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世间几多愁
恩怨何时休
山高见巅峰
水长有尽头
……
白玉听说孩子被运走了,好像迎头泼了一盆凉水,心顿时冷到了冰点。
“这帮惨无人道的魔鬼”,他两眼通红,好像在泣血。
“爹,咱们怎么办?”
“先把这个消息告诉你志明爷爷”
白玉把这个不幸的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了曹志明,曹志明立马回到了曹隆坡。
刘先军和曹志明见到了文剑,文剑亲自执笔,第二天一篇题目为《惨无人道的行径》的长篇大论,上了报纸的头条。
报纸一经出炉,社会上各大报社争相转载,一时间谴责谩骂日本军国主义残暴罪行的浪潮铺天盖地。
……
暮霞山。
我和上千名劳工上了暮霞山,人数一下子增加一倍,粮食是有限的,如果不另谋出路,早晚要坐吃山空,这给太外爷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晚上,太外爷甄超孟庆峰秦安和我坐到了一起商量解决的办法。
商量了大半夜,大家绞尽脑汁,也没想出有多么高明的主意。
“太外爷,如果没有什么好办法,我带着我们这些人离开这里,他们都是跟我来的,我要对他们负责”
“你在想什么?”,太外爷瞪了我一眼,“四海之内皆兄弟,凡是中国人都是一家,有饭大家吃,挨饿一起挨饿,只是未雨绸缪而已,还没到山穷水尽的地步,据我推断日本人一时半会还不敢剿山,你们在这里也起不了多大作用,明天我把你们送到玉花山”
“太外爷,我是跟你打鬼子的?”
“斜小子,你的心情我理解,这里不是前线,很多时候买金的碰不到卖金的,日本人没有特殊任务,很少大规模的出动,所以说要想给日本人以沉重打击,必须等待时机,斜小子,秦正现在一个人在玉花山,保护着上千名家眷,我怕他力不从心,你去帮帮他吧”
“斜小子去吧,别让这小子做出出格的事来”,秦安说。
“好吧,我服从安排”
就这样我又带着这些人,由暮霞山转移到了玉花山。
来到玉花山,秦正帮我把这些弟兄安排好,又特意在他家为我个人摆了一桌丰盛的接风宴。
多年不见,可能是为了能畅所欲言,桌子上并没有别人,只有我们俩个。
房莲香跑前跑后地照应着。
“奶奶,有事我们自己来就行,您别跑了,歇歇吧!”,我有些于心不忍。
“没事,秦正没了娘,他爹又死了,晟楠人家是大小姐,咱又不敢使唤,来了人我不照应谁照应?”,房莲香好像满腹委屈。
“秦正,你一个堂堂大当家,就不会找两个伺候的人呢?”,我不理解。
“正在物色,还没找到合适的”,秦正说。
我俩边喝酒边聊起来。
“秦正,我在暮霞山上的那段时间,你为什么不见我?”,我问。
“是我奶奶……”
秦正话还没说完,被房莲香截了下来,“斜小子,是我没让他出去见你,那几天正儿正好出疹子,我怕传染给你,所以没让他出门”
“秦正,不要忘了咱们是朋友,咱们在曹隆坡的那段天真烂漫的时光多么美好,我送你滋水枪你给我知了龟,每每想起那让人馋涎欲滴的知了龟,心里有说不出的感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见我提起了知了龟,房莲香的脸刷的白了,表情极不自然,她坐不住了,起身走了出去。
“斜小子,对不起,你送给我的滋水枪让俺爹送给了别人”
“送给谁了?”
“俺爹临死都没有告诉我”
“大叔是怎么没的?”,我问。
“自从出了一趟门,回来就郁郁寡欢,没几天就上吊自杀了”,秦正沉痛地告诉我。
“秦正,没想到你和我一样成了孤儿”,我看着秦正,一阵酸楚,有一种同命相怜的感觉。
“斜小子,你有太外爷外公外婆干娘干姐姐,这么多人爱你,比我幸福多了,我羡慕的有点恨你”,秦正羡慕地说。
“你不是也有爷爷奶奶吗?”
“斜小子,你不知道,我爷爷他看不起我,我奶奶……不说了,喝酒”,秦正有点醉,他又端起了酒杯。
“秦正,不要那么说,没有哪个大人不怜惜自己的孩子的,只是有时恨铁不成钢罢了。兄弟,你不用羡慕,咱们是朋友,我的就是你的,我可以把你的爷爷奶奶当成我的爷爷奶奶,你也可以把我的外公外婆当成你外公外婆,咱们成为一个大家庭不就谁也不孤单了?”
“好,斜小子,为了咱们再次成为知心朋友,干杯!”
“干杯!”,我俩站起来,端起酒杯碰了个响一饮而尽。
放下酒杯,我俩重新坐下。
“斜小子,对不起,我不该从你手里夺走东方晟楠?”,秦正愧疚地说。
“谁让我生生死死劫难不离身呢,我俩这是有缘无分,天意啊!”,我感慨万千。
“斜小子,我已把她还给你了,你见了面签收就是”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没听懂秦正在说什么。
“我和东方晟楠已经协议离婚,我把她还给你”
我闻听此言立即火冒三丈,腾地站起来,指着秦正大声训斥道,“秦正,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把东方晟楠当成了什么,衣服吗?穿旧了脱下来说扔就扔?”
“斜小子,你吼什么吼?东方晟楠躺在我的床上,半夜却喊着你的名字,哪个男人受得了?”,秦正也站了起来反驳道。
“当初干什么去了,你这叫不负责任?”
“我就不负责任了怎么样吧?”,秦正耍起了无赖。
“你混蛋”
“我就混蛋了,看不惯你可以离开玉花山,没人拦你”
“秦正啊秦正,我把一片真心掏出了给你,没想到你是这种人,我看错你了”
这时,房莲香端着两碗莲子羹走了过了,她把碗放到桌子上,劝解道,“怎么,说着说着吵起来了,正儿就这臭脾气,斜小子,别与他一般见识,奶奶煲的汤,来趁热喝了”
“喝,喝,喝个屁”,秦正猛地掀翻了桌子,就听“稀里哗啦”上面的盘子碗霎时间碎了一地。
“滚,斜小子,你给我滚出玉花山,我不想再见到你!”
秦正翻脸无情,我对他大失所望,“好,我走,秦正,我从来都没有认识过你”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来。
我离开了,房莲香走到秦正身边,朝他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你这混账东西,为什么要坏事?”
“奶奶,你没看出来吗,斜小子根本造不成威胁,为什么还要把他置于死地?”
“就因为他是陈伯宏的孙子,就必须得死!”,房莲香瞪死眼,恶狠狠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