“你躺着别动,我去请医生”,说完,这人换了身衣服跑了出去。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这人满脸沮丧地回来了,“唉,人家晚上不出诊,非要我带你去!”
“这咋办?”,黑衣女人问。
“还能咋办?被你去呗!”
这人来到床边,重新把黑衣女人背在身上,走了出去……
这人背着黑衣女人走僻壤川小巷,七转八拐,进了一家私人诊所。
来到屋里,一个女医生走过来,和这人一起把黑衣女人放到床上。
“你出去一下”,女医生让这人走开,拉上了布帘。
很快,子弹取出了,伤口也包扎好,布帘拉开了。
“多少钱?”,这人问。
一个男医生走了进来,“一百块大洋”
“什么,你在打劫吧?”,这人惊讶不已。
“我们担着风险呢,你不会不明白吧?”,女医生说。
“我带的钱不够咋办?”,这人问。
“借去”
“如果借不着呢?”
男医生瞪起眼来,“怎么想赖帐?”
这时,黑衣女人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递给了男医生,“我们确实没带这么多钱,我把这件东西押在这里好不好?等有了钱再来赎”,黑衣女人知道,钱无论如何也不能让这人拿。
男医生拿在手里反复看了多次,知道这东西起码能值五千大洋。
“不用看,金镶玉的”,黑衣女人告诉他。
“你不吸烟为啥会有这个?”,男医生问。
“祖传的”
“好吧,你们可以走了”
“大夫,我能不能住在这里?”,黑衣女人又问。
“你这样特殊病号,如果被政府知道了要掉脑袋的,我们可不敢收留你,你们还是快走吧!”
话说到这份上,黑衣女人没再要求,“麻烦大夫给我开个收据吧!”
嘿,这女人还不傻,男医生心说。
男医生开好收据,女医生把几包药放到这人手里,“回去记着换药,两天一次,千万别感染了,伤口太可上,如果感染了,就是截肢也保不住性命”
“哎,知道了”这人回答。
一切交代完毕,这人又把黑衣女人背回了那处神秘的小院。
黑衣女人躺在床上,这人坐在她的身边。借着烛光,黑衣女人才看清这人的面目。
这人有四十多岁,白净的脸,浓眉大眼,透露着一股老练和成熟。
“你叫什么名字?”,这人的声音很柔和。
“我叫玉静”
“多大了?”
“十九岁”玉静回答。
“你去警察局干什么?”
“刺杀郝铎森”
“你呀”,这人笑了,“真是出生牛犊不怕虎,能活着出来是万幸。你以为闯警察局是走娘家啊,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与郝铎森有仇?”,他又问。
“没有,只为打抱不平”
“没想到还是个女侠”
“对,我要杀富济贫,扫贪官污吏,专管天下不平事”,玉静踌躇满志。
“佩服!”,这人称赞道。
“你叫什么?”,玉静又问这人。
“我叫吴昌雨”,这人告诉她。
也许是麻药的缘故,玉静特想困,没有问下去。
玉静睡着了,吴昌雨只好搭了个地铺……
……
于长喜把杜文辰一行十几人带到警察局,并没有把他们关进大牢,而且直接去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阴森恐怖,墙上挂着绳索铁链,张贴着各种姿态的死人图。
地上摆满了形形色色的刑具,什么刀子钳子锥子鞭子……应有尽有。
炙热的火炉上烧着红红的烙铁。
此番情景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待遇不错,还给他们每人搬了把椅子坐下。
这时候,郝铎森走了过来,他一声奸笑,阴阳怪气地说,“各位别来无恙啊!你们口口声声不是要把我交出来吗?这不郝某人主动送上门来了,请问大家怎么处置啊?”
其他人都默不作声,唯有杜文辰厉声质问,“姓郝的,我问你,你与小杜卓何怨何仇?对一个无辜的孩子下此毒手,你就一点也不心软吗?”
“不就是一个小毛娃子吗?拿他练练枪法又怎么啦!”,郝铎森几乎丧失了人性。
“我呸!你还是人吗?因为手里有几把破枪,就如此拿生命当儿戏,你禽兽不如!难道你不是爹妈生的?你就不是生命?郝铎森我告诉你,你不得好死,迟早要得到报应!“,杜文辰破口大骂。
“局长,这小子对您如此不恭,要不给他点颜色看看?”,于长喜说。
郝铎森被骂心里当然不好受,当着这么多人,不审不问就用刑,他怕再落个滥用私刑的罪名。不是外面正闹着来吗?他现在想的是先把暴乱平息。
“哎,怎么能这样呢?他现在又不是犯人,他们不是总认为我不会断案吗?今天我露一手让他们见识见识,来啊,带马明”
两个人把一个中年男人押了进来,不由分说被绑在一根柱子上。
“局长大人,我冤枉啊!”,这人大喊大叫。
“什么冤枉不冤枉,先让他吃顿面条”
一个五大三粗的人走过来,扒光这人的衣服,拾起地上的皮鞭,奋力抽打起来,不一会儿打得这人皮开肉绽,死去活来。
“再来张烙饼”
这个人放下鞭子,拿起火炉上的烙铁,放到了这人的命根子上。
一股焦糊的味道伴着白烟散发出来,只听“啊……!”地一声惨叫,柱子上的这个人,脑袋一偏昏死过去。
郝铎森连眼也不眨一下,“,妈的,还叫冤,我说谁冤谁就冤”
再看杜方秋,别看平时一张利嘴,这时候只吓得脸色惨白,大汗淋漓。
杜文起呢?都哆嗦成团了。
其他人更不用说。
明显这是杀鸡给猴看,别说,还真吓住了。
郝铎森见火候已到,回头看了看,“我说,以后还敢不敢与本局长作对了?”
“不敢了”大家纷纷说。
“让他们在保证书上签字”
于长喜把一张张早就写好的保证书,挨个发给他们。
签字的都放走了。
唯独杜文辰说什么也不签,“郝铎森,你这个魔鬼,朗朗乾坤你胡作非为,我要告你!”
“满树的柿子就他妈数你红,要告找阎王爷告去吧,拉出去,找个旮旯去毙了!”,郝铎森冷漠地挥挥手。
过来几个人,给杜文辰打开手拷,按在地上绑起来,怕他叫喊,找了条毛巾塞进嘴里,被两个人架了出去。
来到一个墙角,一个人把杜文辰踢倒,掏出枪来,抵住了他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