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紫卉蕴玉瓶
孑孓浮浊水
手持彩袋绣金面
质鬼仍是鬼
腐心不可度
万般钱最美
天下君子有几何
人性皆虚伪
……
何存道答应赵铁生如果真查出爷爷有问题,不但要将爷爷就地正法,还要把县长的位置让给赵铁生。
赵铁生欣喜若狂,兴奋地一夜都没睡。
第二天,何存道带人还真的来了。
一个督军一个厅长同时驾临一个小县城,这是邹县有史以来前所未有的事。
岳云生见到何存道好一阵寒暄。
“何老兄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托岳老弟的福,能吃能喝能睡,走路刚刚的,放屁咣咣的,身体棒得很,再给我我个二八佳人照样玩得团团转”,何存道哈哈大笑。
“这话应该出自我岳云生这个大老粗之口才对啊”
“诶……?,文雅之词那是场面话,咱老哥俩用不着”
可见二人的关系是多么密切。
两个人坐下,爷爷亲自献上茶盏。
“怎么,岳老弟把钱书礼正法了?”,何存道问。
“这小子太不是东西了”
“他可是你亲自推荐的啊,为啥?”
岳云生把钱书礼的罪行一一列举出来,“唉,有眼无珠看错人了”
“这样大逆不道,该杀!”,何存显得非常气愤,
“何老兄,钱书礼死了,县长这个职位一时成了空缺…,我给你写的举荐信你可看到?”
“看到了,至于陈伯宏这个人嘛……”
岳云生见何存道吞吞吐吐的样子,知道他有些不乐意,忙吩咐爷爷退下。
爷爷离开了,岳云生看了看何存道,“何老兄,刚才我支走的那个人就是陈伯宏,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对他有什么看法直说好了”
“我先问你,你与他是什么关系?”
“非亲非故,是他冒死告诉了我小女被谋杀的真相”
“你上当了,这个人有问题,钱书礼正要查办他呢,依我看,他是纯粹为了自保,一个惯于用心机的人,你说靠得住吗?”
“他有什么问题?”
“问题大了去了,他利用工作之便,弄虚作假,吃拿卡要,暴力执法,纵子行凶杀人,贿赂执法人员,他儿子现在还在大牢里押着呢,这些还都是次要的,重点是他贪污巨额税收。不瞒岳老弟说,今天我来一是找老朋友叙旧,二来是查他的账,清除这些腐败分子”,何存道说的冠冕堂皇,其实是暗地里为赵铁生扫清障碍。
说一千道一万,还是钱起了作用。
“既然何老兄是为公务而来,我就不打搅了”
“怎么你要走?”
“不,看着你办案,我倒要看看这个陈伯宏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来人,把陈伯宏给我叫进来”
爷爷来了。
也许是看在督军推荐的份上,何存道没那么严厉,“你是陈伯宏?”
“我是”
“你涉嫌贪污,我要查你的账,为了避免你逃走或者有什么过激行为,要暂时羁押你几天,请你配合”
“我配合,配合”,爷爷唯唯诺诺地说。
“押下去”
爷爷被押走了,还好,他没有流露出过度的紧张和害怕。
随后,何存道叫来稽查组的负责人,吩咐道,“你们可以工作了,要查仔细,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是,我们一定尽职尽责”
这人走了,何存道看了看岳云生,“走咱们喝酒去”
……
两天过去了。
羁押所里。
虽然待遇比那次在死牢好许多,但是对爷爷来说,那提心吊胆度日如年的感觉,却好不到哪里去。他知道都惊动了厅长,这次无论如何,也难免一死。
雷从燕尾来,雨到江心急。
性命攸关,爷爷害怕极了,他茶不思饭不想,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
经过两天紧张的奋战,稽查工作已接近尾声,爷爷的账目做得天衣无缝,根本找不出任何破绽。
“怎么会这样?”,赵铁生拍着脑袋,怎么也想不通。他偷偷地找到了何存道,把情况告诉了他,“厅长,有没有搞错?陈伯宏不会没有问题”
“从这人魂不守舍的表情上我也觉察到了,还听说他一夜之间愁白了头。我带来的都是最专业的稽查人员,账面上一分钱的差错都找不到,更说明他有问题”
“不能就这样算了啊!”,吃不到粘豆包赵铁生死不瞑目。
“这人身后肯定有能人在暗中帮助他,你让我造假陷害他吗?当着岳云生的面,万一被识破,你让我一个堂堂的厅长颜面何存?”
赵铁生钱也花了,最终狗咬尿泡空欢喜一场,心里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耷拉着一张吊丧不哭的脸,使劲地挠着头皮,“这……这……”
何存道见赵铁生抓耳挠腮样子,觉得非常可笑,他清了清嗓子,安慰道,“铁生啊,岳云生的面子我不能不给,但是钱也不能让你白花,我把警察局长的位置给你争取过来怎么样?”
喂到狗嘴里的肉再让它吐出来,是不可能的。母羊没捞到,给个羊羔也得抱着啊,没办法,只好答应,“好吧!”
……
稽查组的负责人向何存道复命来了,他把一份检查报告交到何存道手上,“厅长,账目做的完美无缺,没查出任何漏洞”
这下岳云生有话可说了,“我说嘛,这个人没问题,我都考验过了,他不是贪财之人”
何存道却无话可说,“来人,把陈伯宏带到我这里来”
……
爷爷这两天吃不好,睡不香,晚上老是做噩梦,他正在房间里愁眉苦脸地唉声叹气。
门响了,一个卫兵走了进来,“陈伯宏,厅长要见你”
爷爷以为自己的死期到了,吓得脸色苍白,说话都结巴了,“就……就……就说什么事了吗?”
“到那里你就知道了”
爷爷战战兢兢,如临深渊,他跟着这卫兵来到政府大院,见到何存道扑通跪下了,“见过厅长”
“陈伯宏,起来吧,你没事了,我现在正是任命你为邹县县长”
“啊……?!”,爷爷猛的抬起头来,差点没昏过去。
从一个冰冻三尺的寒窟,一下子穿越到酷热的盛夏,这种过山车般的感觉也太刺激了,不兴这么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