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世间百态恶事频
耳濡目染皆污尘
意欲瑶池为仙客
无奈难寻引路人
……
乔匡熙和乔匡卿哥俩双双在泰山殒命,撤下孤苦伶仃的芳芳,她走投无路,举目无亲不知如何是好。
时见幽人独往来,飘渺孤鸿影。
芳芳一个女孩子在乱世之秋,居无定所独来独往的生活,有说不出的无奈和心酸。
她怀着梦想来到邹县县城,在那里租了两间房子开起了医馆。
理想特充沛,现实很骨感。
同行视冤家,开业不久就遭到了同行的极力排挤。
医生不同于别的行业,缺乏临床经验,没人敢冒着生命危险找你看病。
一个月过去了,医馆门可罗雀,前来就医的人寥寥无几,就是有几个,也是同行为了难为她,推荐过来看花柳病的人。
一个漂亮大姑娘看性病,确实有些难为情,来了病人还不得不看。
芳芳知道同行在挤兑自己,为了生存,她决定拿出自己的真本事放手一搏。
她明白,人活在世上,得什么病的都有。想做医师,就不能有心理负担,放弃性别观念,解除患者身上的病痛才是正道。
于是,她不再害羞,大方地接待前来就医的每一个病患,详细的了解病情,并拿出自己的所学,针对不同的病人,制作出不同的治疗方案。
还别说,经过一段时间地治疗,这些特殊病人还真让她医好了,一时间,芳芳名声大噪,前来看这种病的人络绎不绝。
花柳病是通过性行为所生的一种传染病,多发生在风流场所,如果不加节制,男的女的都会感染。
这天,有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来到了医馆。
芳芳让他坐下,和气地问,“大哥,你哪里不舒服?”
“我的下身火辣辣的痛,想让你看看”
“是不是有一种尿不净的感觉?”
“是的”,男人回答。
“你过来一下”
芳芳把男人领进检查室,让他躺在床上脱下裤子检查了一番。
“大夫,我得的什么病?”,男人穿上裤子问,
“淋病”,芳芳告诉他。
“严不严重?”
“都流脓了,非常严重”
“能不能治好?”,男人害怕了。
“只要你好好配合,节制一点,治愈的问题不大”
“我一定好好配合”
芳芳把他带回诊所,开了个药方递给他,“抓药去吧,先吃三副试试看,如果感觉有效,记得复诊”
“谢谢大夫”,这人说完,抓药去了。
男人刚走。
又来了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年妇女,打扮的花里胡哨。
芳芳让她坐下,忙问,“您哪里不舒服?”
这妇女微微一笑,“我哪里都舒服”
“老人家,这里是医馆,看病的地方,您如果不是来看病的,不好意思,那就请你出去”,芳芳客气地下了逐客令。
“小姑娘,别急着赶我走嘛”
“您有什么事快说,别耽误我给人看病”
“姑娘,我想高薪聘请你做我的私家医生,你可愿意?”,这妇女说明来意。
“你是干什么的?”,芳芳问。
“不瞒姑娘你说,我是艳春阁的鸨娘”
“你让我去妓院给窑姐看病?”
“不错,我正是这个意思”
“鸨娘,对不起。如果到我医馆,无论什么人,都是来者不拒,让我到那里专门为你服务,你给我再多的钱,我也不去”,芳芳断然拒绝。
“你不就是看病的吗?”
“这个我知道。因为那里不是一个正常女孩该去的地方”
老鸨子怒了,她腾地站起来,指着芳芳大骂不绝,“这么说我们都是不正常的人咯?你装什么假正经,名义上给人看病,还不是趁机玩弄男人,像你这道貌岸然的小狐狸精,与婊子有什么区别?”
面对这个无理取闹的女人,芳芳气得两眼冒火,恨不能上前抽她一个耳光,最终还是隐忍下来,只是气愤地反唇相讥,“你嘴巴放干净些,你们这些出卖肉体做肮脏交易,没有一点尊严的人正常吗?我是个光明磊落的医生,那乌烟瘴气的地方就是不去,这是我的自由”
“你别不识抬举,敢与我作对有你好看,咱走着瞧!”,老鸨子说完,愤怒的转身离去。
“我等着,光天化日之下,你能把我怎样?”,芳芳毫不示弱。
晚上,送走最后一个病人,芳芳连饭都没吃,独自一人躺在床上,就白天所发生的事,想了很多,很多……
人活在世上就这么难吗?尤其是女人,活着的根本意义在哪里?女人就不能自立?注定永远是男人的附属物以及传宗接代的工具吗?
她拿出父亲留下的遗书,想从中找出答案。可是反复看了好几遍,除了让她自尊自爱自重,有骨气的好好活着外,并没受到什么启发。
她茫然无措,不知何去何从。
夜深了,老鸨子那凶神恶煞的面孔,再次浮现在她的眼前,从那威胁的话语里,芳芳感觉处境很危险,她也终于明白,在没有任何帮助下的理想,都是痴人说梦,她决定放弃,尽快离开这里。
芳芳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拿出凤琪剑挂在腰里,把那封信重新放进包袱里跨在肩上,吹灭灯打算出门。
就在这时,一股青烟从窗户里扑面而来,芳芳只觉得浓香钻鼻,她身子一斜倒在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