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春寒不失葱
麻乱脉络清
人心难测度
情在风雨中
……
听外公说曹隆坡出事了,外婆的脸立即沉了下来,“斜子,出什么事了?”
“村里十几个孩子莫名其妙地不见了”
“哎哟,我的天呐,是不是被人贩子拐走了?”,外婆大惊失色。
“谁知道呢?”
“外公,是从学校里失踪的吗?”,我问。
“不是,昨天是星期天孩子们都没上课”
“没事的,现在孩子都疯的很,说不定跑哪里玩去了,我当初还不是和东方晟楠去暮霞山,没告诉家里人,让爷爷把整个县城都快翻过来了”,我说。
“但愿有惊无险,怀英呢,快让她来吃饭,吃完饭我和存喜还要找孩子呢”
正说着,怀英跑了回来。
“斜小子,不好了,你那个姐姐惠兰不见了”
“啊……?”,我闻听腾地一下站起来。
“看你那大惊小怪的样子,不看吗,她的马还在能跑到哪里去?再说,她这么好的武功,谁能把她怎么样?”,外婆说。
“怀英,走,咱们找找她去”
我和怀英出去了,找了两个小时,跑遍了曹隆坡的大街小巷,逢人便问就是没有找到李惠兰。
“斜小子,她会不会去暮霞山找东方燕报仇去了?”,怀英问。
“不会,去暮霞山她能不骑马吗?”
“也是,那他能去哪里?”
“肯定是去双龙镇了,走,咱们回家吃饭去,吃了饭我去双龙镇找她”
“依我看还是等等吧,人找人急死人,外婆婆说的没错,她武功这么好,没事的”
我想了想也是,便安心地回家了。
……
双龙镇。
秦安驾驶着马车,东方侍牵着那匹瘦马,在后面跟着来到了城门口。
本来昨天就能到,就因为这匹马,太外爷看它像宝贝似的,给它找最嫩的草吃,捡最干净的水喝,就这样在路上耽误了整整一天。
“干什么的?”,一个守门的兵丁拦住问。
秦安从车辕上下来。
跟随外公这么多年,他多少懂一点江湖行话,“这位兄弟,我们是来赶场子的”
这个兵丁掀开车帘看了看,见里面坐着一个风光满面的老头,看像是一个玩家,点了点头,刚才那副蛮横的脸立即阴转晴,“客爷,麻烦您屈尊下来一下,我要检查检查看您身上带没带枪,这是首领定下的规矩,希望您配合一下”
“好吧”
太外爷掀开车帘走了下来。
这人把他们三个浑身上下检查了一遍,又跑到车上看了看,然后跳下来,“客爷请,祝您手顺”
这人怎么对太外爷这么客气?他知道凡是到这里来玩的,都是财神爷。
“你这小兄弟太会说话了,占了果少不了你的赏钱”
“谢客爷”
太外爷掏出两块大洋递给这人,“小兄弟先买瓶酒喝,有没有风透露一下?”
这兵丁四下看了看,小声告诉太外爷,“场主是个抽千高手,您老要当心”
“是吗?”,太外爷笑了,“今天我倒要会会这个一只手的高手”
来到镇上,太外爷逛了一圈,见昔日的故里满目疮痍一片萧条,禁不住悲上心头,“唉,春日何故去,霜露彻心寒呐!”
“唐伯伯,您是到这里来作诗的吗?”
“唉,见不到来往的车水马龙,听不见热闹的欢声笑语,怎能不让人伤感?”,太外爷又叹了一口气。
外公和秦安怕何万成认出来,戴上买了的墨镜,把马车驶到了原来的何家大院。
何家大院与以前还是那样豪华宏伟,仍旧是那个气派的门楼,只是门匾由“何府”变成了“附华苑”,名字优柔典雅,其实就是一个赌场。
“唐伯伯,我不想见这位大舅哥”,东方侍说。
“那你就在这里看车吧,也省的他认出你来”
“行”
太外爷进了大院,一个三十多岁的男招待迎了过来,他一脸和气,“二位里面请,敢问是去共所还是寥室”
太外爷明白,这人所说的共所就是那种小打小闹,大家在一起掷色子猜大小,三块大洋就能玩半宿的那种地方。
寥室是真正有钱人玩的地方,一般不是富豪就是财主。
“去寥室看看”
“二位请跟我来”
这人把太外爷和秦安领进一处豪华别致的大厅,让他俩坐下,一个漂亮姑娘忙献上茶。
“请问先生有赌伴吗?”,这人问。
“没有,还请老弟物色一下”
“敢问先生身上带来多少本金啊?”
“这些够不够?”,太外爷掏出那张银票,在这人眼前晃了晃。
“六万?够,够”
“我家先生时间有限,赶快找人吧”,秦安说。
“先生,常来的这几位都有了对手,实在找不到与您对博的人,要不这样,我去问问场主愿不愿意陪你玩几把?”,这人说。
“好,你去问问吧”
这人来到后台,见到了何万成,高兴地说,“场主,来了个生茬,带了六万大洋,说要与你赌”
“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大约有六十多岁的老者,带着一个与他看上去相差无几的随从说是保镖吧,又不像”
“走带我看看去”
这人把何万成领到太外爷跟前,“这就是场主”
太外爷看了看,十几年不见,这小子模样大变,若不是那只戴着手套的假手做标记,还真没看出来他就是当年的何万成。
“怎么,你想和我玩?”
“怎么,你觉得我不配吗?”
“我是这里的场主,是管理者,不是参与者,想和我赌可以,你赢了我输双倍,不过我要收你赌注的百分之五作为税收”
说你小子是抽千高手,我到要看看你一只手是怎么玩的,想到这里,太外爷笑了,“大不了我把钱一分不剩的扔到这里”
“好吧,你跟我来”
何万成把太外爷领到一张赌桌前,二人对面坐了下来。
“来,给这位先生换筹码”,何万成吩咐道。
“不用,我就拿这张银票做赌注,输赢就玩一把”,太外爷知道这张银票虽说不假,但是一张死票,和假的差不多,根本换不来筹码。
“好,说吧怎么赌?”
“玩二人麻将怎么样?”
“主随客便依你,下注吧”
何万成命人拿来了一堆筹码,放到桌子中央,太外爷掏出那张银票放到桌子上。
赌场上一次下这么多钱,并且孤注一掷,这种情况不能说没有,但少之又少,看太外爷的穿戴并不像是什么特别有钱的主,由此引起了何万成对太外爷的怀疑。他站起来拾起那张银票看了看,顿时勃然大怒,“好啊,你这老东西,竟敢拿一张不流通的死票空手套白狼,来人,搜光他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给我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