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日浴朝霞夜赏月
难问世事对与错
善驻心头处处爱
冤家仇敌当尊客
……
曹玉嬛因为绣工好,被曹志明特招进了服装厂,工资待遇要比普通工人高许多。
这天,她下班刚要回家,被同事秦宗民拦住。
“玉嬛,别回家了,跟我走吧,我妈要见你”
玉嬛的脸腾地红了,“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还没答应你呢,你怎么就给你妈说了,我不去”,说完,转身就走。
秦宗民一把拉住她,真诚地说,“玉嬛,我喜欢你”
“回家找人给我娘说去,她同意了,再说去你家的事”,玉嬛说完,羞涩地一笑,转身跑开了。
秦宗民看着玉嬛的背影,痴情地笑了。
秦宗民是秦安的大儿子,刚刚十九岁,大高个,非常英俊。
秦安有两个儿子,二儿子叫秦爱民,比秦宗民小两岁,聪明能干,在唐章池的粮店干活。虽然武功没有老爹秦安那么高深,但也会个三拳两脚的。
还真有人来给玉嬛提媒了,还不是别人,是她是二外公唐章池。
二叔亲自出面,听说还是秦安的儿子,外婆一口答应了。
秦家下了聘礼,这事就算定下来。
外公轻易不到臭坳上去,谁家用木材或者没柴烧,随便去伐随便去砍。
按他的话说,臭坳是大家的,上面的资产就应该共享。
外公来到了曹志明的服装厂。
“哟,伙计,欢迎光临指导”,曹志明见到他很高兴。
“嘿嘿……”,外公嘿嘿一笑,“假和尚面前别念真经,我不懂”
“你找我有事?”
“有点事”
“来吧,到我的办公室说”,曹志明把外公领进办公室,让他坐下,直接了当的问,“说吧,什么事?”
“唉,没钱的时候犯愁,钱多了不会化也犯愁,这玩意又不会下崽,老放着没用啊,你替我想想办法看怎样才能化出去”
天下奇闻,还从来没听说过找人花钱的。曹志明乐了,“这还不容易,吃喝嫖赌抽可劲造呗!”
“你不是废话吗,如果我会这些还来找你?”,外公急了。
“看,看,刚入洞房……急上了,这不是教你来吗?不会慢慢学就会了”,曹志明乐呵呵地从桌子上拿出一支烟,递给外公。
外公接过来含在嘴里点着,抽了一口,“志明,别闹了,我是认真的”
“你可以做慈善啊!”
“如果建一处学校让村里的孩子读书,这算不算做慈善?”
“好啊,伙计,这事我都没想到,你是怎么想起来的?”,曹志明惊喜的站了起来。
“我竖一横过来就不知念几,但凡有一点文化,全村大人小孩会叫我斜子吗?没念书我是深受其害啊!”,外公感触颇多地说。
“好,好,你去办吧,我大力支持,教师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让麻子来”
“不错,他饱读诗书肯定能胜任。伙计,建成后开学的第一天,我给你剪裁!”
“什么是剪裁?”
“你不懂,这事不用你管了,我来办”
“行,费用可得算你的”
“好,好,算我的,麦秸秆吹火……小气!”,曹志明指指外公哈哈大笑,“这样吧,为了鼓励大人能让孩子读书,中午管饭,每人两个馒头,一个鸡蛋,也算我的怎么样?”
外公伸了伸大拇指,“好,咱就这么定了”
……
外公离开服装厂,还没走到村口。他看见前面有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穿的破烂不堪,身上的衣服勉强遮体,背着一捆湿柴吃力地往家走。
外公紧走几步来到她前面,从兜里掏出来五块大洋悄悄地扔在地上,假装不经意地继续走路。
小姑娘听到有东西落地的声音,放下背上的柴跑了过来,走近一看是五块大洋,忙拾起来追了过去,“斜子哥哥,你的钱掉了”
外公回过头来,笑着说,“妹妹,这钱不是我的”
“是你的,又没别人,我都听见响了”
“真不是我的,你不知道,斜子哥哥从来不带钱”
“那这钱是哪里来的?”
“可能是从天上掉下来的的吧?既然是天上掉下来的,那就是老天爷赐给你的,就是你的了”
没文化的小孩子就是好骗,外公的话她还真信了,柴也不要了,拿着钱,飞快地往家跑去。
外公回走几步背起柴,跟着小姑娘放到了她的家门口。
黄桂华正在屋门口借着阳光给孩子缝补衣服,女儿艳梅高高兴兴地跑了进来,走到她身边,兴奋地说,“娘,娘,天上下钱了”
“去,一边玩去,别耽误我做活”,黄桂华头也不抬,继续飞针引线。
“娘,这是真的,不信你看”,艳梅说着,把手摊开在黄桂华的眼前。
黄桂华一看女儿手里真有几块白花花的大洋,惊诧不已,她放下手里的衣服,忙问,“这钱是哪里来的?”
“我说了,是天上下的”
“胡说”,黄桂华瞪了艳梅一眼,“老天爷会下雪下雨,你啥时候见过会下钱”
“斜子哥哥说的吗?”
“你捡钱的时候你斜哥哥也在?”
“嗯,只有他一个人”
“你没把钱还给他吗?”
“他说从来不带钱,不是他的”
“孩子,这是你斜哥哥故意丢的,他想帮咱们才这样说的”,黄桂华顿时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她感激涕零,拿过艳梅手里的钱,“孩子,娘,以前做过对不起你斜哥哥的事,这钱咱不能要”
黄桂华站起来要给外公送去,还没走出大门,又转了回来。
“娘,你怎么又回来了?”,艳梅问。
“算了,别辜负人家的一片好意了,你志明叔叔说过,受人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咱们找机会报答就是了”,黄桂华看着手里的钱,思绪万千,禁不住赞叹道,“好人啊,世界上如果人人像他,哪里还有什么纷争”
相比之下,她觉得自己非常渺小。
……
陈伯宏找到儿子的消息,在曹隆坡传开了。
大家都来道喜,他也不小气,摆了几桌酒席招待大家,并让陈一平一一见礼。
大家一直夸奖陈一平不但英俊潇洒,还知书达理,这使陈伯宏感到非常自豪。
大家走了之后,陈一平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除了吃就是睡,整天闷闷不乐,陈伯宏无论怎么开导,都是梁山的军师……无用,他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陈伯宏把陈一平一个人留在家,和白玉又出门了。
路上,他和白玉边走边聊,“师父,少爷整天愁眉苦脸,闷闷不乐,老是这样不是办法啊?”
“唉“,陈伯宏叹了一口气,转脸看看白玉,“我正为这事发愁呢,你有什么好主意没有?”
“师父,你听说过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句话吗?咱得找到病根才能对症下药啊!”
“不错,哎,白玉,他是不是被那起血案吓怕了?”,陈伯宏猜测道。
“依我看不是”,白玉说。
“那是为什么呢?”,陈伯宏低下了头。
“师父,少爷不是说他谈了个女朋友吗?十有八九是看她死了,心里难受,过不去这个坎”
“对,对”,陈伯宏拍拍白玉的肩膀,开心地笑了,“看来我得管你叫师傅了”
“师父,看你说的,徒弟哪能盖过师父”,白玉不好意思。
“你没听说过吗?有状元徒弟没状元老师。既然找到了症结,那就好说,咱给他找个媳妇就是”
“师父,以少爷的才貌绝不能凑合”,白玉郑重地说。
“这个我知道。你看咱村里的玉嬛怎么样?”
“哪个玉嬛?”,白玉愣住了。
“咱村有几个叫玉嬛的?斜子的女儿嘛!”
“如果没定亲,少爷与她郎才女貌那是绝配。可惜,她名花有主了啊!”
“只要没和男人上床,我就有机会!”,陈伯宏诡诈地笑了笑。
……